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被秦钊带回去后，就没了消息。

    边悦每次打电话问，秦钊都说挺好，可是她分明听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边悦不舍得，可是也必须放手了。

    没了秦桑，边悦和小白相依为命，小白因为小主人消失，抑郁了几天。边悦拿大量肉干诱惑它，才没让它变成得了相思病的大白狗。

    边悦在家无所事事，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又把落下的功课全部都补了一遍。

    如此一来，她倒是比季明渊还忙了。

    季明渊要约她出去吃饭，还要先预约，等她看完自己的计划表，才能定时间什么时候出去。

    不过计划表偶尔也有让步的时候，比如——

    去大哥家吃饭。

    边悦真是服了自己和季明渊的厚脸皮，每次都是空手去。

    边悦哭丧道：“明渊，下次要去大哥家吃饭能不能提前通知我？”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会找洞钻的。

    “你不方便？”

    “不是，是没带礼物。”边悦无力。

    季明渊道：“不用每次都带。”

    边悦用讶异震惊的眼神看他，“我们什么时候带过？”难道不是每次空空去，满满回吗？

    季明渊道：“上次，我们带了秦桑。”

    “桑桑怎么能算礼物！”边悦简直想吐血。

    季明渊自有一番歪理，“只要是你我之外的，都能算礼物。”

    边悦头更疼了，因为她已经意识到，礼物这种事是真的完全不能指望季明渊，他的脸皮毕竟能穿透城墙，“这次回去，我一定要买礼物备着。”不然会被季明渊坑惨。

    季明渊道：“记得也帮我买一份。”

    “为什么要给你买？！”

    “大哥他们都有，我自然也要有。”

    “……”

    我买礼物还不是因为我们天天上门白吃白喝！

    你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到底有什么理由要礼物！

    简直神烦！

    “到了。”季明渊将车停下，转头道：“大哥和大嫂不会在意这些的，我们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胡说，大哥大嫂不在意，咱们不能不在意，横竖要有点心意。”

    季明渊嗯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还是没听进去。

    边悦忧心忡忡。

    做饭的时候，边悦自觉去帮杨清的忙，杨清看到她来很高兴。“平常我这里太冷清了，边悦，我听明渊说你最近不忙，有空可以多来我这里坐坐。”说完杨清又道：“我知道你怕有麻烦，小心些就是。再说，如果因为季家就束手束脚，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她相信季明渊暗中肯定会做点什么，不可能放任边悦一个人。

    边悦笑着道：“嗯，我小心些就是，有空就来看看大嫂。”

    “这话我可是记着了。”

    边悦笑，“嗯！”

    边悦是真的很喜欢杨清，她身上有少见的那种大家闺秀的韵味，就像是旧上海大家走出来的小姐，举止投足自是一范温婉，却又不失大气和魄力。

    边悦无法将杨清和季明渊跟她说的那个伤害大哥孩子的女人重叠在一起，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

    “大嫂，这个菜我来！”边悦端过扇贝，一脸馋样。

    杨清笑着道：“可不许偷吃。”

    “不会不会。”她就看看，闻闻味道。

    杨清忍俊不禁，正想开口让她一会儿把蘸料也端出去，喉咙间就是一痒，随后猛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边悦听到咳嗽声，连忙进厨房，端水递过去，“大嫂，怎么样？”

    杨清喝了水，咳嗽才缓和。

    看到杨清的脸色，边悦担忧，“大嫂，你身体不舒服？”杨清咳得脸色发红，可是嘴唇却发白，额头还有冷汗。

    杨清笑着道：“没事，估计是最近换季，有些敏感导致的。”

    边悦点头，“我扶你出去休息一下。”

    杨清摆手道：“哪有那么娇气，没事，今天难得你们过来，我想亲自做几样小菜，你帮我准备一下菜，很快就好。”

    “哦，好。”

    这边发生的事不过是插曲，客厅里，季明胥听到咳嗽声，微微皱眉了一下。

    季明渊正和他谈事，注意到了他的变化，他意有所指道：“有些事情过去了不如让他过去，那话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

    季明胥看他，“也可能是万丈悬崖。”

    季明渊摸了摸鼻子。大哥这是不满他插手他的私事了。

    季明胥道：“我听到风声，说你打算用欧文和凯撒等人换一个人出来，是真的吗？”

    季明渊嘴角勾着。

    用欧文和凯撒换人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不过很少人知道他要换谁。用了这么长时间，也是为了将阻力化到最小。

    “大哥知道多少？”

    季明胥道：“你要换谁我还不知道，不过我了解你，你的动作做得越小，时间拉得越长，目标就越高。”

    季明渊笑着道：“看来连大哥都不知道，我这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更重要的是看人的眼光。

    论这一点，季明胥自认为也比不上季明渊。

    他的眼光，比他毒多了。

    季明胥道：“你打算继续目前的职务多久？你回国后的几次动作都不小，已经有人在暗中打听银狼是谁。能猜测的也就那几个，你的身份，恐怕掩藏不了多久。”

    间谍工作无法做到底，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揭穿。

    季明渊道：“能做多久就做多久，现在不是还没人知道吗？”

    季明胥道：“我只是怕到时候你陷入被动，与其让人发现，不如你自己想办法曝光，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季明渊眸中笑容浅浅，大哥的想法和他一样。

    他现在在做的正是这个事，否则也不会想用欧文等人换段城出来，只是目前他还不能跟季明胥说。

    因为无论是段城还是回B市，季明胥都会反对。

    季明渊道：“大哥，我会看着处理的，你不用担心我。”

    季明胥道：“既然你这么说，就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大哥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

    刚说完，边悦从厨房出来叫他们准备洗手吃饭。就她出来的时候，还能听到厨房几声咳嗽声。

    季明胥眉头蹙起，朝厨房看了一眼，扫了边悦一眼，转身去洗手。

    边悦刚提起的心，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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