司马瑜可不会就此放过,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带刺的笑意,略带讥讽地说道:“呵!彼此彼此。阚文清,你这家伙竟然也还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真算得上是奇迹了。我还以为你早已冲锋陷阵,凭着你那一腔热血,早傻傻地迎上前去,落个遍体鳞伤,做出什么愚不可及的事来了呢!”
阚文清闻言,不甘示弱地挑眉一笑,反唇相讥:“哎呀,司马瑜,真是抱歉啊,我这命硬得很,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蠢笨!你还指望着我一头撞在前线送死吗?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就算要冲,我也得看清敌人的底细再出手,总不能像某些人似的,光耍嘴皮子不动真格儿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天生的冤家般,言辞里藏锋,暗中较劲。司马瑜冷哼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而阚文清则是笑得吊儿郎当,带着几分不屑与得意,似乎在为自己占了上风而暗自庆幸。
站在一旁的花筱筱和宋浩凡见两人这般斗嘴,早已习以为常,面面相觑,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花筱筱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低声说道:“他们两位这斗嘴功夫可是一等一的,怕是天底下没人能插得进话去。”
宋浩凡无奈地耸耸肩,轻叹一声道:“是啊,他们这打嘴仗的本事,比真刀真枪还厉害呢!不过,看他们这般斗来斗去,倒也真有点儿让人怀念呢。”
两人相视一笑,只能默默地跟在阚文清和司马瑜的身后,听着这对活冤家边斗嘴边迈进帮派大门。尽管言辞中火花四溅,但在那彼此争锋的言语间,却隐隐透出了一丝默契与理解。这样的争斗,于他们而言,似乎早已成为了彼此间最自然的相处方式。
青虎帮总帮府内,今日正逢帮会大会,各路英豪齐聚一堂。大殿之下,列坐着来自各刺客门派的高手,个个神情肃穆,目光中闪烁着寒光。中间席位上,分别是青虎帮旗下各个门派的舵主和长老们,他们个个身经百战,气度非凡。再往上坐的,是主位上的两位大人物——帮主阚文清与副帮主司马瑜,两人威仪凛然,俯瞰全场。
一名年长的长老身着黑袍,目光锐利,起身拱手禀道:“诸位,如今世事瞬息万变,新朝的桓武帝不再维护我等刺客一族。近日属下探得消息,桓武帝暗中开展‘扫黑行动’,特意组建了一支名为‘扫黑队’的地下组织,此组织专为铲除江湖上的黑恶势力而设。更不幸的是,我等刺客帮派亦被列入了黑名单之中,如今形势对我青虎帮极为不利啊!”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立刻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众人交头接耳,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心中忐忑不安。
阚文清悠然自若,翘着二郎腿,右手撑着半边脸颊,闭目不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那股懒洋洋的神态,却隐隐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气度。司马瑜见状,眼中精光一闪,轻笑着问道:“列位英雄,不知对这桓武帝的‘扫黑队’以及其针对我等的行径,可有何良策?”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开口,言辞各异:
“为何将我等刺客列入黑名单?我等一向行事有度,遵循江湖规矩,又非道上乌合之众。此举,岂非是小觑我等的能耐?”
“哼,既然桓武帝意欲与我等开战,那便战个痛快!我等刺客岂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桓武帝想灭我等,我等便先取他项上人头!”
“罢了罢了!何必与朝廷正面为敌?倒不如派人去与桓武帝求和。看在昔日我等为他立过功劳的份上,说不定还能网开一面,让我等得以全身而退。”
“求和?可笑至极!与其俯首称臣,倒不如提前出手,刺杀桓武帝。只要将这逆贼除掉,再扶持一位能与我等刺客共存的新君登基,我等仍可在暗中掌控局势!”
众人各抒己见,言语中带着浓烈的江湖煞气,甚至有些人眼中已闪现出杀机。此时,整个大殿内的气氛宛如积压的雷云,随时可能因一言不合而爆发。
阚文清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似在思量着什么计策。司马瑜则以眼角余光扫视众人,他心中暗自思忖,这青虎帮内的局势看似一盘散沙,却也隐隐透出一种强大凝聚力。这股力量若得以引导,将成为江湖中难以撼动的巨擘。
在这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时刻,青虎帮的未来正被一场激烈的内斗与抉择所左右。而大殿内的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阚文清和司马瑜的最终决断。
“谁说桓武帝此次‘扫黑行动’的重心必然在我等刺客身上?”
