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的侄子曾小斌更是脸色阴沉,暴躁得想踹墙。就这么点赡养费,打发乞丐呢?
周母无处可去,肯定是要跟着他们的,不然这老婆子又要闹着把房子要回去。她身上也没有油水可捞,真踏马烦死了!
离开法院后,周明柔就将结果告知李南照。
她在扩张店面时就将店子过户在李南照名下,还有她在临川市的房子,她跟李南照借钱还了贷款,房子也过户给李南照。车子因为目前用得不多,还得花钱保养,她索性把车子也卖了,工资是以李南照这个小店老板的名义给她开的。
周明柔很庆幸有一个可以让她全心信任的人,她才能在这个时候放开手脚做事,不然她恐怕连房子都保不住。
她开玩笑说,自己有生以来都没有领过2500这么少的工资。
李南照被她逗乐,叮嘱她小心点儿,怕她表弟一家狗急跳墙对她不利。
周明柔哼笑道:“我在滨市混,山高皇帝远,他们找不到我。他们要是真有那个脑子搞事的话,就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更不会在法庭上被打得措手不及。”
李南照想想也对,她光是想象一下刻薄的大舅母每个月只能收到250块钱赡养费就想笑。
周明柔虽然给母亲和曾家添了堵,但她心里并没有多少欢喜。对于母亲,她的感觉很复杂,爱不得、恨不得。
那些年父母离婚,是母亲教养了她,无论结果好歹,终究是将她拉扯成人。母亲养她小,她必须养她老,这是为人子女的责任。但是往后也就只剩下这点子责任了,再无温情。
晚上程中谋接李南照下班,她忍不住跟他分享250块钱赡养费这个笑话。
程中谋笑过后,叮嘱道:“你这样短期帮忙没问题,等你姐稳定后就得各归各位。”
一旦店子做大,势必会牵涉到资金来往,甚至可能需要贷款投入,挂在李南照名下不太好。
李南照点头道:“这是肯定的,店子要是真做出个名堂来,她会更怕我霸占着店子不愿意归还。”
另一边的周母,当晚就感受到弟弟一家三口对自己的态度变化。
先是晚餐的标准大大缩水,四个人吃饭,餐桌上就一碟咸菜和一碟煎蛋。接着是她洗澡时,莲蓬头里的热水突然变冷水,凉得她直哆嗦。
她潦草洗完澡,出来一问,侄子曾小斌理直气壮说:“天气这么热,没必要洗热水,现在家里的开销那么大,我负担不起。”
弟媳陈春花也耷拉着脸说:“可不是!家里就靠小斌做活挣钱,一个人养四张嘴,这么多拖累,哪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周母听着这话暗暗撇嘴,她没来之前,难道家里三口人不用吃喝、洗澡不用热水?
日子过得好好的,怎的她一来,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见天儿哭穷?
周母心里也有气,这里是她的家,她爱咋过就咋过,谁不乐意过谁就滚!
四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曾家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
夜里周母起床上厕所时,意外发现曾家三人鬼鬼祟祟在曾小斌房内讨论着什么。
房子的隔音不算好,周母把侧脸趴在门缝边听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听到他们在密谋着怎么撵走她。
周母不屑地笑了笑。
走是不可能走的,上次跟曾小斌打官司后,她知道自己的房子随时可以要回来,现在她很有底气。
弟弟一家三口能住在这里,是她看在亲缘关系的份上收留他们。他们要是让她不满意了,她随时可以把房子要回来,让他们滚。
周母就这么厚着脸皮赖着弟弟一家同吃同住,这一天弟弟曾德光忍无可忍对她说:“姐,咱家一人挣钱四人吃饭,小斌的负担实在太重了。”
周母眼皮一翻,懒洋洋看着他说:“负担重?是我来之后才重的吗?我一个老太太能吃多少用多少?你们之前都不用花钱不用吃饭?”
曾德光没好气地说:“家里就一个劳动力,哪怕我们没吃多少,也是纯开销。”
“那不然怎么办?我都六十多了,总不能使唤我出去打工挣钱吧?你和春花比我还年轻几岁,还能挣,要不你俩去摆摊或者蹬三轮挣点钱,给小斌减轻一点负担?再说了,小斌就得给我养老,合同签得明明白白的。”
曾德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陈春花更是恨得牙根发痒。
周母又说:“德光,春花,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你们不就是嫌弃我白吃白喝吗?我就一天三餐,能吃多少?在这小县城里,我一个月的开销不超过两千块吧?”
“可是你们看看这房子值多少钱?三层楼,好几百平,装修得这么好,家具还是我家明柔花钱给办妥的,你们拎衣服进来就能住。这样的房子,我要是出租能收多少租金?就当是你们用租金来抵消我的开销,还有余吧?你们要是觉得自个儿亏了,也可以不跟我做这笔买卖。房子还给我,我也不需要小斌给我养老。”
曾德光两口子被堵得无话可说。
没有房子,一家人去睡大街还是回老家住破旧的祖屋?以后小斌怎么说对象、娶媳妇?
