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来见这情形,若不带长鹰,只怕都走不成了。他到是想把柳家人都丢下,但是想想那张合约,还有廖师爷的见证人签名,他又不敢了。
只好道:“那就带着!出城的时候藏到行李里面,上了船,我们都低调一点,长鹰一直躲房间里,别让船家发现。待到了帝都,我便有办法了。”
许夫人又急又怕:“可这万一被士兵发现,那可是要担罪责的!”
风细摸摸衣角,那里缝了三张百两的银票,她背身拆下,递给许元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咱这一路走来,这路引也就竹桥县附近查的严,因为怕把疫病带出去。
这里应该查的不严,万一真被士兵查到,那就用银票让他闭嘴!不管怎么样,我这堂弟是一定要带上的!我大伯一家都没了,只有他活着,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许元来没接:“若真需要,这个银子我来出。只请柳姑娘明白,万一没有成功,事后不要怪我许家。”
风细一愣,怎么许元来这语气,还担心我会报复似的。我何德何能,还能报复你们许家?
许夫人忙道:“别怪我们不讲情面,柳姑娘话可要提前说清楚,到时候真查到出不了城,你们一家要留则留,我们是必须回帝都的!”
风细冷淡地道:“可以!”
许夫人一噎,又对许元来道:“你们不是签了个合同吗?现在重签一个!万一他们出不了城,可别把这事怨到我们头上!”
风细二话不说取来纸笔,推给许元来:“你来写,夫人想怎么签就怎么写。”
许元来叹了一声,把纸笔丢到一边:“我信柳姑娘,不必如此!”许夫人气冲冲地回房了,当夜听到她和许元来在房间激动地说了许久的话。
这却影响不到风细几人,夜里,长鹰长太姥姥一起睡,风细三姐弟睡一间。三姐弟聊了许久,云涛紧紧地贴着大姐,似乎很害怕。风细搂着他问道:“怎么了云涛?”
云涛小声道:“那个时候我也掉到了水里,要是大姐没有把我救上来。我是不是也像长鹰哥一样变成乞丐了?”
一提这事诗华就内疚:“都怪二姐,非要救那个孩子才让你掉水里的。”
风细一人亲一口:“有大姐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你们变成乞丐的!诗华也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并且我们还救了个人,所以不必再内疚!”
“长鹰哥真可怜,全身都是伤,天天都吃不饱饭,还有人打他。要是今天没遇到我们,他就得一直当乞丐了。”
云涛看看大姐,又看看二姐,想到住草棚子的那段时间,虽然也吃不饱,但是两个姐姐都省着吃的给他吃,他除了掉水里那一次,再没受过一点伤害。对比之下,自己比长鹰哥幸运多了。
搂着风细的脖子,大大地亲了风细一口。到把风细给亲懵了:“你这小家伙,又想到什么了?赶紧睡觉!”
云涛小声道:“大姐,明天要是得一个人藏在行李中,就让我藏吧!我个子小,好藏一些。长鹰哥受了伤,别让他再受到惊吓了。”
诗华赶紧道:“还是我来藏,我可以躲到许夫人的衣裳箱子里。我不怕黑,云涛你怕黑哦!”
风细有些感叹,以往这两个小家伙是不喜欢长鹰的,想不到经历这么多,两人到对长鹰这么友好起来。“不必藏,真搜查就是藏哪里都能搜出来。咱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真有人为难,就出银子摆平。”
三姐弟正说着,突然听到有人敲窗。三人吓一跳,立即不敢出声。结果那人还在敲,风细赶紧起床抓着一根棍子对窗子道:“谁?”
是个少年的声音:“长鹰在吗?”
风细心一动,把窗户开个缝,果然是白天遇到的乞儿一员。这个孩子的眼睛非常的亮,看着不像个坏孩子。“长鹰在隔壁,你找他干什么?”
那个乞儿一看是个小姑娘,有些害羞地说:“姑娘冒犯了,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想问问,你们准备把长鹰怎么样?是要把他卖了吗?”
风细笑道:“我们是他的至亲,我是他堂姐。好不容易找到他了,怎么会把他卖掉?我们要带他一起去帝都。”
那乞儿这才欢喜道:“那就好!我们还担心长鹰是碰到坏人了呢!既然这样,那我走了,跟长鹰说一声,田子哥不送他了。”
风细推开窗户借着月光伸头一看,只见外面街边上站着一群乞儿。想不到这群乞儿还是很有情意的,为了长鹰竟然找到这里来。
想了想把诗华和长鹰衣裳边缝的碎银子全取了出来,她自己的碎银子当初为了带走暮云平和太姥姥,全给了官差。
银子不多,也就十来两。风细拿帕子包了递给田子道:“多谢你们这段时间对长鹰的照顾,眼看天就要冷了,这点银子你们拿去置夜粮食和冬衣。”
田子脸红了,嘴唇嚅嚅了半晌就是不接,这时诗华和云涛也跑了过来,云涛小声道:“你就拿着吧!饿肚子好难受!”
田子这才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跟风细比,实在太脏子。便指着窗框子道:“姑娘放这吧!”
风细笑了,直接把帕子塞到他手里。“长鹰喝了药应该睡的沉,要不然我就叫他起来了。你们快回去吧,我们也要睡了。”
田子弯腰道谢,什么话也没说,深深地看了风细一眼,转身翻墙走了。风细赶紧把窗户锁死了,叮嘱两个小家伙道:“今夜的事不许跟别人说,长鹰和太姥姥也不能说!”
两人不解,忙问为什么?风细吓唬道:“若是店家知道田子翻到客栈里,明天会找人打断他的腿的!”
两个小家伙吓一跳,赶紧保证绝不告诉别人。三人这才睡下,因为这个插曲,风细很久很久才睡着。说不好是为那群乞儿担心,还是为这个时代的孩子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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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路引不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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