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初到广州找工作（上）

    苏娅说她是三天后才找到工作，雾雾是出门那天就赚了半年那么多工资回来。

    开始自己不懂行，后面发现她在广州找工作其实很有优势，完全可以直接去公办学校求职，通过了就能办理调动手续。优势在哪呢？

    一，专业是英语。这门学科真的只能是专业教师才能胜任，社会需求量又大。加上我有本科文凭，研究生在读，就更抢手咯。

    二，有十年教学资历。这是那时广州那些学校最看重的一点。

    三，当过学校副校长，还评了个湖南省明星校长。这点在求职者中非常罕见。

    四，平时跟雾雾时不时说说英语，口语过关。这点能轻易保证面试过关。

    如果再一条嘛，雾雾师母在广州有很强的社会关系，如果我们一来就求师母帮忙，我可能过来的那年暑假就能任命做个校长。不过现在这样更好咯。

    我那天出门早餐后，买了一张最新广州市地图，从地图上找到了最近的一家私立初中。在门卫处登记后，大大方方地进入学校找到校长室。自己做了三年校长，四年教务主任，对学校那套还是熟悉咯。

    学校校长接待我。我坐下一说明来意，那私立学校校长说他们暂时不需要英语老师，但急需数学老师。我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接下这份工作，说实话嘛，教初中数学还是有信心的。

    那校长看我没表态，就说可以让我将求职材料留下一份给他，需要时再电话过来试教就行。

    一听求职资料，我便问那个校长需要哪些材料？

    那校长也是从内地过来的中年学校领导，听完对我笑了一下，拉开抽屉给了我一份别人的求职材料复印件，让我参照填写。我接过后，那校长又告诉我，最好是从打印店打印出来更正规。

    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只菜鸟，啥也不懂哦。学着雾雾的方式，从包里递了一包湖南好烟递给校长，感谢他点拨。后面这学校让我们收购了，这校长还在这所学校当校长，但多了高中部和小学部，规模大多了咯。

    接过我的烟，那校长翻看了一下我开始递上的证件与证书，就恭维我，开始以为我初出校门，没想到竟然是个有十年教龄的省级明星校长。当时感觉他有怀疑，后面收购这学校时，他说出了他当时确实有怀疑。说他自己出走是有原因的，也有自信，但也没这么硬的资质。

    这所学校在我们办好开发区那两所学校就收购了，捡了个大便宜。我们接手后，一年就办理到了高中部的招生手续，两年后，区教育局主动给了我们小学招生资格，还帮我们联系了隔壁的那个原广州供销的仓库做校园。这块地皮值不少钱哦。

    朝晖说，那年苏娅吃三十岁的饭了，应该很成熟呀。

    苏娅说不过那时真的显年轻，可能在雾雾手下过了几年小女孩式的日子咯。加穿着也新潮咯。当年的穿着都是寒假暑假在这边时，跟虹虹一道去选的。

    说实话嘛，虹虹那时掌握的钱就不少了，出手就大方咯，去置服装只求自己喜欢的，好像不考虑价钱。再一个雾雾有一个从前认识的朋友是开品牌服装店的。那时正流行健美裤，我与虹虹有次置两条高级健美裤，如果不是熟人，可能两人要花上千。

    还有就是雾雾带我们去做夏天穿着，那个老板娘是江苏美女，手艺真好，眼光也毒。凡是她推荐布料与式样，做好后，穿出来真的品位不一样。有次两人各做了条连衣裙，丝绸的，穿出来自己都感觉品位提升了。那次雾雾可能也是喜欢了，硬是开车送我们两人回神农，路上三人打了一路的夫妻间的野哇，在郴州市中餐后，雾雾还带我们游览了北湖公园，傍晚才到家。那次雾雾明显有贪她们俩，在家玩了一周才回广州。

    朝晖问苏娅，当年程总读研就买了车？

    苏娅笑朝晖不知心思跑哪儿去了。前面不是说了，雾雾读研时有一台军用吉普嘛。车很新，但油耗高，路上要加一回油。

    朝晖有些不好意思，说她用心在听，让苏娅继续讲自己求职的事。她毕业分配到湘雅，一直在湘雅，没这求职经历，有好奇。

    苏娅说那天又坐车回到家，用稿纸拟定了一个求职简历。自己做了中餐，午休后去小区外打印店做了十份简历。

    那个打印店的人对做这些资料其实特有经验，帮我修改了几处。那打印店老板娘也是一个军人妻子，老公在广州部队，年龄跟我们差不多大，但发福了。听我说评了高级，有通知在身边，但没加工资，她直接将我职称更改成中学高级。高级证书后面请一个同事寄给我的。

