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交锋的声响并着人的惨叫声震得两耳嘶鸣,独眼拽着她的胳膊拖行。
两军交战是不抢商队的,这些人疯狂逃命一定有原因。她喊道,“为什么要逃?难道军队也抢商人吗?”
独眼不舍得她这个漂亮奴隶,一边拖着她走一边掏出刀子在她脸上比划啐道,“快走,不走就划花你的脸,前面就是中原军队和胡人军队一会抓到你就是死。”
她看着周围有一支小队的胡兵就地换上了商人的衣服,把匕首都藏在毡袍里。而逃窜的奴隶像被赶羊一样被赶进帐篷。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伙人和胡兵有交易是故意在这里乔装埋伏的。
暮云镇定了下来,仰着头道:“我走我走,能让我先去小解吗?方才就急了要忍不住了。”
独眼叽里咕噜地不知道骂了句什么,正要动手。首领快步跑了过来,大声喝道,“还不快走?”
独眼和首领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她看到不远处颂伊已经被绑上了马背,于是连忙央求道,“”我就在那个干草旁解决,很快就出来。
首领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暮云很快弓着身跑去干草堆旁,独眼和首领正在和胡兵说话。她绕到篝火堆旁取了一只燃烧着的柴火然后放在干草堆上。这才溜了出来。
独眼将她拉扯这推向马匹,这时候干草堆上燃起了烈火火势蔓延,乔装成商队的胡兵慌了,连忙指挥人去灭火。
火势蔓延得很快哪里能救得过来,不一会儿火势蹿得老高把一旁的帐篷也引燃了,奴隶从帐篷里尖叫着蜂拥而出,独眼和首领一下子慌了神了,乔装的胡兵叽里咕噜得和他们对骂着什么,暮云趁乱跑到了马匹旁将颂伊解绑下马。
“十七,你要走?”颂伊强作镇定,但是依然紧紧拽着缰绳。
她的腰痛又发作了,这会子佝偻着腰就要直不起来。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会子逃生的欲望让她感到既悲伤又强烈。
“颂伊,你会骑马吗?”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
颂伊很快会意点了点头,她翻身上了马一只手拉着暮云上了马背,独眼和首领回过神来喊叫着在往马匹这里跑了过来。
“快走!”暮云喊到。
颂伊踢了一脚马肚,扯着缰绳哈哈大笑了起来马儿很快疾驰跑去。
一个多月被俘虏的心情难以言表,但是如今重获自由如同新生,两人疾驰在漆黑的夜空中,天上的明月弯弯,她感到腰痛已被强烈的庆幸取代。
“十七,你太厉害了。不过,我们要去哪啊?”颂伊的骑术很了得,后方的火光渐渐看不到了。
“我也不知道,前面停下吧。”她大笑着喊道。
不一会儿两人都下了马,滚躺在残雪堆积的黄沙上,马儿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看起来已经累坏了。首领和独眼的马匹耐力很足他们估计追击不上了,暮云笑着笑着就呜呜地埋头膝上哭了起来。
“十七,你哭了,欸,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颂伊转头过来,语气中有些拘谨无措,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起来。
暮云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仍然抽咽道,“别……别叫我十七……呜呜呜,那是奴隶的名字。”
颂伊顿时燃起了怜爱心,这个姑娘看着坚强没想到还有这般柔弱的时候。她像安慰小羊羔一样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还用袖子给她擦眼泪。
“好啦好啦,别哭啦。等天亮我们找路,胡达保佑我们都不会再被当做奴隶。”颂伊哭笑不得道。
暮云也觉得自己犯傻,方才就像是做梦一样。她太想活下去了,方才的那一刻她想过会被当场杀死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过这样噩梦的生活。
大綦的军队在后面应该和那伙乔装的胡兵打起来了吧。
她问颂伊,“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颂伊为难了起来,奴隶主为了不泄露消息每去到一个城镇就蒙住了奴隶的眼睛,这一个多月以来来往的商队稀少,她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去到了何处。
“首领好像说是打算把我们卖去一个牛羊贸易的城镇,他的话我也听不大懂,那个独眼没说什么?”颂伊道。
暮云疑惑问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在帐篷的时候。”
暮云郝然,要是再迟一步她就遭殃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方位再谋后来。
她其实不是没想过那支大綦的军队会是裴衍,比起被当做奴隶的日子她真想过就此待在裴衍的身边,但是最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回到他身边后又会被关起来再也没有自由。
“就这样也挺好,我一定要找到回去的方法。”她在心里默念道。
