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何处能谈得上殊途同归？”

    两人所属国家不同，怎么也不像是能和这个词沾边。

    听到姜离的话，大明圣女伸手示意姜离落座。

    姜离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听听圣女要说点什么。

    “自从姜大人登上地榜第一，各国的探子就将你的消息传出，后来你又一招击败乾国天骄裴杰，已然彻底入了各国的眼，如今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姜大人，这可知为何各国对大洪国虎视眈眈，却无人敢正式宣战。”

    大洪国重文轻武多年，朝廷内里更是腐朽不已。

    姜离上朝时打开“火眼金睛”就能窥探到朝中官员的些许品性。

    可偏偏大洪国依旧稳坐中原五国之一的位置。

    “圣女有何见解？”

    姜离心头也有几分好奇。

    “因为大洪国有陆地神仙。”

    我靠？！

    陆地神仙？

    姜离一惊，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晓此事？”

    “看来姜大人对天下的局势并不了解。”

    似有若无的轻笑声后，圣女语气轻缓。

    “几百年前，天下以武为尊，随即各大门派崛起，如此局势下，怀有野心之人总归不愿意安居一方，所以各地出现了战乱。”

    “战乱纷扰，百姓难以活命，有人揭竿而起，民心所向，就成了一国之主。”

    “大洪开国皇帝是最先踏入陆地神仙之人，他不愿看到天下百姓受苦，为百姓谋生而战，以一己之力占据天下！”

    随即，圣女眸中出现惋惜之色，“人心最是难测。”

    “就在大洪开国皇帝即将一统天下时，追随多年的将领与五位陆地神仙合谋，在斩麓山围剿大洪开国皇帝，最终天下被划分中原五国，齐国偏居沙海，余下的便是三荒九夷。”

    “围剿成功了？！”

    不对啊，大洪开国皇帝后来不是还在位两百年吗？

    姜离略微皱眉。

    “未曾成功，却也未曾失败。”

    摇摇头，圣女出声解释。

    “他们从陆地打到海面，最终两败俱伤，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重新出现后，背叛的将领驱赶到沙海之中，其余六人划分天下。”

    “而齐国是那位将领耗费几十年建立，原本和中原五国旗鼓相当，却在大洪开国皇帝临死前被覆灭大半。”

    谁都能看得出是大洪开国皇帝出手。

    姜离没想到齐国和大洪国还有这等渊源。

    这件事，大洪当今皇帝必然知道，此刻想来，当时在宴会上封赏齐国公主虚假的名头，倒像是故意为之。

    “大洪开国皇帝已经陨落百年。”

    这世间的九品武者都寥寥无几，陆地神仙近百年更是从未听闻。

    可依照圣女所说。中原五国应当还有陆地神仙的存在。

    不过既然都是陆地神仙，其他四国为何还要忌惮大洪国？

    这完全说不通。

    除非大洪开国皇帝并未真正死亡。

    想到此处，姜离又觉得自己所想不太可能。

    当年开国是以武为尊，并且在皇子当中大洪开国皇帝并未过多看重当今皇帝。

    更别说当今皇帝重文轻武，让大洪国沦落为其他四国觊觎的一块肥肉。

    大洪开国皇帝若真还活着，怎会坐视不管？

    忽然间，姜离想到了开国皇帝身边仆人的九大弟子，难道是他们的其中之一？

    洪公公，海公公的实力都在八品。

    九人中出现一位陆地神仙也有可能。

    就在姜离思索之间，圣女说出来答案。

    “是当年跟随着大洪开国皇帝的仆人，唐德中。”

    闻言，姜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大洪开国到如今怎么也得300多年？更何况在此之前，他就已跟随在大洪开国皇帝身边。如此算来怎么也得四五百岁，难道突破陆地神仙真的能做到长生？！

    心念微动，姜离抬眼看向圣女问道，“想必大明国的陆地神仙同样存在，不知是何人？”

    屋内突然静默下来，圣女抬眼看向窗户外，久久没有回话。

    就在姜离以为圣女不会回答时，她终是开了口。

    “大明国的陆地神仙早已陨落。”

    这种事也能告诉他他？！

    等等。

    姜离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

    大明国愿意拿前任圣女来换大洪国一个承诺，正是因为能够震慑他国的陆地神仙陨落了！

    就在此时，门外的萨摩轻轻敲门。

    “圣女大人，姜大人该启程了。”

    两人没时间继续闲聊下去。

    圣女沉声说出自己找姜离目的，“斩麓山藏着这世间最大的秘密，姜大人可感兴趣？”

    就算藏着天大的秘密，姜离半点不会感兴趣，他当即拒绝。

    见姜离起身就要告辞，圣女在此时说道，“若姜大人日后改变了主意，可随时来寻我。”

    ……

    锦衣卫的马车停在了码头。

    姜离和赵镇抚使走下马车，就看到燕家家主站在一辆马车旁。

    见到他们两人，燕家家主匆忙上前拱手行礼，“见过两位大人。”

    停顿片刻，他又道，“姜大人，老祖想单独拜见您。”

    “不见。”

    姜离不耐烦的摆摆手，大步跨着刀走上甲板。

    见此，燕家家主回去对着马车内低声说了几句。

    “罢了，你且回去吧。”

    燕家老祖苍老的声音传出。

    官船扬帆，码头上的周总兵目送着锦衣卫远去。

    此时，甲板上。

    裴大木正在给姜离和赵镇抚使禀报这次的航行路线。

    “姜大人，为了尽快赶路，我们将从雁城进到湾城，再直奔兰陵城。”

    忽然燕家老祖前来，拱手道，“姜大人，草民可否和您说几句话？”

    上次见面燕家老祖披头散发，双目猩红宛如野兽。

    今日和之前大相庭径，看不出是上百岁的老人。

    姜离挑眉，察觉到燕家老祖燕无双的态度有些奇怪。

    “那就去本官房间聊聊。”

    ……

    扑通！

    燕无双竟然直接跪下了！

    吓得姜离眼皮一跳，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我走火入魔时，对姜大人多有得罪，还望姜大人恕罪！”

    我靠！

    燕无双还记得走火入魔时发生的事？！

    难道他知晓那晚的所有事？

    姜离当即生出些许杀意。

    好似察觉到危险，燕无双连忙道，“姜大人放心，此事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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