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在家里和二鸣吃着八个菜，两个汤，感觉有点鼻子痒痒。

    三大妈躺在地上，几个外援都咧着嘴走了。

    剩下几个大院儿里的，有点抹不开面子。

    “阎解成？你快出来。你妈出事了。”

    有个大娘看到了阎家大门打开一道缝，一个人正从门缝朝外面看呢。

    也难为她眼神好，这都看出来了是阎解成。

    砰……

    阎解成直接把门关上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阎家大小子儿，是不是废了？他妈还在地上躺着呢。”

    “那小子，我上次看到了，一瘸一拐的去厕所，脸上都是疤。那叫一个惨哦。我那天问了她一嘴，您猜怎么着？”

    边上的女人指了指三大妈。

    “她说，那是摔得。摔的能摔出一道道的疤呢。要我说，那就是抽的，抽狠了。”

    “不能吧？三大爷那是老师，斯斯文文的，怎么可能打儿子呢。”

    “哎呦喂，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这斯文人啊，那动起手来，那才叫一狠呢。没听过说嘛，读书人，这手黑着呢。”

    “那不是因为以前人家用毛笔么？”

    “反正就黒着呢。”

    “你们别聊了。这人还在这躺着呢。”

    “怎么就不能聊了呢。她又没死，怕啥呢，又不是尼玛守灵呢。”

    “不是，你不会想说，让我们给抬回去吧？”

    “抬不动，抬不了一点。”

    “怎么就抬不动了？我可是见过你把你男人抱起来，扔出来的。”

    “不是力气问题。哎呦喂，我这腰啊。还没说呢，就疼上了。昨晚我男人啊，那……就别提了。你们不懂的……哎呦，哎呦……”

    那胖胖的女人扶胯骨就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院儿里走去。

    “她有腰么？她那上下一样粗，腰在哪儿呢？”

    “就是，我去扶着她点。”

    “我儿子饿了。”

    “回家给儿子做饭去了。”

    ……

    一群老娘们儿一哄而散。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想要搭把手。

    但是谁都不好意思先伸手。

    却又怕对方先伸手，最后只能默默的一起走了。

    “麻蛋，一群贱人。”

    三大妈突然睁开眼睛，就坐起来了。

    眼前一黑，又倒回去了。

    缓了一会儿，她才又坐起来，缓缓的爬起来，朝着家里挪去。

    “畜生，你就是个畜生。为什么不出来帮我？你帮我打赵一鸣啊。就算你不敢打他，你还不敢出来救我？你个废物，还不敢出门了。”

    “不就是脸花了嘛，不就是腿瘸了嘛。你怕什么？生你还不如生个豆沙包呢。起码它里面是红的，你tm就是个芝麻糊的汤圆，里面全是黑的。”

    三大妈一进屋就瞧见了阎解成，对着他就是一顿喷。

    以前啊，家里孩子多，一般老辈都有个习惯，叫做宠大疼小，中间穿破袄。

    就是当父母的一般宠老大，疼最小的，至于中间的几个，衣服都是穿破的，指的是儿子。

    重男轻女，姑娘都是不重视的。

    后世孩子少了，还行了。

    阎解成现在废了，老二和他互换地位了，他也就享受所谓中间的待遇了。

    他低着头，恨不得塞进衣服里，也不吭声，转身一瘸一拐的朝着最小那屋走去。

    他原来那屋已经给老二阎解放了。

    腿是没治，差不多算是瘸了。

    脸是被抽的，抽出血了，也没上药，做疤了。

    ……

    “谁？这谁啊？这tm谁干的？”

    三大爷下班了，看着倒地的门板，他急了。

    守门好几年，这两扇大门他可是没事就维护维护，跟他儿子似得，突然就死了一个。

    “谁干的？我好好的大门，谁给拆了？”

    “谁？是谁？谁拆了我家的大门？”

    三大爷气呼呼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喊道。

    不少人看热闹，笑嘻嘻的，有点幸灾乐祸。

    “老三，你喊什么呢？你家大门咋了？”

    一大爷走出人群，看向三大爷。

    “阎老三，你赶紧回去看看吧。你媳妇都让门砸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不少人笑了起来。

    “我媳妇被门砸了？放屁，她傻啊，能被门砸了。老易，我家大门被拆了。这tm谁干的？必须赔钱，赔钱。今儿这钱要是赔不出来，我扛着这门板去街道。”

    三大爷不信。

    “你家门被拆了？谁拆你家……这是你家大门？”

    一大爷走上台阶，看着三大爷指着大院儿的大门，说道。

    “这不就是么？你看不出来么？”

    “什么时候这成你家的了？行，你扛吧。你扛起来我看看。”一大爷对于三大爷把公物私有的行为很不满。

    平时吃拿卡要也就算了，这大门还成你家的了。

    “阎老三，扛起来啊。”

    “瞧不起阎老师是不？”

    “阎老师，扛一个给他们看看。”

    “扛起来。”

    “他能扛起来，我能吃了。”

    ……

    三大爷被起哄了。

    “谁干的？我就问谁干的？破坏公物，必须得赔钱。这可是集体财产。”

    三大爷无视一群凑热闹的，再次问道。

    起哄？不好意思？那不存在。

    三大爷根本不在乎这些。

    “当家的，你可回来了。”

    三大妈从屋里出来了。

    这还满脸血呢，血都干了，糊在脸上。

    不是现弄的，就是压根没洗。

    “这谁干的？谁还打女人呢？谁打我媳妇了？赔钱，这个必须赔钱，可是我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媳妇，我自己都不舍得打呢。”

    三大爷“怒”了。

    “是赵一鸣。”

    三大妈直接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别人。你看错了。你再想想……”

    三大爷摇头说道。

    “怎么就不可能是赵一鸣了？”

    一大爷倒是好奇了。

    他是很确信，这事赵一鸣能干出来，怎么老三就一口咬定不是呢？

    “赵一鸣那孩子，我了解。他柔柔弱弱，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他就不是那种粗暴的人。他多老实啊。肯定不是他，媳妇，你再想想。”

    三大爷说道。

    三大爷：肯定不能是赵一鸣，不然，这钱怎么要啊？要是能要钱，他那一百块就不会死那么冤了。

    “你还真是了解的很。”

    一大爷听懂了。这阎老三就是不敢找人家要钱啊。

    三大妈有些疑惑，是赵一鸣啊。为什么这当家的不信呢。

    但是多年的默契，她还是懂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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