台下众人听闻那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不禁一时哑然,那议论纷纷的喧嚣之声也瞬间寂静了下来。众人齐齐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那男子戴着斗笠,身着一袭淄色深衣,低垂着头,整个人似被一层神秘的氛围包裹。此时,连高座上的阚文清也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好奇之色,细细打量着此人。
男子见众人瞩目,丝毫不怯场,他缓缓起身,拂去斗笠上的灰尘,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从一开始,我们便误解了桓武帝的真正意图。各位只在意我们刺客一族是否首当其冲,却未曾有人问一句——桓武帝的‘扫黑’重心,真的在我们身上吗?是谁告诉你们,我们刺客会是首要目标?没有!你们所担忧的,不过是无谓的猜忌与庸人自扰罢了。桓武帝成立‘扫黑队’,其真正的目的在于铲除江湖上的黑恶势力,而非专门针对我们刺客。”
他微微顿了顿,抬起头来,面上虽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但那眼中的光芒却透着冷静和睿智,令在场诸人不禁暗暗心生敬佩。“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恶势力?江湖之上的黑帮势力,他们那杀人越货、横行霸道的行径,才是桓武帝的重中之重。再者,如今世事变迁,江湖动荡,刺客行业生计已是江河日下,试问我们刺客如今在桓武帝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威胁?”
男子言辞铿锵,掷地有声,场内众人一时无言,连平日里目空一切的刺客们也陷入了沉思。阚文清闻言,不禁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思忖之色。他抚掌而笑,似有意无意地问道:“这位兄台,你此番高见,倒是令在下豁然开朗。敢问尊驾是何门何派,何以如此笃定此言?”
那男子见阚文清问话,哈哈一笑,朗声道:“在下不过是南海延边一不入流的小帮派中人罢了,门派之名提出来也未必入得了诸位法眼,便不劳各位费心了。至于我何以如此笃定,那是因为——在南海,正在上演一桩极为恶劣的人口失踪案。无论案件的性质多么恶劣,抑或背后势力多么庞大,对桓武帝而言,这便是他在位以来首个真正意义上的考验。若不能妥善处理,岂不失了皇威与颜面,动摇了他新朝的根基?”
“人口失踪案?”阚文清听罢,兴趣盎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双目微眯,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意味道:“既如此,敢问兄台,你可知晓更多详情,不妨与大家分享一二。”
那男子沉吟片刻,终是轻轻点头道:“近日来,我受南海广渔县知府所托,暗中调查此地频发的人口失踪案。失踪之人多为渔民与行商,案发地点遍布沿海港口与村镇。经我暗访探查,这些案件的背后,竟牵扯到一股极为猖獗的海盗势力。此等势力盘根错节,绝非寻常之辈。而再具体之事,因涉及官府机密,恕在下不便多言,还望各位英雄见谅。”
男子话音一落,堂内众人面面相觑,神情中既有疑虑,又有凝重。阚文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暗自权衡利害。司马瑜则静默不语,但眉头微蹙,目光中露出一丝深思之色。心中暗自思量:此人到底是何来历?竟然如此了解南海局势,又似乎对桓武帝的动向了如指掌。他到底是敌是友,尚不可知。
这一番言论如同投石入湖,激起层层涟漪,让青虎帮众人不由得重新思考桓武帝的真正用意。帮中上下,此刻已不再是之前的一片骚动,而是陷入了一片深沉的沉思之中。
阚文清听得那斗笠男子一席话,若醍醐灌顶,脑中霎时电光石火,思虑旋转间,他已然想到一条妙计,一条能令双方皆大欢喜的和解之道!他蓦地拍掌大笑,眼中异彩连连,旋即转身,对着身旁的司马瑜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语出惊人道:“瑜兄!”
