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让白宇把飞狼也进来。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瓷瓶，在手里把玩，对二人缓缓开口到：“你们这次很配合，可以看出，你们应该不是死侍，跟谁混不都是为了前程？所以我这次不打算杀你们，以后我们可以合作。”

    二人对视一眼，飞狼问向白墨：“怎么合作？”

    白墨：“你们想想，现成的皇帝，还是名正言顺继位的，跟一个不确定能不能当皇帝的王爷，你们觉得跟谁混更有前途？”

    飞狼：“我二人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

    白墨：“哦？说说，什么难处？”

    飞狼：“我们是瑾王的人，所以注定不能跟女帝，再者，女帝，一个女子当皇帝，这岂不让全天下都笑话？咱们青羽王朝的男人都抬不起头来！”

    白墨：“就这？”

    飞狼：“这还不够吗？”

    白墨冷笑一声：“你是你爹生的还是你娘生的？”

    飞狼：“当然是我娘了！”

    白墨：“别人笑话你是娘生的了吗？”

    飞狼着急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天下哪个不是娘生的？”

    白墨：“好，那我再问你，你旁边这位冰刺，是男是女？”

    飞狼：“当然是女子了。”

    白墨：“那女子怎么能当杀手呢？”

    飞狼：“我们这些杀手，不是家中穷困潦倒怎能出来卖命？冰刺是从小就被家里人卖了，几经转折才卖到了瑾王府，那时候还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飞狼说到这里还有些悲叹！

    白墨：“那冰刺的身手比男子如何？”

    飞狼：“当然不输于寻常杀手。”

    白墨：“那女子不是做的也挺好吗？”

    飞狼还是有些不服：“可那是皇位！”

    而冰刺在听到白墨为女子正名的时候，已经无神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看向白墨。

    白墨：“皇位怎么了？谁规定女子不能坐皇位了？我且问你，女帝登基后，百姓生活可曾变的更糟糕？”

    飞狼：“不知！”

    白墨一噎：“那除了你们上头那些贵族，可曾出现有平明叛乱的事情发生？”

    飞狼：“这倒是没有！”

    白墨这时又从古人的迷信角度提了一个刁钻的问题：“那女帝登基后可出现有史以来最大的天灾？”

    飞狼：“并未有过。”

    白墨双手一摊：“这不就结了？百姓没有比以前过得更差，也没有叛乱，上天也没有降下惩罚，你就因为别国用言语来嘲笑你们几句，然后青羽王朝的王公贵族就要推翻女帝的皇位？这是和百姓作对还是和老天爷作对？”

    飞狼被白墨说的哑口无言：“这……”

    白墨：“百姓和老天爷都不反对，就王公贵族反对，说明什么？”

    冰刺：“说明什么？”

    白墨看向冰刺，发现她双眼泛光，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看得他莫名其妙：“当然是他们觉得现在以女帝治理天下，阴阳颠倒，倒反天罡来名正言顺的改朝换代了！”

    白墨继续道：“那你可知为何别国要嘲讽咱们王朝的男人？”

    飞狼：“还不是觉得男人没用？”

    白墨：“错！大错特错！”

    房内的几人都是一脸疑惑地看向白墨。

    白墨继续道：“别国如果攻打我朝，必然要经过我朝边疆，边疆的将士厮杀起来便是损失惨重，于他们而言也不划算，而最划算的是什么？”

    几人摇头。

    白墨：“你们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突然哪里地龙翻身了，或者洪水肆虐了，等等灾祸发生，正是百姓绝望的时候，如果敌国安插一些人进来说，女帝当政，阴阳颠倒，上天降下惩罚了！百姓怎么看？”

    几人想了一下都是打了一个寒战。

    白墨又看向飞狼二人道：“你们也一样，你们可是因为感念王府将你们解救于水火之中，让你们活下来，并培养你们，对你们有知遇之恩，所以不想离开王府？”

    二人点头。

    白墨一拍手，道：“看，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本性是善良的，还是有良知的人。”

    白子昂和白宇则是心想：有良知就是做杀手？

    二人都把头偏向一旁，白墨不管不顾继续道：“你们可能因为自己的职位，觉得自己配不上良人。话说回来，难道你们杀得那些人都是跟你们有仇的？这么多年的辛苦执行任务就没有报完王府的养育之恩吗？”

    二人又将头底下，显然是思考着什么。

    白墨继续道：“还有，王府养你们是为什么？你们觉得是帮助你们，为你们好？不，想想你们执行的任务？杀得人？哪个任务不是为了王府的利益？”

    二人低着头，沉默着。

    白墨：“王府养你们，正是因为你们无依无靠，你们的关系网很小，转来转去只有你们那些人，秘密无法泄露。死了找个荒地抛尸，除了你们组织里的人，谁认识你们？说句难听到，死了都没人给烧张纸钱。”

    冰刺的眼眶有些湿润，而飞狼也是更加落寞了。

    白墨：“所以，王府训练你们是为了王府的利益，不是可怜你们，难道你指望王府发善心收留你们白吃白喝？有侵害王府利益的人，王爷自己拎着刀去砍死对方？别傻了，良禽择木而栖。”

    飞狼：“好了，你别说了，我答应你。”

    冰刺还是低着头，脑袋点了点。显然没有缓过神来，白墨说的很现实，不得不让自己触动！

    白墨见效果达到，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继续道：“好，虽然你们答应了，但我不能保证未来你们不会再做出违背良知的事情。”

    说完，将瓶子的盖子打开，里面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有血腥味，然后他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递给二人道：“这两颗药丸叫明心蛊，是我师傅给我的，说遇到有改过的人可以给他们，只要心存善念，蛊就能常伴左右，洗筋伐髓，对我也会忠诚，如果你们对我有歹念，或者背叛我，蛊就会变成噬心蛊，将你们的心咬穿，七巧流血而亡！”

    白墨说这些当然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蛊虫，就是他给墨星瑶做药膏剩下的铁锈搓的。

    二人看着这血红色的药丸，闻着空气中散发难闻的气味，都是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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