    那老板娘听我说自己也是军人妻子，更对我热情咯，交待那个打字的姑娘后，自己带我去照相馆照了证件照。因为是彩色的，要第二天才能拿。

    后面跟这位姐姐是好朋友了，回家早时，就去她店子里跟她打打港，她是四川绵阳的。在我们学校没有打印机之前，印刷业务都是交这家店子做。我们的名片一直在这家店里制作。

    照完像，从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到家，将地图上能找到的私立中学都标注出来，再规划出行路线。

    给研究生导师打了个电话，报告导师我辞职来广州了。

    导师鼓励我哦，建议我出行办张公交卡，很方便的。其实应该建议我置台自行车最好。雾雾有台自行车，但是男式的。我后面置了台五羊女式自行车骑着上班，学校离家里不远，骑自行车不用三十分钟。

    放下电话去办了张公交卡，顺便买了张一百元的电话卡。

    一个人晚餐后，虹虹打电话过来了。向虹虹报告了自己的情况咯，告诉雾雾一天没回来，肯定找到了事做，让虹虹不用担心咯。虹虹说神农县城到处在传我们的事，只要遇到熟人，都要骂一通我与雾雾，安慰她一下，问我们两人有没有耳朵发烧。

    我笑着告诉虹虹，昨晚雾雾还在说，这个半年，我们三人肯定是神农人闲聊的主题。骂我们两人的多，同情虹虹的人也多。骂吧，他是越骂越发财的命。

    那次两人打了半个多小时港，直到陈姨过来喊虹虹洗澡，她好帮虹虹洗衣服才收场。

    雾雾晚上十二点多才回，一身泥浆，开始很担心，帮雾雾搓完澡后，感觉雾雾特别信心满满，就没想说自己还没找到工作咯，只说自己熟悉了一下周边环境。

    雾雾让我中午别出门，待在家里，这儿中午的太阳贼毒辣。让我买把遮阳伞放包里，身上不要带太多现金，注意扒手。万一遇到扒手，安全第一而且是唯一，其他都不重要。说我到了他身边，他要不能让苏我受到丝毫伤害。那天真感动。

    第二天，先取了相片，再去打印店取了求职简历贴好相片，按设计的路线投简历。忙了一天，中餐是在一家湖南餐馆吃的，吃完去旁边的商场转悠了一会。

    当年的公交真不好等，拥挤，而且要注意扒手。这时就想到要置台单车。晚上就有三所学校来了试教的电话，约定试教的时间。

    第三天拂晓，感觉天还没亮，雾雾说今天要提前一小时走，他有重要的事要忙。叮咛我试教时不用紧张，没面试上就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反正快放暑假了。暑假他有空陪我去找学校，或让师母介绍个学校去工作，或直接去师母的公司里做事，外贸公司需要外语人才。

    我让雾雾自己注意安全，别太拼了，不用操心我的事。说实话嘛，那天早晨雾雾安慰好我后，冲洗完就出门，内心里有心疼雾雾了，从前从没这想法，意识里雾雾强大无边似的。雾雾出门后，我也起床收拾提前出门，提前到第一所试教的学校。这时这所学校还在早自习时间。

    这所学校的教务主任与英语教研组长一块接待我。那女教研组长也就农村中学英语老师水平，跟我用英语对话了一会，完全是《英语九百句》的排练，这在师范读书时我们就达标了。对话完，我用英语跟她聊天，结果对方跟不上趟。

    那教务主任也是正规大学毕业的，学化学的，能听，但不习惯说，就说我有这层次的英语表达能力不用上课试教，带我去校长那儿谈薪资条件。

    在校长室，教务主任在校长面前先夸奖了我一通，明确说我比教研组长的口语要强得多。

    那校长点了点头，顺手抽出一张《中国日报》给我，让我读一两段文章，然后口译。这校长考过研究生，但专业没有过线，跟雾雾一个专业的，后面让雾雾帮他在华南师大读了个职研究生。

    我看了一遍就念了起来，然后口译了一下。校长便说工资一千二，还有一些福利，如果教学成绩上去了，加上教学奖，大概每月是二千。但下期要教四个班的英语，工作上可能要我辛苦些。

    我说了声自己没有家庭负担，教四个班应该可以，他就让我回家等上班通知，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现在不签合同，开学前来签合同，他用人格担保一定录用我咯。

