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所长用土话破口大骂起来，骂的刘细玉低着头话都不敢说了。

    “好了好了，蔡所，骂也解决不了问题。”叶麟只能在一旁拉住蔡所，这么骂下去自己怎么问话。

    “就是人家拉着，要不我就直接给你关进去了，还给你脸了是吧，赶紧交代，不交代我给你拉到村里去。”蔡所长意犹未尽地骂着。

    “那，那你问撒，又不问，就知道骂。”刘细玉委屈地说道。

    “叶队，你问吧，她敢不老实，我拉她去村里，让他们村长收拾她。”蔡所长猛地喝了一口茶叶，呸了两口，把茶叶给吐了出来。

    “刘细玉，你认识刘英嘛？”

    “认识，我们都是在月州市一医院做工的，她是隔壁镇上的，在外地都是老乡。”刘细玉这下很老实了。

    “你是不是给了刘英一张药方，说是你们老家的秘方，可以治疗癌症的？”

    蔡所长在旁边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刘细玉，你家还有这秘方，那你家那土房子咋不早点翻新呢。”

    刘细玉一脸苦相地说道：“那药方不是我的，是别人给我的，让我找机会给刘英。”

    叶麟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厉声问道：“谁？谁给你的？”

    “就是刘英看护的那个方太太的老公啊，他给我的。”刘细玉低声说道。

    “是不是他？”叶麟把杨华的照片递了过去。

    “就是他。”刘细玉看了一眼就很确定的说道。

    “说，他什么时候在哪怎么给你的，都详细地说来。”

    叶麟大声说道，他有点兴奋，这次给他猜对了，真的是杨华，那这起案子后面的一切都变了。

    “那个，具体时间我忘了，反正有一天杨律师找到我，说他找了一个治疗癌症的秘方，想给她老婆吃，但是他老婆不太相信他，所以希望能通过我的手，把秘方给到刘英，让刘英熬药给他老婆吃。”

    “他没答应你什么好处？”叶麟追问道。

    “他给了我30万，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告诉刘英是他给的药方。”刘细玉低声说道。

    “30万？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多吗？”

    叶麟摇了摇头，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转交一下东西就有30万，做梦吧。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啊，我觉得可能人家比较有钱吧。”

    “有钱人家也不是傻子，那你就直接把药方给了刘英？”叶麟追问道。

    “嗯，人家给钱了嘛，我当然要办事了。”

    “我就找了一天，跟刘英一起在饭堂吃饭，然后问起她现在在看护谁。”

    “她说看护方太太，癌症病人。”

    “然后我就趁机说我们老家有个秘方，治好过不少癌症患者的。”

    说到这里刘细玉停了一下，“其实我本来以为刘英会担心有问题不要秘方的，还在想怎么劝她。”

    “没想到她一听秘方就很兴奋，让我一定要找给她，那我就等了一天顺水推舟的给她了，她还给了买了个盒饭当做感谢了。”

    “买药呢？是不是你推荐她去妙手回春堂的？”

    “是我跟她说的，不过我自己也没去过那里，其实是杨律师告诉我的。”

    “那杨律师没说为什么要去那里买药嘛？”

    “好像就说了句那里的药比较好吧，我也不知道。”

    整个审讯在蔡所长的帮助下进行的相当顺利，也让叶麟见识了一下乡镇派出所的办案手法。

    不得不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格，不能说什么一定好，也不能说什么一定坏。

    像蔡所长这种，估计在月州早被人投诉完了。

    但是在这里，却是非常好使，效果显著。

    次日，叶麟带着刘细玉回到了月州，还有她的口供。

    而于海丰这边调取了赵小双的消费记录，除了买些日常用品之外，发现她前几天刚去过养济堂。

    于海丰顺藤摸瓜就摸了过去，果然被他找到了当天就诊的李主任，从李主任那知道了当天赵小双拿走了一张药方。

    而且于海丰还特意把药方打印了回来。

    “麟子，这是李主任给我的药方，就是毒死方如的那张了。”

    “我把大概的情况跟李主任说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杨华会用药方来害人，他都有点后悔把药方拿出来了。”

    “本来是想救人的，到最后变成了害人。”

    于海丰叹了口气，把打印了一堆密密麻麻的药材和份量的纸递给了叶麟。

    叶麟看了两眼，真的就是刘英给方如吃的那张，他也是感慨了一番，兜兜转转，原来出处在这里。

    他随手将药方折叠了一下，正要放起来。

    突然，眼睛停在了折痕这里，这里刚好写的是乌头的份量。

    上面写的是2，但是叶麟记得刘英的那张药方明明写的是4。

    这是关键性的药材，他不可能记错的。

    他赶紧从证物袋里拿出了刘英的药方，还有刘细玉那里得到的药方。

    三张药方一比，立马问题就出来了。

    里面的药材份量被调整过了，尤其是乌头的份量，被加大了很多。

    如果说李主任那个药方只是起到安慰作用的话，那改过的药方是真的会要人命啊。

    这也难怪方如吃了几天就中毒身亡。

    “杨华太狠了，药方被改过了。”叶麟沉声说道。

    “直接抓人吧，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

    杨华被抓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慌张，他很镇定地看着叶麟和于海丰。

    “两位警官，不知道你们又把我抓进来干什么？”

    “杨华，你不用装了，你干了什么你很明白，我们也明白，老实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别浪费时间了。”叶麟厉声说道。

    杨华摊了摊手，很淡定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杨华，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现在怀疑你老婆方如的死，你才是主谋，你认不认罪？”看着杨华那不配合的态度，叶麟也不躲着了，直奔主题。

    “不是吧。”杨华笑了笑，“之前是你们查出来说是刘英下毒的，怎么现在又说是我了，会不会太儿戏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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