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在上!民女只有九岁,连南昌号在哪都不知道,又能去哪里偷他们的人参呢?请青天大老爷替民女做主,还民女清白。”
秦三站在外面人群中,小声跟百姓道:“柳姑娘经常采药卖到我们医馆,也不知道南昌号怎么跟刘老五缠到一起,硬说柳姑娘偷了人参。”
南昌号百姓陌生,但刘老五就太熟了。街上有名的泼皮,收印子钱打残多少人!大家一听风细的对头是刘老五,立即议论纷纷,定是刘老五设局暗害。就这样,案子还没审,围观的人就都站在风细这边了。
可能是风细这声青天大老爷,叫的县太爷比较高兴,语气到缓和了一些。指着那个胖子问:“吴同,你是原告,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吴同看了眼刘老五,见他微微点点头,便放心笑道:“回大人,是这样的。昨天我南昌号的伙计外地收了一株人参,傍晚路过南山时休息片刻,刚好遇到这柳姑娘上山采药。
不想她看到人参便起偷窃的心思,趁伙计不防设她一个孩子,便把人参偷去了。
大人您想想,那南山深林中,野兽又多,山林又密,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采的出人参?要知道,已经近二十年没人从南山采到人参了!”
风细气极:“你说谎!这人参明明是我挖的,我挖出来的时候,山石还塌了一片。”
吴胖子冷冷一笑:“柳姑娘,你年纪小,老实认了我也不追究。等证人过来,做实了你的偷窃,这牢狱之灾可就免不了了。”
县太爷道:“哦,有证人!那就好,请上来。”
刘老五立即退到后堂,不一会带了个妇人出来。这人一出来,风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怒道:“刘大芳!是你害我!”
县太爷道:“肃静!你就是人证?”
刘大芳微微看了眼风细,低声道:“民妇青牛村刘大芳。”
“这么说,你跟柳风细是一个村的?是你看到她偷人参的吗?”
刘大芳点点头:“是!昨天民妇上山挖笋,亲眼看到她偷了人参。不敢瞒大人,其实风细正是我的亲侄女。只是这丫头打小就不老实,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
她对民妇也是没有一点尊重,民妇虽然是她的伯娘,却经常被她上门辱骂。民妇的儿子,是她的亲堂弟,她能一个不高兴,就拿刀抵到他脖子上。
这个孩子,连家公家婆都管不了。所以,民妇才愿意作证,请大人替我柳家管管她。这么小就敢偷东西,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风细气的嘴唇都白了,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刘大芳,你空口白牙这样诬蔑我。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报应吗?对了,你的报应还不够吗?生出一个那样的孩子,全村人都在骂你,你还不知悔改。”
刘老五立即跳出来道:“大人您听听,这丫头到现在还直呼刘大芳的名字。连在您面前,她都敢这么无礼!”
正在这时,外面人群中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大芳!风细!这是怎么回事?”
正是柳有勇,他正在码头干活,听到刘大夫派人找青牛村的人送信。一打听才知道,竟然是风细出事了。赶紧跑到县衙,却又听到刘大芳对风细指控的话。
这下他懵了,昨天刘大芳突然说想孩子,要回家一趟。他也没在意,就让她回去了。却不想,本该在家看孩子的刘大芳,却在县衙指认风细是小偷!
柳有勇的到来明显让刘大芳方寸大乱,她才想回头,却被旁边的刘老五微微一碰,又不敢乱动。风细心一动,本能地感觉到刘大芳跟刘老五之间有什么。一时却也没多想。
官差正要把柳有勇赶出去,县太爷却问:“你又是何人?”
柳有勇忙跪下道:“草民青牛村柳有勇,是风细这孩子的大伯。大人在上,我二弟不幸早逝,弟媳也改嫁了。风细这孩子虽然无父母教导,性格比一般孩子固执了些。
但她自小跟我二弟读书识字,聪慧明理。如今在家教导一双弟妹,也是懂事的很。
这孩子是我们村出了名的好孩子,又能干又勤快。绝不会干出偷窃的事来!还请大人明查啊!”
柳有勇一番话到让风细有些意外,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还挺好的啊!意外的还有县太爷,他奇道:“这就奇了,刘大芳说她无礼又泼辣,亲眼看到她偷东西。你却说她聪慧明理绝不会偷东西。就这么个小姑娘,你们两口子,到有两个极端的说法。”
柳有勇一拉刘大芳:“大芳,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跟风细不对付,那也是关起门来一家的事,怎么能闹到这样?”
刘老五一拍他的手,不让刘大芳搭理他。狠狠地瞪柳有勇一眼,真是气死人了!就快成了的事,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他可是跟吴同打过保票的,这棵人参绝对要弄到手。还顺带狠狠教训柳风细一顿,这个死丫头,上次让他在许家护院手中吃那么大亏,他可没忘!
吴同一看县太爷已经在偏题了,赶紧道:“大人,我可以让昨天送人参的伙计过来证明,这棵人参确实是我南昌号的。”
风细哼一声道:“伙计是你家的,还不是你让他们怎么说他们就怎么说!”
吴同呵斥道:“牙尖嘴利的臭丫头,偷东西还偷的心安理得了!”
风细同样瞪着他说:“一身肥肉的死胖子,想空手套白狼黑我的人参,还黑的光明正大了!”
吴同顿时气的脸都红了,这死胖子也有不少人在背后叫他,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叫。这会风细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气的他满脸肥肉都抖了。
风细趁胜追击,指着他大笑道:“知道一个胖子从山崖上掉下来,会变成什么吗?”
柳有勇不明所以,问了句:“变成什么?”
风细紧盯着吴同说:“当然是变成死、胖、子啊!”顿时外面围观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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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一身肥肉的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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