    我夸奖了这个校长优秀，应该不是英语专业的，但英语听说能力很棒。

    他就说自己是学物理专业的，考过研，但专业过不了关。

    我一听，便说我先生也是物理专业的，今年华南师大研究生毕业，也做了八年校长。

    一听我说先生是校长，学物理的，那校长与主任就好像找到了知音，问了一通雾雾的情况。让我到时一定介绍他们跟我先生认识。后面真跟雾雾兄弟一样。

    这所学校现在是我们集团的加盟学校。

    第二家学校在我们住的那个区左边的区，从第一家学校到第二家学校要换两次车，到达第二家学校已经是十点钟了，接待我的是昨天接待我投简历的那个女校长，姓叶，和一个教英语的年轻女孩。

    这女孩是英语正规本科毕业的，是受不了老家那低工资跑出来的。这次一上来就不是英语九百句了，全程英语聊天。

    聊了十多分钟，那女孩对校长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她要上课去了，欢迎我做同行同事，夸我的口语达到了正规本科英语专业毕业水平。

    后面一句又是用的英语。我笑了一下，用英语说：谢谢小美女的夸奖，我虽然是函授本科，但口语确实花了功夫，而且家里有环境，我先生虽然是华南师大全日制物理专业研究生，但口语可以跟外商谈判。

    在那英语老师一脸惊讶地离开后，校长端来咖啡。

    我们常在雾雾房间或办公室喝咖啡，就熟练地夹了颗方糖放咖啡里，用汤匙搅拌后，一边喝，一边跟校长交流咯。

    校长先问我，做到了湖南明星校长，怎么还跑来广州应聘。是不是嫌弃内地教师工资低。刚才那个钱主任就是这种情况。

    因为第一所学校肯定下期录用我，我就有底气咯，就敢如实说。在湖南服务的中学，校长来了华南师大读全日制研究生，我做副校长主持全面工作，校长即我先生。

    跟先生相处几年，准确地说，一见到先生，就深深地爱上了他。两年前我主动地与先生同居了。大夫人在我们没同居前就接纳了我，三人是好朋友，按世俗观念，我不够交情，抢了好友的丈夫，但大夫人让我不要有这想法。我们三人已经过了两个年了，两人一块来广州好多回了。

    今年中考后让人举报了，教育局与县纪检要处分我们，先生正好研究生毕业，便回去接我来广东创业。我在老家那边是辞职。先生老家那边没给出处分决定，县里与局里想留住我先生，但我先生去意已决。大夫人想给先生办一个长期请假，昨晚电话说已经搞定。

    叶校长就问我大夫人是干嘛的咯。

    我说大夫人在老家做管财经的副县长，原是一个银行的行长。先生正在广州寻找机会，前两天，先生说他每天能赚两千。但先生不是满足于每天赚两千的人。

    看那校长有些狐疑地看着我，我喝了一口咖啡说：我们先生特优秀，读书，能轻松考上华南师大的研足以说明；做校长吧，一年时间就将全县最差的初中打理成全县最好的初中；赚钱吧，帮学校办的厂给教职工每年的福利是工资的N倍。

    叶校长说内地老师的工资很可怜。意思是N倍也没多少的意思咯。

    我想了一下说，在老家发一级教师的工资，一年大约是两千。但我们入股了先生办的学校工厂有分红。预计今年分红，两个厂子都有股份的，每个老师是七万左右。只一个厂子有股份的可能是三万左右，这个厂子去年才开办，去年半年分了两个一万，这个厂子每个老师有一股。这个工厂的产品是我先生亲自设计的专利产品，明天我送一只给校长咯。是一种磁化杯，这杯子除了喝茶方便，还很好玩。另外学校也有股份，老师的福利就好咯。我先生的口号是，学校福利超过他的工资，他是我们学校工资是高的。做到了咯。

    那校长便问我先生能分多少红？

    我说我先生因为股份多，校办工厂分红是我的几十倍。先生另外自己还办了几个厂子，每个厂子年利润都是百万级的。因此，来广州不是嫌老家工资低，而是要争口气，干出比在老家更辉煌的事业来。大夫人的意思是要我做专职夫人陪先生生活，我不想这样生活。

    那女校长可能以为雾雾和大夫人年纪蛮大，不好直接问，就转个弯问我大夫人多大。

    我说大夫人跟我两人是一年出生的，高中也是同一届毕业的，大夫人比我小十天。

    那校长明显有惊讶，抢一样地问我，那你先生多大？工作了几年？

    我喝了一口咖啡，再缓缓地说，我先生跟我与大夫人是一年的，高中与大夫人三年同学、同班、同座，比我大六个月，工作比我迟两年，工龄八年吧。

    那校长应该是感觉有些不好理解，就盯着我观察，衡量我说的话真实程度。说实话这情况确实有突破普通人的想象。

    我泰然自若地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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