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摸了摸秦京茹的头，眼神中透着温柔与坚定，说道：“别怕，明天我请个假，和你一起回去，你家里人太老实本份了。”

    秦京茹乖巧地点点头，她那明亮的眼睛里满是信任和依赖，她就知道，许大茂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秦淮茹这时凑了过来，问道：“我要不要也去看看？”

    许大茂连忙摆摆手，说道：“我是去讲道理的，你去别捣乱了。”

    夜，深沉而静谧。又一次的雨打芭蕉。许大茂暗自扶着酸胀的腰，心里哀嚎着，真是要了老命了，秦家姐妹真不是省油的灯。

    在秦京茹打扫完战场后，重新躺下，屋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大茂，”秦京茹轻轻唤道。

    “嗯”许大茂应了一声。

    “你和我堂姐…”秦京茹的声音有些犹豫。

    “…”

    “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床上还有痕迹呢。”秦京茹有些不开心，下午就把全套床上用品换了，还狠狠瞪了秦淮茹一眼，真是没脸没皮的骚狐狸。

    许大茂顿时一阵头皮发麻，无言以对。心里大骂秦淮茹不靠谱，不知道收拾干净。

    “大茂”秦京茹又叫了一声。“我不是怪你，以前我就问过淮茹姐你们的事，她都承认了。”

    “嗯”许大茂声音有些发虚。“这个，京茹，这个是我不对…”

    温暖的手捂住许大茂的嘴，黑夜中，秦京茹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闪烁的星辰。她爬上了他的胸膛，轻声说道：“大茂，只要你对我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其实她的心在隐隐作痛，但她清楚，就她二姐的男人，不光在家打她，还在村里和几个寡妇、别人的媳妇不清不楚的。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不能要求太多。

    许大茂无言以对，这反倒搞得他很没有负罪感，怪不得他一直谨小慎微，而秦淮茹则毫无顾忌。

    只得在秦京茹耳边轻声保证：“我一定对你好。”

    “嗯”秦京茹应了一声，声音很小很小，仿佛是从心底发出的。许大茂还感觉到肩膀上有温热的泪水滴下，那是女人对他无声的谴责。

    第二天，许大茂一早就带着秦京茹出了门。在她的抗议声中，一起在国营店吃了早餐。

    然后再一起赶到轧钢厂，留秦京茹在厂门口，他独自进去请了假。

    许大茂又买了包红糖，两斤肉，和一条烟，两瓶酒，还有些糖果。去老丈人家，带礼物是最起码的礼节。

    从京城到西直门到昌平秦家村有二十来公里，许大茂带着媳妇，顾不得昨夜的腰酸背痛，骑着自行车如火星带闪电一般，两个多小时后，终于进了秦家。

    老丈人看到他们，笑的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对于这个好女婿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帮助他家，由衷地感谢。

    丈母娘接过礼物，嘴里一个劲地讲破费了，然后带着两个儿媳妇匆匆去做中饭，孙子孙女们拿着几个糖果到外面撤欢去了。

    今天可不能省，白面馒头那是肯定的，肉也利落地切了，还得去抓只鸡。这样的女婿可不好找。还是大干部呢，这成了他家的底气。

    秦家两兄弟也热情地拥着许大茂进了屋。秦莫茹倒了水递给许大茂，她的眉宇间依然笼罩着忧愁，仿佛那愁绪怎么也化不开。秦京茹拉着二姐在边上小心地安慰她，说：“二姐，大茂这次就是来帮咱们撑场子的，你不必怕他们王家。”

    秦父和两个儿子坐在一边，许大茂坐在对面。秦父又絮絮叨叨的把和王家的交锋干巴的述说了一遍，最化成长长的叹息，“太欺负人了，我日他佬佬”

    许大茂喝了口水后，清了清嗓子，开口给秦家人打气，说：“爹，王家那当村长的蛮横惯了，只会欺负那些没有见识的弱小。您看，公安一去，他儿子王四虎还不得乖乖不敢炸刺。咱们越是忍气吞声，他们就越蹬鼻子上脸，咱们强硬了，他们就得服软。”

    秦父连连点头称是，说道：“大茂啊，这回有你在，咱们肯定不会轻易被王家吓倒。”

    许大茂也向他们普及了一回法律知识，说道：“现在执法弹性很大，如果咱们秦家硬是要追究王家的法律责任，可够那王四虎喝一壶的，法院会判个三四年的。”

    秦家众人听了，十分吃惊，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许大茂又向他们询问：“你们希望要个什么结果？”

    秦家众人的目光都看向秦莫茹。秦莫茹也是六神无主，只是摇着头说不知道，反正自己是不回王家了，还表示儿女还小，自己舍不得。

    许大茂叹息一声，便和她商量着，说道：“二姐，这样的家庭肯定不能回去了，离婚是一定的。而且我跟您说，离婚在城里可不是什么稀罕事，您不要有负罪感。”又说起了她是受害方，可以要求赔偿，而且两个子女，至少可要回一个。

    秦莫茹听了大喜，说道：“我想接回女儿，王家太重男轻女了，如果我不管，怕她活不到长大。”

    秦京茹也支持二姐接回小女儿，“怕啥，多张嘴而已，咱家养的起”

    于是七嘴八舌中，众人也达成一致，许大茂总结说道：“追不追究王四虎刑事责任其实对咱们来说不重要，首先要把婚离了，不离的话二姐您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再就是小女儿一定得带过来，最后就是赔偿问题。”

    秦家众人都点头，说就赔不赔偿无所谓了，能够要回住院花了的三十多元钱就行了，这是他的王家造成的。

    许大茂感叹现在的人纯朴，他建议着：“咱们可以开口要 500 的赔偿，至少不低于 300 元，要不然就把王四虎送进监狱。”然后耐心地给惊骇的秦家众人解释，“这些都不影响二姐的离婚，和要回女儿的抚养权。”

    于是秦家众人一致决定，让许大茂全权代表他家和王家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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