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种就不种了，我以后想吃可以找附近的村民换一点红薯自己做。”

    林绵绵靠在陆野的胸口上，天气渐渐变冷，陆野今天穿了衬衣，她的耳朵贴着被男人烘热的纯棉布料，轻轻听着蓬勃的心跳声。

    她将脸埋在男人的胸口，蹭了蹭，嗅着淡淡的清香，疲惫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陆野灼热的大手揉揉她的后脑勺，磁性的声音带着震颤传入耳中，震得她的耳朵都有些发麻了。

    林绵绵闷闷地回答：“有点累。”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应该有笔奖金下来，你不上班也没有关系的，我的工资够我们家日常开销。”

    陆野捏捏女人软软的脸，微微低头在上面亲了亲，低声呢喃了几句。

    林绵绵摇摇头，没说话。

    陆野安静地抱着她，余光瞧见厨房门口多了两道小小的身影，两个圆圆的脑袋偷偷摸摸探进来看，两双乌黑的眼睛担忧地望着。

    十分钟后，林绵绵打了个哈欠，离开陆野的怀抱，用娇嫩的声音说：“我饿了，我们中午烤肉吃吧？”

    “行，你带孩子出去，我把东西准备好就开始烤。”

    陆野冲门口抬了抬下巴，林绵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两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搬了一个小板凳，正精神奕奕地望着她笑。

    林绵绵：“……”

    中午，天空灰沉沉，好似要下雨一样，空气中的气温也降了好几度，一家四口坐在屋檐下围着小炉子烤五花肉，蔬菜，片得薄薄的腊肉。

    烤得焦香的肉片裹了浓浓一层酱，包在新鲜生脆的生菜叶里，陆野喂到林绵绵嘴边，看着她嗷呜一口吃掉。

    然后鼓着一边腮帮子一动一动地看着他，一脸无辜：“好吃，就是有点少了，等天在冷一点我们就找人买羊肉吃。”

    “好，都给你买。”

    陆野给两个孩子烤了两片瘦肉，放到他们的小碗里，让他们自己慢慢咬着吃。

    烤炉上还放着一个小砂锅，里面炖着腊兔和土豆，咕咚咕咚冒着肉香，旁边大头和小头眼巴巴地看着，口水都差点滴出来了。

    兔肉炖好了以后，陆野给它们夹了几大块，又泡了野菜窝窝头给它们吃。

    吃完饭后，林绵绵感觉身体累累的，便先去休息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四肢感觉很重，无力，浑身滚烫，很热，她以为自己又被陆野和两个孩子挤着睡，薰热的。

    抬手往身旁推了推，却推了个空，手臂无力落下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下一秒耳朵传来两个孩子的声音。

    “爸爸，妈妈还要睡很久吗？”

    “我想要妈妈抱。”

    “嘘，妈妈生病了，等妈妈好了才能抱，乖乖坐好。”

    陆野的声音略微沙哑，像是很久没喝过水，熬了很久的那种感觉。

    林绵绵的眼皮很重，她能听见他和孩子的声音，但睁不开眼，只能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便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眼皮已经不重了，而是带着一种涨涨的感觉，喉咙干干的想喝水。

    睁开眼睛后，她看见的是自家卧室的天花板，身下是她家的炕，旁边是一个输液用的木架子，上面挂着一个玻璃药瓶，插着透明的输液点滴管。

    正在滴答滴答的滴着药水，冰凉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进她体内，输液的是左手，那只手下垫着温热的玻璃瓶帮她驱散了药水的冰冷。

    “醒了？感觉怎么样？”

    许飞的脸忽然出现她上方，身上穿着白大褂，眼下乌黑，像是一夜没睡。

    林绵绵问：“我发烧了？”

    许飞看了看药水瓶，点头解释：“对，发烧了，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你再不醒，你男人要把我拆了。”

    说着他又叹气：“怪我，让你又坐诊又上山挖药，把你累坏了，病好以后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是我太久没生病，都忘了我以前还是个病秧子了，带薪休假吗？”

    林绵绵的脸色还有点白，听到许飞的自责，笑着开了一句玩笑，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丝丝血气。

    她是开玩笑的，许飞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说：“可以，这件事我可以做主，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带薪。”

    这下倒是把林绵绵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陆野走进来。

    “你醒了，饿不饿？我煮了一点青菜粥，我去拿给你吃。”

    陆野早上似乎没有刮胡子，下巴冒出了点点胡渣渣，眼下略微乌黑，似乎和许飞一起熬夜照顾她了。

    他匆匆跑去厨房拿青菜粥，客厅外的岁岁和年年知道她醒来后飞快地跑进来，一口一个“妈妈”地喊。

    一边喊一边哭，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哭得好不伤心。

    林绵绵身体还没什么力气，只能伸手摸摸他们的脸，安慰道：“妈妈没事，看见这个点滴了吗？”

    岁岁年年屏住哭泣，看着药水瓶点点头：“看见了。”

    “等这个滴完，妈妈就好了，别怕。”

    林绵绵笑着给他们擦掉眼泪，又让他们爬上来抱抱，哄了几句才把他们的眼泪止住，

    陆野拿着青菜粥进来的时候，许飞去客厅里坐着看电视了，好让夫妻俩说话。

    “小心烫，先吃一点点垫垫肚子，等会再多吃一点。”

    陆野给林绵绵垫了一个枕头，小心喂她喝粥，岁岁年年眼巴巴地望着，时不时拿小手帕给她擦嘴巴。

    喝了一点粥，药水也滴完了，许飞收了东西让林绵绵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她填饱肚子又睡了半个小时，醒来就精神了，感受到气温又降低了，抬头往外看去，发现外面下雨了。

    “你昨天睡了一天，胡婶来看过你了。”

    陆野爬上炕，将她抱到怀里，一旁的岁岁年年立刻给他们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跟着钻进去，齐齐躺到林绵绵身边。

    林绵绵便搂住孩子问了句：“婶子说什么了？”

    “她说上面来人了，以后胡叔不能帮忙买肉了，青菜也不允许买卖，换也不行，想吃只能去食堂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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