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爹是意外身亡了？我还以为他想不开了呢。瞧你这状态，他也不应该想不开啊。你都想得开呢。”

    老头听完赵一鸣的解释，这才说道。

    “这……你爹还挺值钱的。”老头又夹了两块肉，这才说道。

    “你别误会，我真不是来蹭饭的。这不是正好看到你了嘛。作为你曾经的主治医师，我有必要对你的病情，做个了解。”

    “当然了，你也不用说，我这一看就看出来了。我再看看……”

    老头说着，这筷子又伸过去了。

    这会儿这饭盒里，加上原来的，都快满了。

    “瞧我，我都忘了。钱医生，还交代我，不让我吃白菜和咸菜，太咸了对我的胃不好。”

    老头把饭盒里的馒头什么都夹出来了。

    一下空旷了。

    赵一鸣再次看向老头的胸牌。

    男科医师，钱学医。

    “钱医生？对胃不好？还是胃口不好？”

    赵一鸣问道。

    “都一样嘛，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你小子真是命好，你爹也不容易。不过，他还真挺值钱的。”

    老头笑着说道。

    “值钱？”赵一鸣没明白这老头的意思。

    “这不是他的抚恤金嘛？”老头指了指这几个饭盒。

    “命好？”

    “你小子不是吃了大还丹么？没想到，还真恢复了。”老头低声问了句。

    “恢复了？”赵一鸣一愣。

    “你小子还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区区雕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已经成了大鸟。嘿嘿，难怪你小子还带着个女同志。”

    “你看出来什么了？”赵一鸣没想到，似乎暴露了。

    “嘿嘿，小子，你可以怀疑老夫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怀疑老夫专业。老夫这辈子看过的病人，比你遇到的都多。你小子这阳气都tm比老夫还足了，没天理。”

    “不懂？老夫从五岁学医，八岁开始补阳气，今年68了。补了六十年了，不如你小子现在阳气足。真tm奇怪，按理来说，你就算是再发育，也应该不足啊。”

    “没道理啊，搞不懂，但是老夫这嘴巴严着呢……”

    老头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离开，顺便还端走了一个饭盒。

    赵一鸣很无语的看着老头。

    这算啥？封口费？

    这老头有点东西啊。

    “这傻小子，裤子也太紧了。不过，好像他真恢复了呢。强中自有强中手，老子今天吃猪肘。真香……”

    老头嘀嘀咕咕的走着。

    赵一鸣低头看了一眼。

    明天必须换裤子。

    话说，最近火气是有点大。

    也就是赵一鸣这听力，才听得清，老头那低不可闻的自语。

    老头晃晃悠悠的端着饭盒出了食堂，撒腿就跑。

    “麻蛋，差点被灭口了。还好老子机智。这兔崽子比他爹还恐怖。看着挺淳朴的孩子，竟然起了杀心。”老头嘀嘀咕咕的疯狂的跑进医院大楼。

    “以后真不能乱说了。唉，看透不说透，活到九十九。这爱显摆的毛病，真tm要命啊。”

    老头跑回办公室，坐下才长舒一口气。

    “这肉真tm香，还放了药材，还放了……怎么吃不出来什么东西，真鲜啊，到底是什么……”

    老头一边扯着头发苦想，一边大口吃。

    “赵一鸣，那老头，你认识？”于莉看着钱老头跑了，这才问了句。

    “不认识，说不定是精神科的病人偷了医生的衣服来混饭吃的。你别看这医生一个个挺正常的，指不定哪个就是精神病呢。”

    赵一鸣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于莉诧异的看了一眼赵一鸣的身后。

    赵一鸣扭头一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站在他身后，那距离近的，一转头差点撞“山”上。

    女人还举着个托盘，可能是怕赵一鸣撞到。

    “谢谢，我不渴……”

    赵一鸣歪了歪脑袋，说了句，又转过去了。

    钱布衣看了看自己托盘里的汤，倒是也没多想，谁说给你汤了。

    “你说谁精神病呢？”钱布衣对着赵一鸣问道。

    “我说有个老头……”

    “那我是爷爷。”

    钱布衣本来和老爷子约好一起吃饭的，结果没找到人，问了几个同事才知道他来过这桌，就打算过来问下，结果就听到了，赵一鸣的话。

    巧不巧吧。

    “那正好，那老头端走了我一盒菜，你去帮我要回来吧。”

    赵一鸣说道。

    “不可能……”

    钱布衣说到一半，又咽回去了。

    她很清楚，她那个不省心的爷爷什么德行，无耻无赖，又馋又懒。

    “那要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托盘，刚打的饭菜。

    “那算了吧。我不到一岁就戒了。”赵一鸣抬头看了一眼，摆了摆手。

    钱布衣也没好意思多说，端着托盘就走了。

    她去和两个女医生坐在一起吃饭去了。

    赵一鸣他们吃完，于莉就收拾饭盒回去楼里继续等着了。

    因为耽误时间长，所以手术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哎，琴姐，你说什么东西不到一岁就戒了？”钱布衣快吃完的时候，突然响起赵一鸣的话，好奇怪的人。

    “戒奶呗，就是断奶，不然还能戒什么，和你姐夫一样，戒酒啊。”

    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女医生笑着说道。

    钱布衣直接愣住了，低头看了一眼。

    “王八蛋……什么叫你不渴？你还想吃 ……你还以为老娘是补偿给你……你个王八蛋。”

    钱布衣气的差点把桌子掀了。

    “怎么了？突然气呼呼的。哪个王八蛋又惹你了？这都月底了，你可不能再打人了。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靠女医生创收呢。”那个琴姐奇怪的看着钱布衣。

    “你们吃吧。”钱布衣终于还是没忍住站起来了。

    “你干嘛去？”

    “杀人……”钱布衣头也不回的走了。

    ……

    “小莉……”阎解成自信满满的出现了，只是说话前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左右看了看，才轻声喊了一声。

    “阎解成，你来做什么？”于莉看着阎解成很疑惑。

    “小莉啊，我是来帮你的啊。只要你和我领证，瞧见了没？一百块，整整一百块，十张……没见过吧？”

    阎解成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来十张大黑十，在手里甩了甩，暴发户的气质就出来了。

    这借钱的戏码，活活让他装成了送钱的气势。

    “你这钱，哪里来到？”于莉说着还瞟了一眼赵一鸣。

    这男人有病啊，非要知道阎解成怎么弄到钱的。除了他爹给的，还能是怎么来的？她是真不想和阎解成多说。

    “当然是我爹给的了，难道还能是我从家里偷的嘛？”

    阎解成笑着说道。

    “走吧，小莉。只要你和我领证，我就把钱借给你。咱们先去开介绍信……哎，我钱呢？我的钱呢？谁抢了我的钱？赵一鸣？是不是你？绝对是你。是你抢了我的钱。”

    “来人啊，抢钱了。有人抢钱了。有没有人管啊？”

    阎解成盯着于莉的脸蛋，都快流口水了，再往下……然后手里的钱突然不见了。

    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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