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哥哥！”

    “爸爸！”

    “哥哥！”

    “爸爸！”

    卓越笑了：“好好好，我快二十七了，努努力也能生你这么大的儿子，回头我带你去见方佩佩女士，她正好想抱孙子。”

    顾时重新整理好多多的东西，坐在浴室外面休息椅上，正好听见卓越要带多多回家见奶奶，笑了。

    “好啦，我们洗白白出来啦！”卓越用浴巾将多多包裹住抱出浴室：“衣服拿好了吗？”

    “嗯。”顾时像小跟班一样从浴室跟进房间，站在卓越身后不知所措。

    他看卓越先拿毛巾给多多擦头发然后拿起小衣服穿上。

    “我没找到他小，内，裤。”顾时把箱子翻了又翻确定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婶收拾得着急忘拿了，反正他过去收拾得时候，没记得。

    卓越皱眉：“他这么小不穿，内，裤！”

    “啊？那光着？”顾时见过光屁股小孩，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怎么会光……尿不湿呢？你没拿？”

    “那是……”顾时眼神里都是疑惑，忽然想起来：“那个一条条白色，软绵绵那个？”

    “嗯！”卓越像看智障一样：“在车里？”

    “没拿！”顾时小心翼翼观察卓越脸色：“我觉得那个没什么用，所以……”

    卓越裹好多多对顾时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最好祈祷他今晚不会尿床！”

    “三岁还会尿床吗？”

    “卓默尿床到八岁！”

    “…………”

    顾时往后退一步有些嫌弃多多：“今晚你睡中间！”

    卓越上前抱着多多：“多多，我们睡觉，你顾爸爸睡沙发！”

    “我，”

    “沙发！”

    顾时理亏蔫巴巴去沙发睡觉。

    半夜，卓越突然翻身起床往浴室洗澡，顾时感觉不对立马跟着起身站在浴室玻璃门外：“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多多果然尿床了！

    可是，小可爱睡熟跟小猪一样一动不动，卓越从浴室伸出毛巾：“你去给他擦擦，轻点，别弄醒了！”

    “嗯。”顾时先替多多换一个位置然后在轻轻擦着。

    卓越从浴室出来，见顾时站在床尾对着床上凸出的一丢丢正在研究些什么。

    “你干嘛呢？”

    顾时分析：“从睡觉到现在三个小时，左边湿了，现在右边，离天亮还有六小时，可以睡这头左右！”

    “…………”

    卓越气得牙痒痒又不能大声说话，他压着声音：“那我睡哪？！”

    顾老板笑得特别谄媚，几分钟后，原本就不宽敞得沙发上，两人你来我往互相不让对方。

    “顾时，你放开我，我去床上睡觉。”

    “那边没地方给你睡。”

    “我和多多挤一挤就可以了。”

    “你还想被他尿，身上？”

    “你闭嘴！”

    明明在吵架，可因为声音都压着，显得特别暧昧，一番挣扎之下，没跑掉的卓越挨着沙发边上睡下。

    顾时从他身后将人禁锢在怀里，沙发太小，两人一泄力都不动了。

    “顾时，多多姓什么啊？”卓越太清醒了，顾时这么抱着不说话，他思想容易歪，故意找话题引开自己注意力。

    “大婶说梁叔没给他上户口，我估计梁叔可能在等人来接他吧。不过我看材料齐全，那人根本没打算回来找多多，回南城后，跟着我……姓，顾。”

    顾时气息在卓越耳边轻轻拂过，原本控制不住的心跳，在顾时说最后两字时跟着心疼了一下，顾时连自己都不喜欢姓顾，现在却还要带着多多。

    卓越轻轻翻身面对顾时，吞吞吐吐：“要不然，也可以……可以跟我姓，姓卓。”

    房间安静了，没一会儿，卓越咬着后槽牙：“顾时！”

    腰间手臂正鬼鬼祟祟往顾时怀里收紧，顾时额头抵着卓越额间：“那我呢？能不能跟着你姓卓！”

    “…………”

    “你以前经常帮卓默洗澡吗？”

    “…………”

    “卓越，我们什么关系？”

    卓越垂着眼眸不敢看顾时，顾时也不着急耐心等着…………

    “我能不能……想想。”

    顾时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嗯，你好好想。”

    “你手臂不许再收了！”

    “哦！”

    “你个骗子！”

    “我怎么骗你了？”

    “那合约是不是你故意的？”

