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高看她一眼。
挑了眉梢,桑矜这个说法取悦到他,男人难得没有发火。
手在她腰间轻放,占有那般。
顾决同她没待太长时间,一来的确如她所说,如今府中那个薛姨娘在,两人得避嫌。
二来,阆州疫情并不是彻底消散,还有很多后事等他去做。
顾决走时,桑矜讨好的出来送。
两人自然在院中又亲昵了会,等她再回,林寒已从床下出来。
桑矜有些难堪,她望着林寒不知说什么。
“表姑娘,你不用顾忌属下感受,世子是属下的主子,你与世子的事属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你,不生气?”
林寒摇头。
这年轻人也很无奈,再次恢复平时闷冷模样,林寒抱拳同她告辞。
桑矜挽留了他。
在后抱住他腰,她深深吸了口气:“你只要不嫌弃我便好。”
“不嫌弃,”林寒如实说,“表姑娘在属下心中,独一无二的好。”
“那你慢些走,平时照顾好自己。”
她第一次像个温婉的女子那般叮嘱他。
林寒道好。
年轻属下同她告别。
说起来,桑矜心口乱极了,抚上自己的唇瓣,想起刚才她同林寒的吻,竟一时不知自己这样是对是错。
几日后,梅酿在府中设宴,为庆祝疫情减轻,顾决身上担子轻松。
梅酿给温令发了请帖,年轻男人却是来了,只是垮着个脸。
府中小凉亭,梅酿命婢子摆好吃食,算着时间,翘首期盼顾决回来。
然明明都约好的时候,为何他迟迟没来?
薛姨娘坐在温令对面,一直在悄悄打量他。
桑矜坐在温令左手边,温令心思都在她身上,又夹菜又倒水,将桑矜照顾的很好。
薛姨娘开口:“温公子,眼看城中疫情稳定,你和桑姑娘的事何时办?你回家同家父母说过了?”
薛姨娘故意这样问,就是要戳温令烦意。原来在来之前他还和家中父母大吵过,温父温母如今态度坚决,不让他娶桑矜过门。
甚至又告诉了他更多内幕,说桑矜非但不是侯府姑娘,还在上京私德有亏,与不少京中子弟有来往。
仿佛在他们口中桑矜便连上京青楼里的妓子也不如,想配他们儿子,那是万万不能。
温令大声质问他父母,这些事都从谁那里听的?
温父温母隐瞒,据不告诉,却突然同温令说,如果他执迷不悟还要娶桑矜,他们就将他送往上京,给他找了个管理严厉的夫子,彻底打消他念头。
温令正好接了顾府拜帖,一气之下出来。
温令无法回答薛姨娘,只说快了。
薛姨娘不动声色笑。
桑矜将一切看在眼中,抬头天真的望梅酿:“嫂嫂,快些过来吧,饭菜都快凉了。”
“夫君怎么还没回来?”
梅酿如今都有阴影,顾决一晚归她就不住胡思乱想,不过温溪已被薛姨娘劝走,顾决还能和什么女人牵扯?
想来想去,她心口发堵。
桑矜从位上起来,贴心地来她身边:“嫂嫂,都等你呢。”
“我…我怕你兄长……”梅酿如实说,桑矜望着逐渐暗下的天色,“兄长许是公务繁忙,说不定你不等他一会就回来了。”
梅酿:“怎么会?”
“嫂嫂,走吧,不要担心。”
桑矜哄她往回走,然而府门外忽然跑来一个急速的身影,穿着府衙官服,老远见了梅酿,大喊一声:“夫人!世子他,世子他——”
梅酿心中一紧,以为他说的是顾决,忙问:“夫君出事了?”
“不是,是…梅世子!”那人大喘气:“是顾大人命属下来同你报丧,前面传来的消息,梅世子在途径浜州时不幸身染重疾,不治身亡了!”
“哐当!”
梅酿悲痛上涌,差点从府门前栽倒。
幸好桑矜抚了她。
梅酿甚至不相信,又问了一遍。那府衙人不得不重复。
身后薛姨娘赶来,惊诧了眉眼:“大姑娘,林哥他怎么了?”
“小弟…我的小弟……”
梅酿手捂胸口,失声哭起来。
府衙那人站立:“夫人,现在世子已命人将梅世子尸身接回阆州,世子让属下来说,是问夫人一句,您可要立刻去府衙认尸?”
“要,要的!”
梅酿几乎跑了起来。
好好一个宴请,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打断。
所有人赶到府衙,梅林的尸身便停在公堂前,顾决一脸阴沉望着,见梅酿来,男人揽了她。
“酿儿,你要节哀。”
“夫君…怎会这样?小弟他不是已经被你保住了?原以为会没事,怎么他的命如此苦……”
梅酿边哭,边质问顾决。
这流程总要走,本顾决打算就是等疫情暂缓,找个机会告诉梅酿。
他面容悲戚,瞧着也为梅林惋惜。
梅酿哭,后面薛姨娘也哭。
梅林可算是临安公府的嫡子,他一死,嫡系这一派便从此无后。
薛姨娘哭着哭着,又觉得有些高兴。
她家丰儿这是要出头了啊。
她在临安公府一直听主母话,唯主母是从,这才让她生了二女一男。
她大女儿算是府中的二小姐,自小在主母房中养着,与她感情淡泊。
二女儿先天不足,傻气窜头,被主母嫌弃,这才在她身边长大。
而她还有一个儿子,儿子唤梅丰,长的一表人才,事事都比梅林强。
但临安公却碍着正室在,对她儿子不冷不热,只会打压。
薛姨娘抹了把眼泪,高喊着:“小世子啊,你怎么就走了呢……”
真假。
桑矜都忍不住吐槽她。
梅林的死已成事实,顾决拉来梅酿说:“如今小弟的事要怎么同临安公去说,我不便讲,还要由你来。”
“可是夫君,我也…这叫我怎么同家父家母说。”梅酿为难极了。
顾决替她擦干眼泪:“世事无常,我虽有心保他,但许是他阳寿已尽,成了这个结果,也只能认命。”
“酿儿,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向临安公说清原委,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要确定好。”顾决讲到这儿,避开薛姨娘低声与梅酿耳语。
“你父亲世袭的公爵位,该重新找继承人了,你让你母亲打起精神,别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梅酿闻言,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顾决想的周到,她的确该去同母亲提点,如今小弟身亡,公府内现有的其他庶子,有五人之多。
如果母亲不筹谋,那往后等父亲归去,母亲和她两个妹妹在府中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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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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