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屋中人纷纷退下，片刻之后，屋中便只剩下了 大皇子和太子妃二人。

    太子妃面色奇异地站在原地，看着大皇子朝着自己步步走近，那阵奇异的香味又一次漫了过来，还配着阵阵焦糊的味道。

    太子妃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一口气吸到最后，又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五弟妹这是怎么了？”

    看着太子妃下意识捂住口鼻的动作，大皇子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太子妃的模样，面色中带上了一丝戏谑。

    太子妃捂着鼻子又缓和了片刻，方才觉得那阵恶心消退下去，放下手，看向大皇子的时候，一双眉头紧紧皱起。

    “你干了什么？”

    屋中已经没有旁人，太子妃也懒得再说那些套话，径直开了口，语气煞是不客气。

    大皇子却并未因此而显示出被冒犯的感觉，反而是挑了挑眉，还露出了一个笑容，透着明知故犯。

    “五弟妹在说什么，本王怎么听不明白？”

    “太子，”太子妃定定地看着他，“太子怎么了，你把他怎么样了？”

    大皇子面上的笑容变得更深，“五弟妹为什么这么问？”

    “我问你太子殿下在什么地方！”

    太子妃顿时便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朝着大皇子大声嚷嚷了起来。

    见状，大皇子的神情却变得更加愉悦，甚至上前一步，又靠得离太子妃近了些。

    “五弟妹为什么想知道五弟的下落？”他问道。

    太子妃瞪着双眼，看向大皇子的时候，表情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大皇子又摊了摊手，做了个更加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你这是明知故问。”太子妃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将这话脱口而出。

    大皇子还是笑着，只是看向太子妃的时候，眼神变得更加戏弄。

    “哦？原来五弟妹竟然是关心五弟的？那怎么你让嬷嬷去打听五弟行踪的时候，本王一点儿都看不出五弟妹的关切呢？”

    他这一句话落下，太子妃的脸色立刻变得通红，牙齿咬着嘴唇，看上去似乎遭受了莫大的羞辱。

    “本王说的对不对？”大皇子还在继续道。

    “是你骗了我。”太子妃的话十分短促，“还有郭嬷嬷，也是你的人，对不对？”

    大皇子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保持着一脸诡秘的微笑，抱着双臂，看的太子妃心底又渐渐地凉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了一阵风，屋中那诡异的香气忽然又浓郁了起来，太子妃忍不住又抽了抽鼻子，想说什么，眼神却在瞬间变得震颤起来。

    这味道，这味道不是从大皇子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太子妃整个人都是一个哆嗦，本就看着大皇子的眼神顿时更是惊悚。

    她双眼一瞬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大皇子，鼻翼翕动，仿佛是要确认这味道究竟是从何而来。

    见状，大皇子索性张开了双臂，在太子妃面前原地转了一圈。

    “五弟妹想看什么？”他问道，“怎么，你多看本王几眼，便能从本王脸上看到五弟的下落不成？”

    听着大皇子的声音，再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太子妃眼前却越发泛着黑。

    那味道渐渐飘散在空中，随着冷风又被吹到了窗外，却能清清楚楚地让太子妃察觉到，这阵香味并不是从大皇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而是——

    呼吸的动作一顿，太子妃忍不住转过头，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里才是味道的来源。

    忍不住又做了个深呼吸，太子妃这个时候已经渐渐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什么，盯着书房的方向又看了片刻，而后猛地转过了脑袋。

    她直勾勾地对上了大皇子的一双眼睛，后者带着探究朝着太子妃看来，又在两人对上目光之后，重新挑了挑眉，露出了与方才一般无二的讥诮神情。

    “五弟妹这是在干什么？后悔了？当初做下这件事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

    太子妃这个时候已经是眼眶通红，强忍着才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她瞪着大皇子的双眼，后者同样面不改色地回看过去，僵持了半柱香的功夫，太子妃方才重新开了口。

    “大殿下的话说的没错。”

    闻言，大皇子倒是一愣，就连面上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

    自打进到屋中之后，这还是太子妃第一次开口赞同他的话。

    况且——

    “什么话？”回想着方才两人的交谈，大皇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从中发现什么。

    这一回，笑容变得诡秘起来的人反而变成了太子妃。

    “无妨了，大殿下想让妾身做什么？”

    不光是笑容变得诡异，太子妃连语气都变得平静起来，甚至还朝着大皇子躬身一礼，却并没有让人从中看出多少恭敬，更多地还是嘲讽的神情。

    见状，大皇子的表情也跟着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太子妃又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放肆，“大殿下将妾身带到这里，又忽然提起了郭嬷嬷的事情，难道不是在暗示妾身，妾身做过了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事情，并且还被大殿下抓住了把柄？”

    太子妃一反常态地变得牙尖嘴利，倒是让大皇子更加意外，他皱着眉头，看向太子妃的目光更多了疑惑。

    被大皇子这般注视着，太子妃的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绪。

    四目相对，无声的对峙又一次出现在屋中，不过这一次，气氛又有了更多的微妙之处。

    僵持过后，再一次开口的人仍是大皇子。

    “五弟妹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那本王便有话直说了。”

    闻言，太子妃也只是点了点头，看向大皇子的时候，神情仍是冷冰冰的。

    大皇子停顿片刻，“五弟妹既然已经让郭嬷嬷查过，想来应该是知道了不少关于静慎县主的事情了吧？”

    听他提到这个名字，太子妃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却还是不曾开口，只静静地等待着大皇子的后话。

    “五弟妹可是知道，五弟和县主之间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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