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应那么大是因为我踩到你的尾巴了？”男生居高临下看着文含音，一脸抓到你的小辫子的表情。

    “啪！”

    文含音站起来，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造谣挨雷劈，雷不劈你我自己收拾你。”

    “草！”男生一脚踹飞书桌，撸起袖子冲着文含音挥拳头。

    文含音抬手拦住他的拳头，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砰！

    男生重重砸在地上，肉体和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

    哗啦啦——

    周围的桌椅板凳倒了一地。

    男生被文含音压制住，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鼻孔张张合合，嘴巴里全是污言秽语。

    “草！你这个傻逼，周五放学小心点，我叫哥们打死你。”

    他奋力挣扎，男生的体力在这时候更占优势，文含音一下没按住他，被他翻过来，反压在地上，迎面挨了一拳。

    男生的拳头砸在脑袋上时，文含音眼冒金星。

    她闭眼挥出拳头，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

    “唔唔唔！”

    瞬间，鲜血直流。

    鲜血刺激男生的神经，他双眼发红，按着文含音的力气越发大。

    “你和杨月明的事，我要告诉老师，你给我等着受处分吧，傻逼！”

    “你个傻逼，造谣挨雷劈。”文含音挣扎不了，直接用头当锤子哐当撞过去。

    控制她双手的力气松了松，文含音曲起右腿一脚将人踹开。

    这时候，呆愣的同学反应过来了，连忙过来拉架。

    文含音的同桌慧慧见男生还要冲过来打人，她扛起教室后面的拖把，一把怼到他的脸上。

    有了这个缓冲，其他人连忙按住发狂的男生，文含音被同桌牢牢护在身后。

    班长带着班主任来到教室，拉架的人松了力气，男生挣脱开，冲过来就要踹文含音。

    班主任眼疾手快，一手格挡，一手攻击，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学生后才松了力气。

    班主任压着不断挣扎的男生，黑着脸看着教室里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冷声说：“文含音，你给我出来！”

    文含义跟着班主任走出教室。

    同桌慧慧见她一个人，快步跑过去，一把挽住她的手臂，用实际行动支持她。

    杨月明想起自己同桌嘴贱说的那些事，觉得自己也有份，大跨步追上去。

    文含音以为班主任会把她们叫去办公室批评一顿，没想到班主任一直带她们往教学楼下走。

    穿过操场，几人来到医务室。

    医务室内，挑事的男生鼻血被止住了。

    文含音被护士按着脑袋处理伤口。

    她脑门上破了一个口子，流血了。

    护士包扎过后，问：“你脑袋晕不晕，想不想吐？”

    文含音捂着脑袋，“有点晕。”

    护士走到班主任面前，说：“建议你带两个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班主任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文含音和男生被班主任带去医院做检查，另外两个跟出来的被赶回教室上课。

    医院，

    班主任刚才就给学生家长打了电话。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两边的家长都到了。

    文含音这边，是她堂叔过来的。

    另一边，来的是一对夫妻，男胖女靓。

    双方家长见面，气氛紧张，但什么话都不说，先把孩子送去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班主任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被打的男生家长一听自己的孩子被扇巴掌，顿时不干了，“是你家孩子先动的手，赔钱，必须赔钱！”

    “你家孩子先挑事。”文含音的堂叔道：“你家孩子造谣我侄女早恋，还……”

    “我不管。”对面的男人不听解释，神情激愤：“我的孩子，我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送学校反而被打了个头破血流，今天要是不赔钱，这事没完。”

    男人的视线落在文含音堂叔身上，看到他穿的衣服上面是某某建筑工程的统一服装，轻蔑道：“不仅要赔钱，还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我家孩子道歉。”

    班主任插话道：“两位稍安勿躁，两孩子快出来了。”

    文含音和男生一前一后出来。

    男生的爸爸焦急冲上去，拉住医生问：“医生，我家孩子怎么样？要不要住院？”

    他说话的时候，背着人比划了个红包的手势，偷偷对医生使眼色。

    医生的脸色原本很平静，看到他那个样子，脸色黑了一度。

    医生冷着脸拨开他的手，冷漠道：“都是皮肉伤，回家养几天就行，不需要住院。”

    “额……”男生的爸爸剩下的话都被堵住了。

    文含音看到叔叔身上的衣服还沾着水泥点子，知道他是从工地赶过来的，一颗心被愧疚填满。

    她走过去，张了张口，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文含音哽咽道：“叔，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别哭，叔叔给你撑腰。”堂叔安慰道。

    “嗤！穷酸鬼。”男生现在知道文含音的家庭情况是什么样的，不屑的讥讽了一声。

    “怎么说话的你？给我闭嘴！”文含音还没说话，一直沉默的漂亮阿姨开口训斥：

    “你平时都是这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吗？”

    “你和你爸在家，他不教你怎么做人，把势利眼全交给你了是吗？！”

    漂亮阿姨一开口说话，男生和他爸爸都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漂亮阿姨走到文含音的堂叔面前，说：“这件事，虽然是我家孩子挑起来的，但你家孩子先动手，我们双方都有错。”

    “我家孩子来医院检查的费用你们出，你家孩子的费用我们出，剩下的我们也不追究了。”

    “今天回去各自看好各自的孩子，在中考之前不要再惹事了，行吗？”

    “行行行。”堂叔连连点头。

    打架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男生的爸妈带着他先离开了。

    文含音看了眼天色，时间不早了，耽误了叔叔半天工，她愧疚至极。

    “叔，今天麻烦你了，我以后不会再给您惹事了。”

    “没事，没事。”堂叔道：“你和班主任回去吧，我要回工地去干活了。”

    “老师，孩子就拜托给您了。”

    班主任点点头：“您放心。”

    “谢谢您。”堂叔交代完，堂叔搭上公交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班主任道：“你这次打架，影响不好，回学校可能会被记过。”

    “下次有事找老师，不能再冲动了，知道吗？”

    “嗯，我不会了。”文含音点头。

    她在医院看到堂叔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时候，就后悔动手打架了。

    此时，她的心拧成一团，乱糟糟的。

    班主任沉默片刻，说：“英语老师和物理老师，都想叫你去市里面读高中，正好市里面的高中开始招生了，你请几天假去参加招生考试，等打架的事情热度降下来后再回来。”

    “好的。”

    回学校后，文含音写了假条交给班主任，他签名确认，给她放了三天假。

    文含音蔫蔫的走出教室，郑老师跟在她后面出来，跟她并排着走路。

    郑老师：“文含音，你的事我知道了，正好我也请了几天假，这几天，我带你去市里报名，你好好准备考试事宜。”

    “其他的事，暂时先放一边，知道吗？”

    文含音此时正是彷徨无助的时候，郑老师的话，像冬日的暖阳，她心中一暖。

    “郑老师，我会好好考试的。”

    她在心里补充：因为我不想让您失望。

    当天下午，郑老师驱车带着文含音去市里。

    晚上，郑老师带文含音回自己家中休息。

    临睡前，郑老师道：“明天我们先去市二中看看情况，你今晚好好休息。”

    她之前在办公室和物理老师争辩一中二中哪所学校更好。

    郑老师当时支持一中，现在行动起来，她反而先考虑二中了。

    毕竟二中上一届出了理科状元。

    而文含音的理科，非常厉害。

    当然，具体选哪个学校，还得看文含音明天考试能不能正常发挥，或是超常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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