    “合约是王美丽定的，我只是签字！”

    “你明明看见违约金额了！”

    “挺贵的！”

    “王八蛋！”

    李树杰让卓越试着相信顾时，可是顾时他这样子哪里值得信。

    夜深，酒店走廊也跟着渐渐安静下来，卓越睡下时还担心多多会不会像卓默小时候一样半夜闹觉，事实证明，他比卓默可爱多了。

    早晨，季里然眯眼逗小孩：“小屁孩，你叫我哥哥，我给你买烤肠！”

    “卓多多！”

    多多从昨天到现在第一次说除了爸爸这词以外的话。

    今天早上卓越抱他边洗脸边自语：“多多，我叫卓越以后你跟我姓，我们叫卓多多好不好？”

    “嗯！”滚圆的小脑袋重重点头，十分肯定‘嗯’一声。

    “卓？多多？”季里然看卓越和顾时的眼神瞬间不清白了。

    卓越捂脸，以为早上多多回他只是凑巧没想到……他听懂了！

    “卓多多！”卓多多再一次肯定回答季里然，顾时满脸儿子已然懂事的自豪感！

    卓越立马抱起卓多多躲进车里，他不担心小的胡言乱语，他担心大的会疯言疯语，这话题能避则避！

    季里然勾住顾时肩膀：“你得意什么？人家答应了？丈母娘见了？丈人同意了？你俩………上下问题讨论过吗？”

    顾时拳头捏紧了！

    季里然贱嗖嗖：“其路漫漫，其修远兮！”说着幸灾乐祸接着往车里走。

    杨青毫不留情戳穿：“他羡慕嫉妒恨了！”

    顾时阴森森：“早晚我会笑回来！”

    杨：“…………”

    自家老板上次记仇还是在国外跟顾巍打架那次，而且忍了三分钟就当场报了！

    虽然两人都进医院了但顾时的情况比顾巍差得多，连同倒霉的还有顾巍那群保镖。

    现在顾巍估计再骂骂咧咧也不敢招惹顾时了，毕竟他当年状态非常差的情况下都能差点弄死他，别说现在是Enigma。

    杨青摇摇头，季里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

    同样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还有卓越，回到南城后的第一个问题来了。

    卓多多跟谁住？！

    卓越本想说我只是借了一个姓，其他照旧！

    结果卓多多短粗的手臂勾着他脖子死活不松手。

    “多多，跟顾爸爸走好不好？”

    卓多多的脑袋就搁在卓越肩膀上，不管顾时怎么哄，他不与顾时对视，听烦了还哼唧两声。

    顾时硬抱回去他就哭，直到哭回卓越怀里才停止。

    卓越叹气：“要不我先带回去？”

    顾时也头疼：“方便吗？你这么多天也很累。”

    卓越抱着孩子二话不说扭头回家，不想多顺着顾时的话往下聊，聊下去该往同居方向发展了！

    经过昨晚卓越想明白了，顾时那个王八蛋就是在套他！

    坚决不上套！

    “嗯？哥？哪来的孩子啊？”卓默听见声音从对门出来。

    卓越心虚：“你怎么在这？”

    “我家啊！”

    “不是。”卓越无语这些天累傻了：“你怎么在家，店里弄好了？”

    “差不多了，下午装烘干箱的师傅过来，时间还早。”卓默伸手逗卓多多，卓多多一阵咯咯笑，卓默伸手去抱，卓多多这会十分听话跑去卓默怀里了。

    “哪来的啊？”

    “顾时的！”

    “爸爸！”卓多多听见顾时名字喊了一声。

    “我，草！”卓默惊呆再次看向卓多多：“顾时哥孩子这么大了！”

    卓越：“…………”

    太累了，凭卓默的智商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算了吧，爱咋咋！

    卓多多又对卓越笑着喊一声：“爸爸！”

    “多多乖！”

    卓默倒吸一口气：“你这…”

    他僵住了，他在思考，这是什么关系来着？

    “锅锅！”卓多多小手抓住卓默脸蛋揉了揉。

    “你等下！”

    卓默还没捋明白他这两声爸爸的关系，突然到自己这就是锅锅了！

    他眼神里透着和卓多多一样的清澈和愚蠢：“哥，他是不是喊差辈了？不对啊，他干嘛叫你爸爸，他不是顾时哥的儿子？你带顾时哥的儿子回来干嘛？顾时哥有儿子？那他老婆呢？他老婆的孩子叫你爸爸？你跟顾时哥什么关系？”

