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好像仅仅跟褚炽拳拳到肉的打一架，还不足以让她心情好起来。

    这不是一个巴掌，或者一次狠厉的出拳可以解决的事情。

    展辞春用他那不大灵光的脑袋想了想。

    或许应该用更加可以取悦别人的做法才对。

    他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以一种卑微甚至可以说是羞耻的姿态跪在褚炽面前。

    展辞春仰起头，努力让脸上的表情更加好看一下。

    慢慢的，慢慢的，他吻住了褚炽露在外面的那截腰上。

    褚炽的皮肤是滚烫的，许是因为刚刚结束一场剧烈运动的原因，她的小腹上还留有滚落的汗珠。

    腹部的肌肉很明显，特别是在褚炽的一呼一吸的起伏之下，似乎还伴随着浓烈又诱人的荷尔蒙。

    展辞春不禁浮想联翩，如果穿越进ABO的世界，褚炽一定那种强大至极、一个眼神就可以威慑住所有人的烈酒味信息素的Alpha。

    危险，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那柔软的唇擦过褚炽起伏的肌肉线条。

    心脏鼓跳如雷。

    某个瞬间，他连疼痛都完全忘记了，只知道小心翼翼地、像对待某种珍贵易碎的珍宝那样亲吻着褚炽的皮肤。

    褚炽。

    褚炽……

    好喜欢啊。

    喜欢到根本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了……

    展辞春伸手攀着褚炽的劲腰，沿着她腹部线条一路向上。

    即便此刻的他，身体已经起了可耻的反应，他也舍不得将她推开。

    倏地，褚炽掐住了展辞春的脖子。

    不是调情的那种掐，是带着将人往死里掐的那种力气。

    “呃……”

    展辞春的咽喉中只能发出可怜的气音，随着褚炽力气的加重而不断翻起白眼。

    这绝对是展辞春距离死亡最近最近的一次。

    在求生的本能下，他的双手死死抓着褚炽的腕，手指用力地抠入脖颈与褚炽虎口的缝隙中。

    展辞春的眼前一片花白，只能零星看到褚炽那冷漠的神色。

    生理性的眼泪不断从泪腺里溢出。

    多可怜啊。

    时间在此刻仿佛按下了暂停键，死亡的笼罩下，他几近五感全失，整个世界都为褚炽所掌控。

    似乎是在濒临死亡的下一秒，褚炽终于恩赐般松了手。

    展辞春像是条被海浪冲到岸上的鱼一般，大口地喘着气。

    褚炽蹲下身子，轻柔地顺了顺小狗的毛。

    “很痛苦吗？”

    展辞春那双充斥着泪水的眼睛多了几分轻微的恐惧。

    但他依然没有任何反抗地任由褚炽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

    “嗯……很难受，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展辞春的嗓音有些沙哑，这都是褚炽的杰作，可她却没有丝毫的愧意。

    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赐予展辞春的那圈青红的掐痕。

    指尖触及到瞬间，她能感受到展辞春的颤栗。

    “那……还喜欢我吗？”

    听到褚炽的那句话，展辞春的瞳孔剧烈震颤。

    他嘴唇翕张，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你害怕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不要你了。”

    不要……我了？

    “不……”

    展辞春低垂着头，肩膀因为抽泣而微微耸动，他拽住褚炽的衣角。

    “喜欢的……很喜欢很喜欢。”

    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在场的两人都听见这句颤抖的告白。

    “有多喜欢？即使被我杀掉也心甘情愿的喜欢吗？”

    褚炽的声音戏谑，语调轻挑，她就这样轻飘飘地将展辞春的爱意踩在脚下。

    她在强迫展辞春亲手剖开自己的心，将那份儿喜欢粉饰地漂漂亮亮递给褚炽享用。

    “是啊，即使被你杀死，也心甘情愿地喜欢。”

    一字一句，展辞春说得很艰难。

    这种半被强迫着说出自己隐秘已久的心意的感觉，让他像是被扒光了站在褚炽面前一样。

    毫无尊严。

    褚炽露出满意地笑容。

    她亲昵地揉了揉展辞春的脑袋。

    诚实的小狗应该得到主人的奖励。

    “把手给我。”

    褚炽右手掌心在他面前摊开。

    展辞春愣愣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就看见褚炽紧紧扣住了他的手。

    掌心相连，十指紧扣。

    他像是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褚炽将他带到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人。

    离开地下拳场，离开“铜雀台”，褚炽牵着展辞春走了很久。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褚炽将他带来了自己家里。

    曦城国际。

    “你、你还记得我的住处啊……”

    褚炽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可以开系统这个外挂，所以只能沉默着点点头。

    或许在感情里，卑微者更容易得到满足，仅仅是这样一个小细节，也能让他心里泛起蜜意。

    这是褚炽第二次来到展辞春的住处，这套大平层里的陈设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可两人的身份却早已截然不同。

    褚炽强硬地将展辞春拉到客厅的沙发上。

    “你家有药箱吗？”

    “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我去拿。”

    展辞春想站起来却被褚炽推到在沙发上。

    “等着，我去拿。”

    褚炽打开医疗箱，里面东西不算太齐全，但好在碘酒和基础的伤药都有。

    “衬衣脱掉。”

    “啊？”

    “看不出来吗？帮你上药啊。”

    训狗的要领在于，对他使用暴力，让他害怕，再对他好，让他因为这种温柔而忘记自己受过的痛。

    展辞春衣领的扣子被褚炽一颗颗解开，露出满是淤青的胸膛和腹部。

    褚炽抽出几根棉签，展辞春看着雪白的棉签的头部被碘酒染成深棕色，褚炽极为轻柔地擦在他的伤处。

    “痛得话告诉我，我会轻一点的。”

    “不、不痛。”

    其实是痛的，消毒的刺痛感直冲他的大脑。

    但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眼前是她，就好。

    明明这满身伤疤就是眼前这人给予的，可当展辞春发觉自己对这苦涩甘之如饴之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完了。

    这辈子，他展辞春注定会是褚炽的奴隶。

    而那沉重的、布满红锈的镣铐，是展辞春亲手为自己戴上的。

    只因锁链的另一端，被握在褚炽手中。

    “褚炽……”

    “嗯？”

    “没什么。”

    “没什么干嘛叫我的名字。”

    “你名字好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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