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汐在去见季明渊之前，还给柳云姿打了个电话。虽说姐妹俩平时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在某些方面，柳云汐又只能对柳云姿说。

    当然，也有不为人知的炫耀成分在里头。

    毕竟，她要见的对象，可是名动京城的季家二少。

    “你说，你下午要和季明渊见面？”柳云姿问。

    “对啊，就在下午。”柳云汐看着精心打扮的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欣喜怎么都掩饰不住。

    柳云姿一向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堂妹，冷笑着道：“季明渊也是瞎了眼。”

    “柳云姿！”

    “别对我大吼大叫的，是你自己要打电话过来的，”柳云姿凉凉道：“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给你个忠告，不要抱希望，也不要自找没趣，季明渊不是个知道怜香惜玉的好男人。”

    那季二少所有的好，恐怕也就在边悦身上。

    也不去打听打听，季明渊以往可是劣迹斑斑，就那么不可一世，骄傲跋扈的人，想让他对所有女人都周到有礼，那是做梦。

    平常能维持着那层皮，也就是修养摆在那里，不然指不定有多少难堪等着。

    柳云汐道：“这你就不要担心了，这次是季老夫人安排的，季明渊亲口答应的。”

    “他不亲口答应，季老夫人还能压着他去不成？”柳云姿道：“我不知道他和边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好自为之。”

    柳云姿挂了电话。

    柳云汐气得恨不得摔电话。

    柳云姿挂完电话转头，问在书桌前鉴定汉代古本的人，“季明渊和边悦分手了？”

    周礼文抬头，拿一张纸将古文盖住（避免说话时的唾沫喷溅），才道：“分手了吗？我跟我弟弟说一声。”

    柳云姿：“……”

    周礼文当真就打了个电话给周礼宾，跟他说边悦和季明渊分手的事，让他有事没事多转悠几圈。周礼宾听得是又紧张又担心，紧张是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担心是怕边悦还在伤心。

    等周礼文打完电话，才对柳云姿道：“目前看来，他们分手的确是好事。”

    柳云姿道：“边悦既然能跟季明渊分手，你以为她会跟你弟弟在一起？”虽然如果她打电话回B市打听的话，肯定多的人是说季明渊终于不耐烦甩了边悦，但是柳云姿可以确定，肯定是边悦要和季明渊分手。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周礼文道：“为什么不会？礼宾为人简单，边悦可以玩着他转；周家关系也简单，没季家那么多规矩，边悦也自在。”

    对于周礼文的觉悟，柳云姿真是有些想吐血。

    周礼文又加了一句，“这些理由同样适用于我和你。另外，你和边悦关系不错，以后也可以友好相处。”

    柳云姿冷笑道：“你想太多了，凭什么好女人都要是你周家的！”

    周礼文道：“走着瞧。”

    柳云姿冷笑一声，不再搭理自恋成病的周礼文。

    周礼宾接完周礼文的电话后，在实验室就开始频频出错，旁边的助理看得提心吊胆，怕再错下去，他们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得被炸死。

    “周教授……”

    周礼宾面无表情看他。

    助理咽了咽口水，他们教授最不喜欢有人在实验室随便说话，“周教授，接下来的清理工作交给我吧，等清理完，我再叫您。”

    周礼宾看了眼惨不忍睹的实验台，点了点头，打开门出去。

    几个助理都同时松了口气。

    走出实验室，周礼宾换了衣服，犹豫了一下，给边悦打电话，电话那头却显示电话已关机。

    周礼宾抿了抿唇，将手机放回去，又重新换衣服换鞋，过消毒间，过隔离间，进入实验室。

    接下来两个小时里，周礼宾上述程序不厌其烦地做了五次。

    电话一次都没打通。

    不过周礼宾并不气馁，因为从概率学上来将，他每一次失败，都是在无限接近打通电话的那一次。

    午后两点。

    地点选在柳云汐挑选的一家雅致会所。

    柳云汐曾担心这个地点会被季明渊拒绝，因为这个会所并不完全隐秘，偶尔会有人从台前走过，而能在这个会所预定上位置的，都是圈内人，到时候有人看到了，难免会说一些话出去。

    这是柳云汐心里的小算盘，她想让人知道，B市最高不可攀的季家二少，正在和她私下约会。

    季明渊对地点的不拒绝，也让柳云汐相信，他并不排斥和自己的见面。

    柳云汐拿出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精致妆容，又确定身上的衣服没问题后，便开始满心期待季明渊出现。

    可是她从两点等到五点，都没有看到季明渊出现！

    柳云汐期间打了季明渊多次电话，都被他直接摁掉。柳云汐又发了短信，因为顾忌着对方，并没有质问，只是一次次问什么时候来。

    柳云汐眼看着时间快到五点半，忍无可忍地给季老夫人打电话，可是电话刚拨出去，就看到季明渊朝她订的位置走来。

    柳云汐连忙挂了电话。

    季老夫人疑惑，给季明渊打了一个电话，“明渊，你还和云汐在一起吗？”

    季明渊将电话给柳云汐，“奶奶要和你说话。”

    柳云汐按捺着激动和紧张，温柔地对季老夫人道：“奶奶，我和明渊在一起呢，您不用担心。”

    “好好。”

    柳云汐将电话还给季明渊，笑容甜美道：“奶奶知道我们在一起很高兴。”

    季明渊没有接过电话，只是靠在座位上，冷漠地看着柳云汐。柳云汐僵笑着道：“明渊，你……”

    “谁准许你喊我名字？我们之间很熟？”

    “不是，我只是以为你不会介意，”柳云汐连忙转移话题道：“二少，你想吃什么，这家的中西餐都不错。”

    季明渊道：“不用了，看着你我吃不下。”说完，季明渊起身就走。

    “季明渊！你给我站住！”柳云汐站起来大叫，附近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了过来。

    季明渊停下脚步，转头，目光冰冷地看柳云汐，嘴角弯起细微的弧度。

    柳云汐看着他不及眼底的笑意，心中骤然生起不祥的预感，还有无端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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