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神州的路上，柳源从睡梦中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从再次见到了西琳的缘故，许多有关巴比伦的过往又是从心底深处浮现。

    像是从一堆被遗弃的垃圾当中，忽然翻出的一只破损布偶。

    不愿意拾起，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给人带来过往的些许感触。

    现在，她们已经驶出了巴黎，正处于去往隔壁城市的路上。

    这是一段漫长的路程，先前是他开的车，只是开到一半，维尔薇主动请缨交换，他也就顺势来到了后座休息。

    此刻，窗外是来到夜晚前的傍晚，天色绵密，像是一只火红的羊。

    后座，樱靠在他的左肩，像是以往公交车上会遇到的粗心大意的高中女孩。

    只是可惜，如果正常的话，樱现在也应该是要筹备高考了吧，将来上个大学，会是个优秀且独立的女孩。

    对方恬静的睡着，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唯有胸口处规律的起伏。

    那淡樱色的嘴唇微张着，不时翕动，挂有几丝几缕的秀发。

    另外一边，伊甸也同样睡着。

    虽然柳源觉得在这里的应该会是铃，平时对方还是挺黏自己的。

    因此，在确认了是伊甸的时候，柳源还是有些惊讶的。

    这是一个简单的五座车，副座，从柳源的观察来看，淡灰色的长发，应当是苏。

    观察时候，后视镜中，他与维尔薇的视线不期而遇。

    不知道对方回望了多少次，这才等到了他的视线出现。

    他对着后视镜苦笑了一下，毕竟他实在是已经抽不出手来了。

    只是当维尔薇主动将头往后看，见到了熟睡的樱和伊甸，两人皆是亲密的挨着他。

    樱都还好，只是将柳源当做是了靠枕，伊甸则是将柳源的整个右手揽住，抱在怀中。

    见此一幕，维尔薇脸上也是浮现出生气的表情，最后鼓起腮帮子用眼神凶了他一下。

    这样的情况无可避免，反正柳源始终是认为，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无论哪个都无法接受。

    就像是帽子不分深绿浅绿一样，只要是绿色，他就接受不了。

    他就这么保持着被两人靠着的动作，陷入煎熬当中。

    无所事事，他又开始回味自己睡前发生的事情。

    在出发前一刻，他和维尔薇在车库。

    对方就是那种有话要说的样子，只是柳源也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情绪会有如此激动。

    但，往往有这么激动情绪的，一般也就只有【恶】人格了。

    在柳源最开始尝试让维尔薇控制自己的人格分裂之后，那些本该在其成为融合战士之后才会衍生出的人格也是相继出现了。

    其中，在他和维尔薇长时间的相处当中，他见得都很多，感情也都十分浓厚。

    但唯独本我，和恶，他见得最少。

    只有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对方才会选择出来，享受那只有对方的二人世界。

    此刻，恶人格出现，倒也是说明了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的严重性。

    维尔薇突然将柳源逼到了车门旁，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柳源脸侧的车门上。

    标准的壁咚，加上那双丝毫不加掩饰的审问般的眼神，柳源不由的紧张起来。

    面对律者的时候他都尚且没有这么紧张，这么说来，维尔薇甚至比律者还要恐怖。

    “柳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不那么依赖我的。”

    “记得最开始，即使我什么都听你的，但从来都是你依赖我的。”

    “我很担心你，我一直都很担心你。每次你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我都在担心，你会不会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的意识倒是可以随意切换，但是你呢，每次都独自面对两个世界的事物。”

    “我是真的担心这会是个开始，你开始离开我的开始。在发现不需要我之后，在你频繁应对两个世界的事情，越发独立之后。”

    维尔薇的语速越说越快，因为情绪激动和缺氧的缘故，她大口的呼着气。

    她的气息在阴冷的车库被凝结，连同她零碎的情绪一样，化作白雾从柳源脸上拂过。

    他知道，现在的他和维尔薇之间，需要一个坚贞不渝的誓言。

    它需要像是一个诅咒一般，将两人绑在一起，永世不得分离。

    尚且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恢复如初，不再有任何的间隙滋生。

    柳源没有说话，即使他现在给不了这个承诺，但他可以保证。

    他的心，自始至终，都隶属维尔薇，隶属这个濒临破碎的前文明。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维尔薇，也只会有维尔薇。

    他高出维尔薇一些，以至于亲吻对方时都需要微微俯身。

    但是没有关系，他会俯身，对方也会踮起脚尖来迎接他。

    他轻轻的搂住维尔薇细嫩的腰肢，对方的手也同步缠上他的脖颈。

    就像是猛蛇缠绕般的窒息弥漫，两人的横纹肌在彼此的口腔当中相互侵略。

    直到最终也得到的没有一个确定的胜利，只剩下口腔黏液的交融。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柳源记不清了。

    不知道是睡迷糊了的原因，还是因为当时大脑缺氧记不清的缘故，他记得的，也就只有一直在自己视野当中的维尔薇了。

    “柳源，说爱我。”

    “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还缺这一遍吗？”

    “不，这一次不一样，我要你说爱我。”

    维尔薇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忌讳外面扒墙根的爱莉希雅和凯文一般。

    而柳源也知道，这是恶人格想要自己的肯定而已。

    但如果就这么说了的话，未免对其它人格太不公平了。

    还有，不趁着现在把那群偷听的家伙抓住的话，说不定以后都该蹭他们的卧室门了。

    而就在车库门外，众人嘘声偷听后续，觉得两人又开始什么让人心跳加速的活动时。

    门被柳源猛然打开，众人被吓得连逃跑都来不及了，只能是在原地尴尬的演戏。

    不过爱莉希雅，你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好家伙，连装都不装了是吧。

    哼，我到时候你的乐土建造经费还得逆熵出呢，到时候你就等着卡流程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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