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匈奴的惯用伎俩了，之前守疆的将士们就不止一次吃过亏，被他们打的丢盔弃甲，边疆领土一丢再丢。这次如此声势浩大，可见他们势在必得之意。五万匈奴大军，来势汹汹，加上将士们不熟悉的暴雪天，这对他来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准备迎战！”

    “是！”

    斥候领命而去。

    肖起霍然起身，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头盔，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帐。

    “来人，备马！”

    ……

    漆黑的夜幕下，雪花漫天飞舞，狂风怒吼。

    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天地间一片苍茫。

    远处的山峰，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像一头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一支黑压压的军队，正顶着风雪，艰难地向前行进着。

    他们身穿厚重的皮袄，头戴皮帽，脸上蒙着厚厚的毛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他们的战马，也披着厚厚的毛毡，马蹄上绑着布条，以防在雪地里打滑。

    这支军队，正是匈奴人的骑兵。

    他们像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在风雪中无声地潜行着，准备给大周边军致命一击。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他身穿虎皮大氅，手持一柄巨大的狼牙棒，胯下一匹黑色的骏马，在风雪中昂首嘶鸣。

    他就是匈奴可汗手下最得意的大将，阿来夫。

    “王爷，我们已经快要接近大周边军的营地了。”

    一个身材瘦小的匈奴将领，骑马来到阿来夫的身边，低声说道。

    “好！”阿来夫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舔了舔嘴唇，狞笑着说道：“让勇士们做好准备，今晚，我要让大周的军队，血流成河！”

    ……

    边疆城墙上，大周的将士们，身披厚重的棉衣，手握精铁打造的长矛，一个个如同钢铁浇筑的雕塑，巍然不动。

    他们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瞬间凝结成白雾，很快又被狂风吹散，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肖起身披黑色大氅，头戴银盔，腰悬宝剑，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视着远方。

    “将士们！”他高举右手，声音洪亮，“匈奴蛮夷，进犯我大周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犯我大周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周者，虽远必诛！”将士们齐声怒吼，声震天地，士气高昂。

    “神仙庇佑，赐予我们神兵利器，粮食衣物，让我们抵御外敌！我们更当奋勇杀敌，以报答神仙恩德！”

    “杀！杀！杀！”将士们的情绪，被肖起彻底点燃，一个个战意高昂，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报——”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雪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上城楼，扑通一声跪倒在肖起面前，声音颤抖，“报……报告将军，大事不好……”

    肖起眉头微皱，“何事如此惊慌？”

    “战马……战马……”那士兵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战马怎么了？”肖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战马……战马不肯出战啊！”那士兵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

    “什么？”肖起脸色一变，“这是为何？”

    士兵忙引着肖起去了马厩，马厩里，战马们一个个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有的甚至直接趴在地上，发出阵阵悲鸣。

    有士兵想要强行拉马出来，可那马就是死死趴在地上，不肯移动分毫。

    “怎么会这样？”肖起心中一沉。

    他知道，这些战马，都是从内地运来的，根本不适应北方苦寒的气候。

    而匈奴人的战马，都是来自草原的良驹，天生耐寒，在雪地里行动自如。

    他此行特地还给这些战马批了厚厚的衣物，没想到还是不行。

    如果战马无法出战，那这场仗，还怎么打？

    “将军，现在怎么办啊？”一旁的副将，急得满头大汗。

    肖起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城外，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所有士兵，立刻检查武器装备，准备……步战！”

    “步战？”副将大惊失色，“将军，这……这怎么可能？”

    “没有战马，我们就和他们拼死一战！”肖起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守住这座城池！这城池绝对不能丢！”

    “是！”副将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他知道，步战，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将要面对匈奴骑兵的冲击，意味着，他们将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城外，匈奴大军已经逼近城下。

    士兵们整合装备的时候，手电筒滚轮在地，无意间触碰到了开关，强光突然照射在了马厩里，又惊起了马匹一阵惊恐的嘶鸣声，马匹们在马厩里惊慌的撞来撞去。

    那士兵捡起手电筒，关了，又呸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骂着那群没用的马：“叫叫叫，叫什么叫！平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结果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等爷爷这仗打完了，就把你们都杀了下酒！”

    肖起站在一旁看着那士兵，突然，一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出现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城墙外，阿来夫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之上，身披虎皮大氅，手持狼牙棒，一双虎目，在风雪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大周的勇士们，出来受死吧！”阿来夫仰天咆哮，声音如同野兽的嘶吼，在风雪中回荡。

    然而，面对匈奴人来势汹汹的气势，城墙上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城门紧闭，城墙上空空荡荡，不见一个守军身影。

    “怎么回事？他们竟然不敢应战？”

    阿来夫心中疑惑，勒马停住。不对，肖起的名声，他阿来夫也听说过，是个非常可敬的对手。不至于不敢出兵应战，如此反常，必定有诈！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城墙，试图找出一些端倪。

    然而，城墙上依旧一片死寂，仿佛一座毫无生气的坟墓。

    “难道他们想困守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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