曾德光忍着气道:“姐,要不你去跟明柔说点好话服软,好歹问她要一点生活费?”
说到这点周母就窝火:“上回你们不是怂恿我去告她了?结果呢?就要回250!250!!!现在又让我去找她,你们出律师费啊?”
曾德光一听她提钱,顿时不吱声了。
夜里,曾小斌从外头回来。陈春花憋了一肚子气,一看到儿子就赶紧奔过来,添油加醋将周母说的那些话都说给他听。
本就看周母百般不顺眼的曾小斌听了这些话,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将这老太婆踹出去。
他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还要养这老太婆多少年,就有一种想给她的饭菜里撒老鼠药的冲动。
七月二十三是曾德光父亲的忌日,一家三口和周母按例回老家的山村里拜祭扫墓。
他们早上出发,下午回来时看到自家门口被两条安全警戒线贴成x字型封住入口,大铁门不翼而飞。
周边有邻居在朝屋里好奇张望,神情里带着八卦的揣测。
曾小斌率先冲上来一把揪掉警戒线胶带,大吼道:“怎么回事?这他妈谁干的?我家的大门呢?”
对面那条街上的邻居走过来对他说,上午他们前脚刚走,就有一个年轻女人领着几个工人开门进去,搬走了不少家具,还砰砰砸东西,把大门都拆了运走。
曾小斌立即明白了,是周明柔!
他气得两眼发红,怒瞪着周母道:“大姑,都是你的好女儿干的,她是不是疯了?”
周母被他吼得一激灵,她从来没有见过侄子这么可怕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似的。
陈春花和曾德光率先回过神来,他们快步奔进屋子,看到大部分家具被搬走,连各个房间的床都不放过。衣柜里那些属于他们的衣物被随意扔在地板上,煤气灶都被拆走,屋里好像被人打劫过一样。
陈春花又气又急,跌坐在地拍着大腿嚎道:“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曾德光也是又惊又怒,扭头就跟自己姐大吵起来。
周母心里发虚,她心里也暗恨女儿发神经,想着必须找周明柔算账。但面对弟弟和弟媳的愤怒指责,她在气势上也不愿意认输。
这些年她贴补弟弟一家,弟弟和弟媳都是讨好着她,见面先带三分笑,她受不了他们这样面目狰狞地埋怨她。
凭什么骂她?又不是她让周明柔来撒疯搬空家里的!
曾小斌看周母竟然还敢跟他的父母对骂,他多日憋的一肚子气在这一刻爆发。那些怒气就像草原上的火苗,被风吹成了燎原之势。
他突然恶从胆边生,飞扑上来重重踹了周母一脚。
周母猝不及防被他踹中,顿时感觉胸口剧痛。
她震惊地捂着胸口跌坐在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曾小斌还不解气,他发疯一般冲上来对着周母拳打脚踢:“我让你牛气,我让你骂我爸妈,我弄死你信不信?”
周母感觉身上每一处都疼痛无比,她凄厉地惨叫,怒声说让曾小斌把房子还回来。
这话就像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曾小斌心底最毒的一撮邪火。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周母看到曾小斌猩红着眼发狠的模样,她终于知道怕了。恐惧就像藤蔓一样缠住她,她匍匐着伏在地上,蜷缩身体护着柔软的腹部,颤抖地哭着求饶。
她后悔了,后悔不该招惹曾小斌。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恶魔!
陈春花和曾德光担心出人命,他们扑上来合力拦住发狂的曾小斌,不然怒气上头的曾小斌指不定怎么收拾周母。
曾小斌还不解恨,又朝周母狠狠啐了一口,眼神狠戾得好像她是他的杀父仇人。
周母凄厉的惨叫惊动了周边的邻居,有人敲门来了解情况,都被陈春花搪塞过去。
周母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她浑身都疼痛酸胀,却不敢哭出声来。因为她怕激怒曾小斌,怕招来更残忍的对待。
她怎么都没想到从小被自己宠大的侄子,一口一个“我最喜欢大姑”的侄子,竟然能对她拳打脚踢。
陈春花两口子轮流劝着儿子曾小斌,曾小斌气咻咻指着周母骂道:“我忍你很久了,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再敢说把房子要回去,看我不揍死你,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周母侧身闭着眼不敢应声,心里满是恐惧。
陈春花和曾德光也没想到曾小斌这么熊,竟然连长辈都敢揍,但这一顿暴揍又让他们心情舒畅无比,谁让周母前段时间太讨厌了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koudaixs.com。口袋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koudaixs.com
第186章 不可能走
同类推荐:
狄叔携我破诡案、长这么凶的A也会宠老婆吗?、李水李信、退婚后,假千金上海岛随军躺赢、洪荒:蚊道人,开局截胡盘古三清、战龙皇?是冲云霄!、逗比仙途之爆笑逆袭、伦理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