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不知道怎么劝冯雪柔早点回去睡觉，只能从大头几人身上下手。

    “大头啊，你不是要好好学习早点跳级吗？时间是宝贵的，过一天少一天，浪费一天事后想起来就后悔，就被别人超过了！所以哪怕是过年，也应该去看看书，对不对？”

    大头：“可是小婶说要劳逸结合，让我适当玩玩。小叔，你觉得到底你会教学生还是小婶会？”

    这孩子，越读书越精明，越不讨人喜欢。

    “大眼啊，早点睡吧，早点睡养脑子，对脑子好。”

    大眼：“好吧。”

    卫民心说还是大眼更可爱，傻乎乎的好哄，可大头还没说完。

    “可是我哥哥那么聪明，他都不怕变笨，我也不怕。”

    卫民到底还是良心发现，没说他本来就不如他哥，变笨就更坏了这话，伤到小孩子的心。

    唉，还是自己熬着吧。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冯雪柔要去睡觉了，卫民走路都带着欣喜。

    等她洗完脸，终于从衣柜深处，把用好几个月织成的红色帽子拿了出来。

    “什么？”冯雪柔问。

    卫民咳嗽一声，“新年礼物，你仔细看看。”

    冯雪柔展开，“是帽子，”眯着眼想了会儿，“你原先就说我的帽子跟围巾不匹配，不会从那时候就惦记着了吧。看针脚明显是自己织的，是你织的呀！”

    他媳妇啥都知道，撒谎根本没意义。

    卫民又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

    “你耳根红了！”

    卫民下意识摸摸，“没有，你看错了。”

    说完就想扇自己，脑抽啊，刚才还知道撒谎没用呢，现在就又睁眼说瞎话了。

    冯雪柔果然道，“你身体我哪儿块不清楚，更别说耳垂，一眼就看见了！”

    这话很容易叫人误会的好不好！

    幸亏关着门就他俩。

    “这种话以后不许在外人跟前说。”

    冯雪柔：“我知道，我又不傻。”

    【哪怕是寿命无多的人，也需要隐私。】

    卫民：“……”

    见她喜欢帽子的高兴劲一下子没了，她还真是个会扫兴的。

    “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卫民扔掉拐杖，走动几步，两只脚稳稳的，分明已经跟正常人一样了。

    冯雪柔：“！”

    带给她的震惊比看见卫民手拿毛衣针吭哧吭哧织帽子还大。

    卫民满意得站在她跟前。

    “我已经完全好了！”

    惊喜不，别再整天在心里说他要死了，他寿命长得很。

    冯雪柔忽然蹲下，撩起他的大棉裤发现太厚了撩不动，就把手从裤脚硬往里挤，微微凉的手一碰上卫民的腿，他就打激灵，触电似的，克制着没把她踢开。

    “干什么！”

    耍流氓了！

    冯雪柔捏捏他的腿，果然肌肉结实有力。

    “不对呀，这不对呀！”

    【没等来这人入土，他咋还越来越好了？】

    卫民：“怎么，我好了你还不高兴吗？”

    她张嘴就是一句，“当然不高兴！”

    走向跟书里出现重大偏差，怎么会高兴。

    但想想也是，她都是系统了，服务过那么多宿主，不都把走向改了吗？

    身为系统的老公，这里还有个重生者，卫民的命运改变一下也不是很意外……个屁呀！

    对于知道剧情的她，还是很意外好不好。

    “呀，那我给你存的棺材本咋办！”

    卫民：“……留着自己用，买啥不比买棺材好？”

    “也是。”

    冯雪柔就这么接受了。

    她打个哈欠，上炕睡觉。

    就这？

    卫民还想她多惊喜高兴一下，难道说是他想多了，她还没对他死心塌地，那心里想着谁？

    他郁闷得上了炕，躺下。

    谁知过了没多久，旁边窸窸窣窣，冯雪柔翻过身面对他的方向，声音比平时还柔了八个度。

    “卫民呀，你腿上的肌肉都恢复了，腹部是不是也有肌肉了？”

    黑暗中卫民翘起嘴角，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当然。”

    “我不信，除非让我摸摸。”

    “为什么要给你摸，这是我的身体，我小腹有没有肌肉，跟你没关系吧。”

    冯雪柔道，“怎么没关系，我是你对象！你的身体有我的一半，我的也有你的一半，我们可以换着摸！”

    卫民的脸比刚才的耳根还红、还烧。

    这人，说话又开始不忌讳了。

    见他不吭声，冯雪柔胳膊伸出被子外，隔着被子戳了戳他。

    “大男人还小气巴拉，以前又不是没摸过，先给你摸我行了吧！”

    卫民：“……就摸胳膊啊？”

    “你还想摸哪儿，臭流氓！”

    卫民无语了，到底谁是臭流氓，就算摸胳膊他也吃亏呀。

    “哎呀好吧好吧，你不想摸胳膊摸脚丫子也行。”

    卫民：“……”

    听听，人家都委屈到这份上，给他摸脚丫子了……个屁呀，谁想摸她脚丫子。

    “算了，我不摸了，你想摸就摸吧。”

    “那么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一股馨香凑近，冯雪柔的手钻进了被子。

    卫民屏着呼吸忍着，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不摸好像更吃亏。

    冯雪柔就很享受了，卫民没有说谎，他真的恢复了，这手感，啧啧。

    卫民忽然没忍住嘶了声，“你掐我干嘛？”

    “想掐。”

    这算什么理由，搞得他都……卫民把她的手扯出去，盖好被子。

    “行了差不多了，赶紧睡觉。”

    冯雪柔意犹未尽，“小气。”

    她很快睡着，结果卫民睡不着了。

    不知道现在洗冷水澡会不会感冒，唉。

    早晨早起煮了饺子，卫翠英给发压岁钱，小孩两分，大人五分，只有儿媳妇有，儿子就算了。

    她现在可没真真还有赵燕有钱，只能发这么点，但没人嫌弃。

    “我还有压岁钱呢，谢谢娘！”

    冯雪柔回屋，卫翠英以为她是去放钱，结果她拿回来五块钱。

    “我也给娘压岁钱，当孝顺的钱也行！”

    “咋给我这么多，差不多是你半年的工资了！快拿回去自己花，娘有钱！”

    公社小学就那点工资，但冯雪柔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啥都不用买，全存下了。

    “我在家吃饭，娘也不跟我要钱呀。原本是给卫民存的棺材本，他身体嘎嘎好了，就给娘养老吧！”

    卫翠英：“娘还不用你养老，接着给卫民存棺材本吧，早晚能用上！”

    卫民：“……”

    娘啊，连你都学会大过年说这样的“吉利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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