这一声“瑜兄”听得司马瑜头皮一麻,瞳孔微缩,心底寒意骤起,暗道这阚文清平素与他为敌,怎会如此称呼?他满腹狐疑地望向阚文清,只见对方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似狐狸般诡诈狡黠,竟带着几分莫测的狞笑。
阚文清朗声高呼道:“各位!今日我要在此宣布一件大事!自今日起,司马瑜将担任青虎帮代理帮主,暂管帮派内外事务,直至我归来!而我,阚文清,将孤身潜入那海盗势力,充作间谍,力图将其一举铲除,以此换得我青虎帮的安宁与和平!”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如同炸雷劈落,众人瞠目结舌,交头接耳,满面难以置信。尤其是司马瑜,他面色剧变,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怔怔望着阚文清,竟不敢相信耳中所闻。他猛地抓住阚文清的手臂,声色俱厉道:“你在说什么?!”
阚文清回过头来,笑容依旧,只是笑意之中却多了一分沉稳,他淡然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帮主之位,我暂且托付于你了,怎么,不高兴吗?这可不正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夙愿吗?”
司马瑜紧盯着阚文清,难掩心中震动,喃喃道:“阚文清,你究竟为何要如此?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厌恶我与争高下吗?”
阚文清神情间少了往日的轻佻与戏谑,眉宇微蹙,眼神中透出一抹深沉。他低声道:“不错,我阚文清素来讨厌与你针锋相对,厌烦那种无休无止的争斗和较量。过去的我,或许眼里只有与你争锋相对的胜负之念,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压你一头。但如今,这世事浮沉,青虎帮已不再是儿戏,我们面临的局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险。”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眼中闪烁着顾全大局的光芒:“眼下我青虎帮正陷入存亡之秋,兄弟们的性命悬于一线,若我们再继续内斗、各行其是,那便是自取灭亡。作为帮主,这一身担子落在我阚文清肩头,我就不能逃避,更不能坐视不理。我阚文清虽不是什么圣贤之人,但既然身为帮主,便当以帮派的安危为重,若能以我一身之力换取青虎帮的太平、换得兄弟们的性命,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哪怕这条路再艰险,我也要孤身闯上一闯。”
阚文清微微抬头,眼中闪动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心,他的语气里再无往日的漫不经心与游戏人间,而是充满了一种背负重任的沉稳:“这帮主之位,自然交由你司马瑜暂代。我知你才智过人,也知你心中未必真将此位放在眼里。但如今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举。我只问你一句,司马瑜,身为副帮主的你,若真到了兄弟们需要之时,可愿为这青虎帮、为这帮中众弟兄,倾尽所有吗?”
说这话时,阚文清的眼神再不像以往那般凌厉,反而透着一种信任与期待的光芒。仿佛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一味追求胜利的少年,而是一个真正的领袖,一个能为帮派大局舍身取义、愿为同伴赴汤蹈火的男人。他已经不是昔日只知逞口舌之快、与人斗狠的少年郎,而是一个深知肩上责任之重、懂得为了全体兄弟放下私心的帮主。
此刻,阚文清目光如炬,身上那种因岁月与责任打磨出的沉稳气质,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佩。曾经那个不羁桀骜、四处挑衅的少年,如今竟已成长为一位能真正带领青虎帮走出困境、守护所有兄弟的领袖。而他那句充满信任的话语,更是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司马瑜的心上,令人无从逃避。
阚文清的目光紧锁住司马瑜,眼神炯炯有神,少了昔日的玩世不恭,却多了一分坚毅与沉着,那目光中更是透出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托付。
司马瑜心中如惊涛骇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他望着阚文清那坚定而沉稳的神色,心底涌上一阵莫名的悸动与惆怅。他暗自思忖道:“阚文清啊,时光荏苒,一年光阴未见,你竟悄然蜕变成这般深沉老练。记得方才见你之时,你仍是那副嘲讽轻佻、玩世不恭的模样,我还以为你这家伙依旧如往昔一般,未有丝毫改变。殊不知,真正在原地徘徊不前的,竟是我自己。”
