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不用害人。”医生对此习以为常，扭头提醒道：“不过你们作为家人就要辛苦点照顾他了。”

    闻言，常骚和常喜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常满，常满是老大，弟弟出事了，肯定得背起责任。

    常满顺势转头又看向了淑娜，家里的事他一向不管的，公司的事已经够他烦了。

    淑娜瞪大双眼，抱着胳膊，打死都不应招：“关我什么事?看我干什么?！”

    “好好好，我会请个护工看着他。”眼见淑娜有撒手不干的趋势，常满赶紧把人安抚下来，想想常欢的情况有点复杂，还是请个稍微专业一点的护工来照顾比较好。

    商量好了照顾常欢的人选，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常欢的病情上。

    常满：“医生啊，他还能不能好了?”

    医生表情有些为难，斟酌字句回复：“老实讲，机会机会很渺茫了，除非他受到一个更大的刺激，大量血液涌到大脑，或者有可能痊愈。”

    听不太懂，但应该是很难恢复的意思。

    常喜看了眼安静坐在轮椅上发呆的三哥，觉得他现在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正好让他少祸害一点外面的女孩子，也算是为他自己行善积德，为社会做公益了。

    “医生，他会有什么病症呢?”淑娜以后要经常跟常欢接触，问清楚他的情况，也好提前做好防范。

    医生：“他的病症大致上有，抑郁。”

    话音刚落，众人对面的常欢立刻开始变脸，从面无表情瞬间切换成愁眉苦脸，欲哭无泪的状态。

    医生：“癫痫。”

    众人看过去——

    “阿巴阿巴……”

    常欢开始摇头晃脑，舌头外翻，唾沫乱飞，整个身体连同轮椅都在抖动。

    “精神分裂。”

    常欢开始左手右手互相猜拳：

    “谁淫荡啊，你淫荡！”

    “谁淫荡啊，我淫荡！”

    医生：“轻佻骄傲。”

    常欢立刻翘起二郎腿，白眼外翻，鼻孔看人。

    医生摇摇头，继续道：“没大没小。”

    话音刚落，常欢biu的一下闪现在淑娜身前，捧着她的脸，吧唧一下亲了下去。

    “啊。”淑娜失声尖叫，用力地搓了搓脸上常欢留下的口水。

    常满以维护的姿态护在淑娜身前，看着常欢不断数落：“哇，连大嫂都亲，真是没大没小！”

    医生连连点头，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人伦大剧：“对对对，就是这样了，还有，犯罪倾向。”

    常欢不知道从哪摸了一只笔，对着枕头比比划划。

    “现在打劫，把底裤脱了。”

    “不是要钱，是要你的底裤!”

    “什么?!底裤都不穿!”

    这年头的居然有人不穿底裤，常欢（劫匪）不爽了，拿着笔开始往枕头（人质）上捅。

    医生继续道:“月经前紧张。”

    众人：“哈?”

    常喜也满脸质疑地看向医生，前面的病症也就算了，这个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就连常欢这个脑子坏掉的人都觉得离谱，瞪着死鱼眼看向医生:“四眼仔，你玩我啊?”

    医生打着哈哈:“这个东西是女人才有的，不过严重到他那样，男性患者也会有这种情况的。”

    听起来还是不靠谱，但是那头的常欢已经开始拎起裤头，时不时看两眼，面上充满焦躁和不安。

    医生：“还有，他会有自杀倾向。”

    常欢的头已经开始邦邦邦地砸墙了。

    “阿欢!”

    众人大惊失色，赶紧冲上去阻拦。

    常骚把弟弟扶到床上，“诶呀，他晕了。”

    医生有感而发：“晕了也好，这种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常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呸，你怎么说话的，对了，我问你，那个什么无定间歇……”

    “是无定向丧心病狂间接性全身机能失调症，所谓无定向，就是——”

    没等医生把话说完，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大脚直接踹在了医生的脸上。

    医生顺着力道倒趴在墙上，以自身经历向大家解释了什么叫做无定向：“好了，这下大家明白了吧。”

    见识到了弟弟常欢的不可控性，常满急急忙忙打电话让人帮忙赶紧找个靠谱的护工过来。

    第二天。

    常家兄妹几个各有各的工作要忙，吃完早餐就上班去了。

    家里只留了淑娜一个能干活的，无奈地接过了照顾小叔子（脑子坏掉版）的重担。

    忙活完大致的家务，淑娜才得空煮了两碟面凑合当她和常欢的午餐。

    “吃面了。”

    淑娜没好气地把面放在桌上，见常欢没反应，沉下气，捏着嗓子哄人：“吃面了～”

    常欢现在正好轻佻骄傲的病症发作，仰着头斜眼看人：“切。”

    “呵，我让你轻佻。”见常欢这么不识相，淑娜耐心告罄，拿起胡椒粉死命往常欢面里放。

    然后笑容温和，声音温柔地把面给他递了过去：“来，吃面了。”

    见淑娜放低姿态，常欢这才赏脸，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刚把脸凑过去：“阿嚏——”

    因为淑娜在面里放了厚厚一层胡椒粉，常欢一呼一吸，鼻子一痒，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整碟面都飞到了淑娜脸上。

    下午，淑娜要擦拭酒架和吧台，常欢被她带到吧台的凳子上就近看顾。

    常欢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一惊一呼地叫唤起来：“诶呀，真好玩。”

    淑娜被他的动静吸引，好奇地看过来：“喂，什么来的，让我看看？”

    常欢一脸抗拒地缩回手，但嘴上又说着“没什么，很过瘾的，你不要看喔！”这样勾人心弦的话，欲拒还迎玩的明明白白。

    淑娜毫无疑问上当了：“乖一点，让我看看啦。”

    常欢：“只能看一眼哦。”

    淑娜：“嗯嗯。”

    常欢撤下左手，只余自己一只沙包大的拳头。

    淑娜还期待着常欢手里的宝贝呢，结果就见一个拳头在眼前不断放大。

    “嗷嗷嗷！”淑娜捂着眼眶痛苦不已。

    常欢满眼无辜，甚至问起当事人的感受：“怎么样，你看看你多过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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