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支书一听急了，“找什么找，你疯啦。”

    胡丽晶很急，“我把钱还给老赵，小哑巴给他送回去，我要嫁给顾辞。”

    她的嗓门有点大，吓得胡支书赶紧关门，“闭嘴，丢人，你要敢出去这个门，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爸。”

    胡丽晶看到没用，就没再闹下去，想着晚点她自己跑出去亲自和顾辞说。

    胡支书看着女儿消停下来。

    “甭管是买的还是娶的，老顾家准备的可不少，这不顾辞正准备买地盖房子呢，这小哑巴也真是命好，你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爸，后天我得去看看，我还不信老顾家对小哑巴这么好，以前怎么不娶人家，偏偏现在娶，一千五的彩礼啊，当初我要一千块，他竟然还看不上我。”

    胡支书，“都是命，记得不要给我丢人。”

    ......

    顾辞离开胡支书家，从村口卖肉的铺子买了两斤排骨，想着回去炖排骨汤。

    昨天他抱舒沫的时候，发现女人太瘦了，肯定是在老赵家没吃好，不然来了之后，怎么这么能吃？

    面条两大碗，凉皮两大份，馍都吃两个。

    以前都过着什么日子？

    据说吃冷馍喝冷水。

    老赵家的人怎么下得去手？

    顾辞想着这些，越走越快，他要给她炖排骨汤，把自己媳妇养的白白胖胖的，来年给他生个胖娃娃。

    男人的脚步急冲冲，踩着土疙瘩嘎吱嘎吱响。

    “顾辞。”

    这时候路上一个女人喊她，“顾辞，是顾辞吧。”

    顾辞停住脚步，看着走来的女人，大概六七十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你们是谁？”

    女人一眼就认出他，“顾辞，是我，你常年不在家当然不记得了，我是舒沫的姥姥，这是她大舅舅。”

    顾辞好像听舒沫提过两句，他们应该是隔壁疙瘩村的，“你们有事吗？”

    姥姥瞅瞅顾辞手中的的排骨，笑盈盈的说，“我们舒沫要结婚了，你们家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呢？我还是听人说的，好歹我们也是舒沫的娘家人。”

    话里话外透露着责备。

    顾辞一听，眼神沉了沉，他问，“娘家人？舒沫为什么没有和我们说？”

    姥姥抬头看看太阳，“这天也太热了吧，也快晌午了，你也不请我们去你家坐坐？”

    旁边的舅舅，“就是，家里人惦记着舒沫，一大早姥姥就非要过来看看，听说你们要摆酒了，出嫁那天好歹得有娘家人吧。”

    顾辞不太清楚舒沫和姥姥家的事，不得不带着俩人往回走。

    ......

    顾辞走到自己门口，就看到全是羊粪，眉心蹙起，一定有是大伯父故意的。

    明明房子后面有小路，非要从别人家门口赶羊群过。

    这么多年，他真不想和大伯父一家人再生气，从小他就记得奶奶偏心，自从爸爸死后，奶奶想着办法把妈妈赶出去。

    一分地没有给，现在住的房子，还是当时大队晒粮食的厂房，妈妈好说歹说才买下的。

    他绕过羊粪推门进家。

    顾晴看到大哥回来，喊一声，“哥，你回来了。”

    舒沫也看到他，眼睛就盯着排骨笑，“顾辞，你买排骨啦。”

    “舒沫，是舒沫吗？”

    姥姥从顾辞的身边挤过去，朝着舒沫就笑，“是舒沫吗？”

    舒沫看着眼前的老人，印象并不深，只知道小时候，姥姥嫌弃她和妈妈晦气，就给赶出来了。

    尤其是大过年，姥姥非说嫁出去的女儿，大年三十在家不合常理，就让她娘俩在大门口待了几小时，一直到凌晨才让娘俩回屋。

    那天，小哑巴都给冻出病，差点死掉。

    这些都是小哑巴后来陆陆续续听说的，舒沫问，“你是谁？”

    老人怔住，不是听说她不会说话吗？怎么还说上话了？

    不过，会说话更好了。

    这个顾辞开着养鸡场，以后攀上这门亲戚也不错。

    他们那疙瘩村，啥啥都没有，就是穷。

    “我是姥姥呀。”

    “对对对，我是舅舅。”

    他俩看着眼前的舒沫，太惊讶了，这哪里是在老赵家的样子。

    疙瘩村其实就在幸福村后面，两个村子紧挨着，但是这些年他们并没有管过那对母女。

    俩人的眼神里流露出对舒沫很亲的样子。

    舒沫冷冷的说，“你们找我有事吗？”

    姥姥，“这孩子，你都出嫁了，娘家肯定要有人在啊，这嫁女儿规矩可多了，男方要准备哪些东西啊，彩礼多少啊，娘家陪嫁什么啊，都是娘家人操心的。”

    顾家人都在，听这意思，还想要彩礼呢。

    舒沫，“我嫁不嫁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早就把我和我妈妈赶出家门了。”

    姥姥狡辩，“你这孩子说的，你妈妈是嫁人，怎么能说赶出家门？当初是你妈非要嫁给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我们拦都拦不住呢。”

    舒沫忽然笑了，“嫁人？你可真逗，妈妈嫁人和你有关系，我嫁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舅舅看到舒沫说话尖酸刻薄，他批评道，“你怎么能这样和姥姥说话呢？姥姥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姥姥走出来花了两个小时呢。”

    舒沫，“那你们赶紧回去吧，路上还得花两个小时，最近有狼，别出事还得怪我们。”

    “你怎么和姥姥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麻烦你们出去，我结婚也不需要你们来。”

    姥姥和舅舅被怼的哑口无言，这么远过来，竟然没让他俩进屋，他们可是客人呀。

    他们看向钟兰芝，“她婆婆，你说我们这么远赶过来，好歹坐一下吧，这大晌午的。”

    她说着，眼睛就没离开过顾辞手里的排骨。

    说不定回去的时候还可以带两只鸡，反正都是自家养的。

    要两只怎么啦。

    钟兰芝可不想当老好人，直接说，“她姥姥，您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们这忙着办酒席呢，没空招待你们。”

    没想到对方直接拒绝，姥姥的脸色不好了，“真是没良心的，我可是你姥姥，大老远来了还不让进家门。”

    舒沫拎着扫把，黑着脸就要走过去。

    想道德绑架她，没门。

    “大老远来了都不知道买点东西？怎么好意思空着手来，再说，我让你大老远来的吗？你腿脚不好，让你儿子背你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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