他感到一阵自嘲,内心深处仿佛被针刺般酸楚,回想起昔日与阚文清针锋相对的日子,那时的自己总以为能在斗争中占据上风,总以为这世间无人能及。可如今再看阚文清,他眉宇间那股笃定坚毅、眼神中那种透彻冷静,已非昔日任性妄为的少年模样,而是一个能肩负重任、能为帮派兄弟谋划前路的领袖风范。
“阚文清啊,你这厮究竟何时偷偷去修炼了这份沉稳?什么时候你竟有了这种格局与胸襟?昔日的你,锋芒毕露,只知耍嘴皮子和我斗个不休,如今却能在关键时刻以身犯险,只为帮派兄弟求个出路。你变得太快,快得让我措手不及,竟又一次被你远远甩在了身后。”
司马瑜忽然意识到,阚文清已不再是那个只知与自己争长论短、言辞刻薄的小子,而是变成了一个愿意为同伴付出,甚至不惜以身犯险的男人。此刻他心中酸涩难当,仿佛自己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对方在风雨中成长得愈发强大。而自己呢?虽有满腹才能,却似泥足深陷,未曾真正脱胎换骨。
阚文清的变化让司马瑜心中五味杂陈,有敬佩、有不甘、还有深深的懊恼。他无奈苦笑,自嘲地想道:“罢了罢了,阚文清,你还是那般狡猾,每次都不声不响地比我更高一筹。既是如此,我司马瑜便当尽全力,不让这份托付与信任,白白辜负。”
想到这里,司马瑜心中那点不服气与酸楚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决心和坚毅。既然阚文清愿意将青虎帮的未来托付于他,那么,他便誓要以自己的力量守护这一切,不负此生,不负兄弟情义。
司马瑜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握住阚文清的手,淡然笑道:“既然你说得如此坦然,若是日后我背叛了你,你可不要后悔。”
阚文清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狡黠,轻笑道:“无妨,若你真有那一天背叛我,我定会回来亲手教训你!”
司马瑜闻言,突然哈哈大笑,笑声朗朗中含着几分豪气,他站起身,面向台下众人,拱手抱拳,洪声道:“青虎帮弟兄听令!自今日起,某家司马瑜暂居代理帮主之位,掌管帮中事宜,望诸位日后多多扶持,共同进退!”
帮中众人一听,纷纷单膝跪地,齐声高呼:“参见司马帮主!祝阚帮主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吾等青虎帮兄弟,永远追随于左右!”
这一声声高呼回荡在青虎帮总帮府中,激荡不绝,士气如虹。司马瑜望着众人,心头既有激动也有深深的责任感;而阚文清则立于侧旁,眼中闪动着光华,那笑容中再无昔日的讥讽与戏谑,而是一种笃定和信任的情谊。
司马瑜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然的光芒,却隐隐透出几分复杂之情,他缓缓道:“若是真有那未了之仇,便待你阚文清凯旋归来后,再与我一同算清罢!这恩怨情仇,我司马瑜愿与你一笔一笔,来日再分胜负。”
两人四目相对,那神情中再无昔日的争锋相对与不屑一顾,反倒是多了几分默契与认同。他们在这一刻心念交汇,仿佛多年来的恩怨情仇、嬉笑怒骂,都化作一抹心照不宣的深谊,彼此胸中燃起的那团火焰,竟在此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共鸣。多年之间你争我斗的恩怨,不曾有一日停歇;然则此时此刻,那一份久违的同袍之情,却仿佛在无声中复燃,化解了两人之间所有的隔阂与芥蒂。
阚文清望着司马瑜,那不羁的眼中多了一丝沉稳和决绝,他轻轻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似是承诺,又似是挑战:“好!司马瑜,咱们之间的账,我阚文清记着呢。待到我归来的那一日,我们再来一决高下。到那时,若是你真有怨恨,尽管使出来便是,我阚某从不畏惧与你对峙!”
两人这般对视着,似敌似友,千言万语尽在那一眼之间。阚文清与司马瑜,这一对昔日里生死与共却又斗个不停的旧友,就在此刻达成了一个无声的盟约。江湖纷扰,无论风雨再大,这两人的心境似乎在此刻达到了难得的契合,彼此间心照不宣,一同踏上了这场未知的征途。
而他们明白,无论将来如何斗争,只要青虎帮依然屹立于江湖,他们之间的这份恩怨情仇便永远不会真正消散。此时此刻,这一份未了的仇怨竟化作了两人心中最深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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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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