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林同志和盛同志来了，我做了山药糕，你们快帮我尝尝好不好吃。”

    张薇雨正按照林绵绵给的药膳方子做山药糕，她做药膳的天赋极好，手脚也麻利，几乎能完美地做出方子里的药膳。

    林绵绵和盛阳一来就被塞了一块小巧玲珑的精致糕点，色泽白如玉，里头是深红甜蜜的红枣泥。

    枣泥山药糕是一道中式传统甜品，制作原料只有枣泥、山药、枸杞等，易于消化，又可以健脾胃，烹饪简单，营养丰富。

    林绵绵咬了一口，柔软甜蜜的滋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清甜不腻，很好吃。

    “你不是说这种糕点适合老人家吃吗，我今天早早就去市场买山药，这玩意儿可真是不好找，你们多吃一点。”

    张薇雨又塞了两块给林绵绵和盛阳，让他们多吃一点后，又问：“对了，你们这是准备出去？身上还背着药箱子。”

    “对，我们要去看一个病人，有点远，想过来问你借一辆自行车。”

    林绵绵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

    张薇雨也爽快，直接让盛阳去推车了。

    推车时，张薇雨又和林绵绵说：“你们要不要小汽车送？我可以让爷爷和警卫员说一下，让他们送。”

    林绵绵摇摇头：“不用了，自行车就可以了，我们去的地方不合适开小汽车。”

    张薇雨遗憾地点头：“那好吧，我还想着要是开小汽车的话我也跟去看一看，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又不像伺候那些花花草草。”

    林绵绵没想到张薇雨打的是这个主意，失笑，抬眼看向二楼问：“你爱人呢？没有在家陪你？”

    “早就去单位工作了，他一年除了过年基本没什么假期，一回来就知道伺候那些花花草草，看着就烦。”

    张薇雨很嫌弃那些不能吃的花草，但又弄不掉，好在林绵绵给了她很多药膳方子，让她每天过得充实一点。

    说着，张薇雨又怕耽误林绵绵治病救人，等盛阳把车推出来她又不提跟着要一起去了，反而急匆匆地催促他们快去快回。

    林绵绵和张薇雨道谢，然后坐上自行车的后座，让盛阳带着她疾速往老李家而去。

    老李的宿舍在城市边缘，那边比较偏僻，但也不是没有人，大多数都是以前工厂的人，或者挤在胡同里的人。

    盛阳边骑自行车边问路，这儿拐一下，哪儿拐一下，拐得林绵绵头都晕了还没到。

    这一刻她不得不庆幸自己听陆野的话，让盛阳带着她来了，不然她能迷路迷到天荒地老。

    在小胡同里拐了很久，才找到了老李家的地址，他们这边都是很旧很老的房屋。

    看见这些房子的时候，林绵绵简直不敢相信这边竟然还有这么破的地方。

    这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他们自己搭棚子住的，很小，没有厕所，没有厨房，做饭就在外面做，厕所就去公厕。

    刚刚经过公厕时，林绵绵还看见个别妇女老人提着一个尿桶去倒，那边的空气别提有多“销魂”了。

    在这种地方，林绵绵和盛阳，特别是这辆保存得非常崭新的自行车，非常的引人注目。

    刚进来一分钟，自行车屁股后面就跟了几个吸溜鼻涕的小孩。

    林绵绵趁机从这些小孩子的口中问出了老李家，然后从小布包里摸出一小包冰糖，她一人给了他们两颗。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其中竟然有两个是老李的儿子，一个看着五岁，一个看着七岁。

    两个孩子长得不像，其中一个眉眼仔细看的话能看出老李的影子，另一个可能比较像妈妈，双眼皮大眼睛。

    “你们找我家干什么？”

    大一点的叫李多粮，小一点的叫李多亮，说话的是李多粮，他说话前小心翼翼地把一颗小小的冰糖咬成两半，自己吃一半，另一半给弟弟。

    剩下的三颗冰糖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里，打算带回去给他妈妈尝尝。

    “我们来给你妈妈看病，之前就说好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绵绵没有把李多粮当成小孩子看待，而是当成一个大人来沟通。

    果然李多粮在听见林绵绵的来意后，眼睛瞬间一亮，匆匆带着他们回家。

    临到家门口，李多粮忍不住问：“你们真的能治好我妈妈吗？我妈妈生了小弟以后就起不来床了，天天头晕。”

    “我尽力。”

    林绵绵温和的笑笑，看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心里闷闷的，心疼他们，又很无奈，因为她没办法帮助他们。

    闻言，李多粮有点失望，但很快他就打起精神，用一种很开心的语气冲着门口大喊：“妈妈我回来啦！小弟今天听话吗？”

    补了很多块木板的大门勉强能挡住寒风，在吱呀的开门声里，一股很闷，带着泥土腥味的异味扑面而来。

    老李家只有一个房间，还是后面自己盖出去的，同样很小，大门一开就能看见客厅里的床和餐桌。

    家里的东西很多，但又很少，因为都是一些旧物，唯一能看就是床上的厚被子。

    老李并不在家，林绵绵和老李媳妇解释了几句后，让盛阳在外面等，自己和李多粮进屋给人看病。

    老李媳妇很虚弱，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到连手指和唇色都是白白的，语气无力，很没精神。

    她躺在厚厚的棉被里昏昏欲睡，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母子都很干净，显然老李将他们照顾得很好。

    林绵绵一看见老李媳妇便开始皱眉，手一搭上对方的手腕，她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老李的媳妇情况很不好，单单是看外表就知道她可能命不久矣，她的身体几乎被耗空了，都开始透支了。

    生孩子本来对女同志的身体就很伤，老李媳妇生了三个，但是却不止坏了三个。

    林绵绵抿唇，没多说什么，而是仔仔细细地把脉，又问了很多问题，老李媳妇太虚弱，没什么精力回答，大多数都是李多粮在帮忙回答。

    诊断完后，林绵绵心里有了数，她在自己的药箱里翻找，从一个小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喂给老李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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