派遣的一支军队追击到了残余的胡兵,那伙人原本打算乔装成商队埋伏的计谋听说被个奴隶算计了。
营帐外的几个军官此时感觉到帅营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被押上绞索架上的胡兵俘虏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声声阵阵。
“太可怕了,按理说主帅是不会杀这些俘虏的,但是为何突然下令将这些人都凌迟了。”
一个军官整理了一下头盔,露出了难色道,“还有为何?主帅心情不好呗。”
几个士兵和军官都来了兴趣,纷纷围着探究了起来。
“欸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这几日已经接连着处决了十几名俘虏了,每次都让那些人看俘虏参观。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不杀俘虏是不成文的规定,但是这个京中来的主帅气性也忒大了吧。”
“依我看呐,京中人士喜好奢靡,这几个月待在大厮杀没有女人滋润,可烦躁的咧,哈哈哈哈哈。”一个年轻的将官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个年级大的军官啐了一口道,“去去去,大綦向来重文轻武,主帅英勇你们在战场上是见过的,少嚼舌根一会儿被人听到了传到了他的耳里,有你们受的。”
一个军士指了指掀开营帐进去的陈平道,“欸,你们看,陈将军进去了,一会儿我们向他打听打听。”
大綦文官和武官过的是两极分化的生活,将士们在大漠抛头颅洒热血也挣不到一官半职,在京中竖职的武官大多都是挂名的文官,这些人在大漠惯了向来口无遮拦,说话没有京中人士那般讲究有话直说。
先前几个老武将对裴衍这个主帅心里并不完全服气,一番武艺比试下来无不叹服,后来几场战役下来加上裴衍治军严谨更是拜服得五体投地。
但是陈平知道,随着战争的白日化,裴衍已经变得越来越嗜血残忍了,这和京中传来的消息有关。
“主帅,还是歇一歇吧,您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了。”陈平看着一旁军士端来不知多久的饭菜还是未动,不免开始担忧了起来。
裴衍这般废寝忘食,无疑是想快些结束这磨人的战争。荥阳县君遇害的消息京中已经尽力封锁了消息,为的就是为了稳定裴衍的军心。但是他们在京中的密探不是吃素的,这个消失传来时他们才攻破了胡人的一座城池。
来不及沉浸在短暂打了胜战的喜悦中,让人震惊地消息就轰然传来,从西域发往京城的一袭缴文把皇帝就吓住了。缴文的内容无疑于彻查荥阳县君遇害的全过程和搜寻她的下落。
因为裴衍根本不相信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或许真应该把她一起带来,她愿意逃愿意闹让我像捉迷藏一样找她也好过现在这般。”裴衍闭上眼睛,心脏痛苦的刺痛感让他原本疲惫的身躯清醒。
陈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招手让军士把饭菜端下去重新热了。
“主人,你好歹吃点东西睡一觉吧,您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的。陈平斗胆,若您再不吃饭,我只能让军医过来了。”陈平拱手跪在地上,他已经在做一会儿会被赶出营帐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裴衍只是背过身去,继续看向贴在板上的行军图。也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
陈平跪了一会儿,才听到前传来的声音,“你出去吧。”
“主帅……”陈平急了连忙怏怏叫了声。
“出去。”裴衍依旧背着身子,挥手道。
陈平不动,拱手道,“主子,陈平曾立下誓言誓死追随于您,属下知道您还在为沈姑娘伤心,但是您这般轻贱自己的身体属下看着实在是不忍,若是沈姑娘还活着她见你这般也会难过的,若您还执意这般熬着,陈平便吩咐下去让众将士也陪着熬,您绝食一日,我们就陪一日。”
裴衍果然回头身子来,他被这句话激起强烈的怒火,“陈平,您胆儿肥了?我自惩是我一人的事,将士们的身躯是为国征战的,焉敢口出这般谬言来?”
“陈平斗胆,主帅也是为国征战既然心疼军士的身躯,那么您自己的身躯便不顾了?”
裴衍眼睛死死瞪住跪在下首的陈平,片刻后大声唤来军士。
“来人,口出狂言,拉下去仗二十。”
陈平笑了,拱手道,“这么说,主帅肯用膳了?”
“拉下去。”裴衍一时语塞,这是掉入了陈平的话里了,嗫嚅了几秒不做声,为了不让人看出他尴尬朝立着不动的军士喝了句。
军士哪里还敢不动,上前来就要把陈平架出去。
只见陈平自己起身拍了拍裤腿,乐颠颠地笑道,“用不着他们属下这就自己去领罚,还请主帅多多加餐。火头军今日烧了羊腿。”
说完,迈着大步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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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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