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炽哼着小曲，心情颇好地走出顾氏大楼，身后两个保安毕恭毕敬地目送她离开。

    这段时间，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员工也都知道褚炽小姐在顾总心里的地位不一般，自然没人再敢像当初那样议论她。

    说来可悲，褚炽的风评即便在某些人心里有所转变，也是因为顾寒枝的态度而转变，而非被褚炽个人的能力所折服，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女性的悲哀吧。

    无论多么优秀，在一些泛泛之辈口中总是无法摆脱性别叙事，并且在一句句风言风语中被迫处于客体的地位。

    毕竟这种观念在这个世界延续了几千年，哪里是一朝一夕可以扭转的呢。好在越来越多的女孩子都开始为此而抗争。

    “宿主啊，你刚刚说的给顾寒枝准备了礼物，还说什么是你自己亲自设计的，该不会是随口胡诌的吧？”

    褚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屏蔽过系统了，她没注意到褚炽有准备什么项链当礼物，每天最多的就是学习和工作，无聊的很。要是两件事都不干，那就是在撩男主。

    甚至有些时候是系统自己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宿主的行为，自己给自己屏蔽了。

    “小系统，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褚炽的嘴，骗人的鬼。

    “那你何必无中生有呢？”

    “为了让他后悔喽，正好把我要辞职这件事揭过去。”

    系统没话说，虽然她早就知道宿主什么德性，但多少还是会觉得无语。

    “宿主，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说哦。”

    “你先问，我得考量一下。”

    “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些男主？”

    褚炽不假思索：“喜欢啊。”

    系统紧皱赛博眉毛：“那你最喜欢哪个？”

    “都挺喜欢的，但非要选出个‘最’的话……”

    褚炽点了点下巴，思索几秒就给出了答案：

    “单看长相，我最能get秦楼月的长相，像是用最细致的羊毫画出的丹青美人。总体上还是最喜欢展辞春吧，不过最近姬拂叶也挺好玩的，嗯……不相上下的程度，但还是展辞春略胜一筹吧。”

    “为什么是展辞春？”

    按说作为书里最暴力的男主，还是几个男主里的智商盆地，展辞春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个，怎么到褚炽这里还一跃成了宠儿。

    “可能因为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吧。展辞春笨笨的很安心，这样的男人可以宠、可以爱。像顾寒枝或是姬探雪那样的虽然也可以玩玩，但要时时刻刻防着他，太累。

    不过有的时候和聪明男人玩玩心眼子也挺有趣的，看情况吧。”

    说到底，还是因为展辞春更好掌控。

    时间恰好，褚炽叫的车停在了不远处，上车后她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听起来像是某个餐厅，而且档位不俗。

    系统疑惑：“你不回学校吗？”

    「约了人。」

    好了，看来她给姬拂叶说的“下午有课”的事大概率也是随口扯的谎。

    十多分钟的时间，车子平稳停在餐厅外。

    系统原本以为她约的人是某个男主，毕竟那餐厅看起来还蛮有情调的，直到她看见一个面容严肃气质威严的中年女人前来赴约。

    嘶……有点眼熟，这是谁来着？

    “霞姐，我定了包厢，我们进去说。”

    “嗯。”

    那女人点点头，看起来很是雷厉风行的样子。

    嘶……想起来了，是之前展辞春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被褚炽报警叫来的警察。

    系统只记得她们两个加过联系方式，却没想到居然私下还有联系，而且似乎还挺密切的。

    褚炽似乎有种神奇的能力，她好像可以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变成主角，林柊、姚淼、黄轲、白景择……一个有些俗套狗血的爱情剧本被她玩得热血淋漓。

    餐厅的私密性很好，这也是褚炽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个死贵死贵地方的原因。

    包间内，精致的餐点已经上桌，两人都没说礼节性的客套话。

    云破霞直至主题，开门见山：

    “褚丫头，你说有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想和我商量，到底是什么？”

    说实话，云破霞挺欣赏这个姑娘的，冷静、果断、有主见，她们之间聊过很多天，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她能觉察到这孩子思想不俗，她还是很乐意和这样一位后生交流的。

    所以当褚炽发出了类似求助的请求之后，云破霞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褚炽给两人杯里都添了些茶水，将茶杯推到云破霞面前：“霞姐，你了解秦泠非法实验的案件吗？”

    云破霞刚刚端起茶杯的手停顿一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那个案件挺早的了吧，估计得有十多年了，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不是单纯感兴趣，而是，这个案子似乎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放下茶杯，云破霞的表情多了几分冷意。

    “褚丫头，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很多年了，即便另有隐情，那也是我们这些人该调查的事情。”

    褚炽瞬间捕捉到云破霞话里的暗语。

    “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完全结束是不是，只是因为暂时找不到秦氏的犯罪证据，秦氏又直接将秦泠推了出来，所以只能给秦泠定罪对不对？”

    褚炽的语速并不快，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传进两人的耳中。

    “褚丫头，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让有罪的人伏法。”

    云破霞凝着褚炽的双眼，最终还是微微叹口气。

    “孩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这件事远比你想得更危险。”

    “霞姐，你是当年调查组的组长对不对？”

    云破霞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褚炽拿着筷子低头在自己饭碗里拨弄。

    “霞姐，晚了，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

    话一出口，云破霞讶异的抬头。

    “你说什么？褚丫头，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她该想到的，这孩子能过来向她求助，必定是已经遭遇了什么。

    褚炽想起差点因自己而死的杜果慧，她不想看到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危险说不上，如今秦氏的继承人和姬家家主都和我有关系，具体比较复杂我一句两句说不太清楚。我想说的是，我有机会并且也愿意帮你们收集罪证。”

    “褚丫头，你真的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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