    卓越深吸一口气，今天卓默和卓多多只能留一个在家里，他没办法同时应付两个小孩，五分钟后卓默从对门被清理出来。

    “妈，我哥因为顾时哥的孩子不要我了！”卓默哭唧唧举着电话找方佩佩女士告状。

    方佩佩女士抓重点：“顾时有孩子了？”

    “嗯，软软糯糯老可爱了！”

    手机里能听见方佩佩女士倒吸气的声音：“不能输太多，先干嘛来着，哦，订婚！”

    “喂？妈？”

    手机早就退回屏幕界面，哪里还有妈，卓默挑眉，订婚？谁和谁啊？他挠脑袋，踩着拖鞋懒懒散散回自己家。

    多多好奇打量房子每一处，直到站在卓越房间门口，小小的身子惊讶到后退一步，几秒后：“哇~~~~~”

    卓越手上毛巾都没来得及放下，从浴室冲出来：“卓多多我跟你说，那些东西不许碰！”

    房间摆台上正是顾时当年送自己的摆件。

    卓多多小脸慢慢委屈，垂下脑袋眼泪汪汪。

    “你别来这套啊，你这套以前卓默经常使，在我这不好用！”

    卓越弯腰按着多多肩膀，迫使他转向：“明天我带你去我公司，里面的东西比这个好玩多了，你随便玩，喜欢什么让美丽姐姐给你打包带回家好不好。”

    “hao！”卓多多不同于其他小朋友嗓门嚎亮，他每次回答声音很低但乖巧又笃定。

    “多多，饿不饿，你看电视，我给你煮饭好不好？”

    卓多多不说话，已经去沙发坐好等着他爸给他开电视机。

    卓越手机在沙发上响起，卓多多粗短的小手指轻轻一滑，脑袋就出现在视频上。

    “哎呦，大宝贝，你就是顾时的儿子吧，你叫什么名字啊？”方佩佩和蔼可亲，喜欢都快从屏幕里溢出来。

    多多奶声奶气：“卓多多！”

    “啊？”方佩佩女士定了定神，笑嘻嘻再次在屏幕中哄道：“宝贝啊，你说你叫什么？”

    “卓多多！”奶声奶气，特别肯定自己姓卓！

    “卓越！”

    奶声吓得把手机一扔，跑去厨房委委屈屈抱大腿去了。

    “卓越！你给我滚出来！”

    “怎么了？”卓越抱着卓多多回到沙发捡起手机：“妈，你什么时候打的视频？”

    “你给我滚回来，现在，立刻，马上！带着那个什么卓多多！”

    多多趴在卓越肩头哼唧哼唧不敢看镜头了。

    “妈，你吓着他了。”

    “你还吓着我了呢！凭空冒出这么大一个孙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怎么样，回家再说！”方佩佩女士利索挂断电话。

    卓越颠了颠怀里的人：“没事啊，奶奶只是凶了点，其实还是很爱小朋友的，我们去找默默哥哥一起回家好不好。”

    多多趴着肩膀不作声，看来不是那么想回家。

    汽车里，多多挨着卓默坐在后面，卓默这次不是很想跟着一起回家，却架不住他哥的威逼利诱，他相信他哥，这是顾时的孩子，但………心里还是直打鼓。

    趁着汽车还没进自己家，卓默伸头试探：“顾多多？”

    “卓多多！”

    “你爸姓顾吧！”

    “姓卓！卓约！”

    卓默听出来了，卓多多只有爸爸和卓字的发音字正腔圆。

    卓默：“…………”

    卓越：“…………”

    卓默扒拉门：“哥，你放我下车！”

    “这事情可以解释清楚，你只要抱着多多坐在一边就可以了！”

    卓默这会儿谁都不信，他不敢想象今天方佩佩女士要是发火的话，他们家房顶还在不在。

    “方女士家规第一条是什么？没给名分不许对omega做出格的事，人家情愿也不行！方女士家规第二条是什么？不许出事后刻意隐瞒真实情况！方女士家规第三条是什么？”

    卓越被念叨头疼接着卓默的话：“不许对感情脚踏两只船！”

    “你没踏，你直接去母留子！”

    “他……”卓越话到嘴边还是停住了，他不想当着多多的面否认他不是自己儿子。

    “你点这么大一个炮仗。”卓默顺了顺气，突然灵光一现：“我妈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带孙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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