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早羽：“？”

    “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晚洲目光灼灼，仿佛要把她的心虚烧穿。

    江早羽战术性地喝了几口米酒，发现米酒已经见底了。

    秦晚洲将她的窘迫样收诸眼底，心情大好。

    刚刚她一副你是我的人的模样要包他，让他心底略微窃喜了一番。

    这种被她强势宣誓主权的感觉……居然还不错？

    江早羽用勺子戳着碗底：“我的意思是，男模虽然来钱快，但不是长久之计。你想要东山再起，还是做点可持续发展的事。”

    秦晚洲若有所思：“所以，你不喜欢我当男模？”

    本来所谓的男模，就是她闹乌龙闹出来的。

    要不是这个身份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亲近他，他也不会接受。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毕竟我们之间有互不干涉的原则。”江早羽说。

    秦晚洲话语温软，微微敛眉：“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做了。”

    江早羽见他答应得这么快，反倒一时语塞了。

    她心想，原本是互不干涉的原则，她是不是破戒了？

    “总之看你自己的决定吧。”

    秦晚洲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不做了。除非你哪天想点我，我就重操旧业。”

    江早羽瞪了他一眼：“别想了，没钱，点不起。”

    秦晚洲意味深长地说：“可以免费的。”

    江早羽夹了一筷子茉莉花鸡蛋塞进他嘴里：“赶紧吃饭吧你。”

    秦晚洲见她又急了，轻笑一声，将茉莉花鸡蛋吃了下去。

    吃完饭后，秦晚洲将她送回了老年大学宿舍。

    两人道别后，他给周蜜打起了电话：“堂姐，到家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周蜜轻快的声音：“到啦。我可算明白，为什么上次你特意请我来你们家吃晚饭，还专门给我介绍那个孙妈当保姆，还跟我讲价一个月3万。我猜，总不会是因为你关心你小侄子没合适的保姆吧？”

    秦晚洲淡淡笑了声：“小侄子我当然关心了。再说这个孙妈有情有义的，做了那么多年保姆，虽然不年轻了也没什么文化，但经验和人品是可以保证的。”

    周蜜声音爽朗：“你说的没错，孙妈上工一个月了，宝宝挺依赖她的。我最近也看新闻了，刚那个弟妹江早羽，就是那个人工智能专家吧？孙妈就是她的保姆？”

    秦晚洲：“是的。”

    周蜜笑了：“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咋不直接说，都是一家人。还有，刚在餐厅你跟我再三叮嘱不要暴露你真实身份，也暂时不要跟家里人说起，是怕人家看上你钱了？”

    秦晚洲幽幽地说：“倒也不完全是。只是现在她对我还没有什么感情，我希望等她喜欢上我了再公开。”

    周蜜嘎嘎怪笑：“你们年轻人就喜欢玩纯爱这套。只是小心，她别被别的有钱的狼叼走了。”

    秦晚洲：“放心。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周蜜笑道：“好吧。不开玩笑了。祝顺利哈！我要去给你小侄儿换尿布了。”

    ……

    江早羽顺利弄到了黄檗树汁，又花了一周的时间，终于把古画修复好了。

    这次修复她是用了心的，修补材料都是费尽心思用的和原画最贴近的，而且是天然的。

    她给秦老爷子打电话说古画修好了，请他下次上课的时候来取。

    秦老爷子异常激动，都快破音了：“这么快就修好了！这才一个多月！”

    江早羽笑说：“这是先期用云想技术将最终的修复效果展现出来了，心中有沟壑，修复才会顺畅。您要先看看最终的修复效果吗？”

    秦老爷子连连说到：“不不！先保持神秘感。我要举办一个开画会，请一些文物名家来赏画，到时候再开画观赏！”

    这秦老爷子挺重视这幅画的，还挺有仪式感。

    “您确定不先看一眼么？万一不符合您心意呢？”江早羽问。

    秦老爷子爽朗地回：“我相信江老师的技术！这幅画就先放在你这儿，等我筹备好开画会，我再来取，到时候也请你出席。你可是主角！”

    江早羽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

    这期间，薄景泽又联系上了她，说是长京市博物馆准备引进云想技术，但遇到了某个老专家的强烈阻拦，说是文物修复遵循古法就行，新技术耗钱不实用。最后，在薄景泽的公关下，他决定和云想技术发明人见一面，深入了解下云想。

    薄景泽提醒说：“虽然专家话是这么说，但估计他是想倚老卖老，给你个下马威。所以，去不去还是看你自己。”

    江早羽想了想，说到：“去。我去见见老专家，顺便也去请教下。”

    薄景泽便把联系方式和地址发给了她。

    长京市博物馆文物修复室，特聘专家吴化文。

    江早羽和吴化文约好第二天上午见面。

    第二天，她穿着低调朴素，去了长京市博物馆。

    在馆员的指引下，她找到了吴化文。

    吴化文年近五十，一脸严肃，正穿着白色大褂，坐在桌子前给一张壁画上色。

    看到江早羽，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用鼻子尖指了指对面的破椅子：“坐。”

    江早羽客气地坐下了：“谢谢吴老。”

    吴化文没再理她，也没叫人给她上茶，继续专注地给壁画上色。

    江早羽安静地等了半小时，吴化文依旧没搭理她。

    过往的馆员路过，时不时同情地瞥她一眼。

    江早羽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站了起来，踱到离吴化文不远处。

    “吴老。”江早羽开口，将沉浸上色的吴化文吓了一跳。

    “喊什么？没看到我在上色吗？”他横眉倒竖。

    江早羽笑眯眯地指着壁画上的那抹红色：“这种红色色泽暗沉，有粗糙的颗粒感，应该是用赭石做的。而您用来上色的染料是朱砂。这两种染料涂抹出来的红色虽然十分相近，肉眼看不出来，但时间久了后，在阳光下，或者湿度比较大的地方，呈现出来的色泽光感不一样。”

    吴化文拧着眉头：“你是搞那个云想技术的吧？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颜料和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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