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礼：“那我准备准备。”

    谢云鹤叫住他，“等等，寅礼，不着急。”

    谢寅礼抬眼看他，颇为疑惑道：“大哥，怎么了？”

    谢云鹤说：“这次出差你打算带谁去？”

    触碰到男人的眼神，谢寅礼淡淡笑道：“您的意思是？”

    谢云鹤道：“出差实在是辛苦活，你要去，还是带范助理去最为合适，你觉得呢？”

    谢云鹤的话很好理解。

    让范荣去，虞雀留下来。

    至于为什么这么安排，谢寅礼心知肚明，“我没什么意见，到时候就这么安排吧。”

    谢云鹤眼底的不屑转瞬即逝，很快，他就收敛好表情，微微站起身。

    “那祝你出差顺利，公文会在回来的那天发出来。”他说，“到时候你先去，回来再报销酒店机票的钱。”

    谢寅礼：“谢谢大哥。”

    当天下午，谢寅礼就让范荣定了隔天机票。

    通知也跟着下达到银行内部。

    虞雀留守，范荣跟着谢寅礼去广城。

    如果有什么问题，率先交给虞雀处理，她处理不了，再交给谢寅礼他们。

    所有人看虞雀的眼神都不对了。

    虞雀端着咖啡走进办公室，推到谢寅礼面前，她看了一眼外面，语气克制：“谢行长，行里的任务交给我这个新人来处理，会不会不太好？”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资质，也很年轻，完全是妥妥的关系户。

    谢寅礼掀眼，“你不相信自己？”

    虞雀当然不相信自己能做好，她来谢氏不过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整体的业务情况还没摸透，现在就要被赶鸭子上架。

    何况，就算她业务摸透了——

    比她工作时间长的人大有人在，压根轮不着她来当广太的主，他们也不会听她调遣。

    丰盈的唇珠抿了抿，她低声说：“我服不了众。”

    谢寅礼：“这个你不用担心。”

    虞雀一怔。

    虞雀还想说什么，谢寅礼微微抬手，打断她的话：“先把你今天的工作做好，还有，我昨天布置的卷子，你做完了吗？”

    虞雀：“……”

    她悻悻地坐了回去，开始办公。

    但，无论如何，银行内部的流言却传开了，阴阳怪气的，什么都有。

    有说虞雀好命的，也有阴阳怪气虞雀能力不行，靠男人上位的。

    虞雀去茶水间，也能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谢行长把人带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看着就是典型的狐狸精，必然会影响咱们银行的风气。”她八卦说：“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一语成谶了吧。”

    “唉，人比人气死人，要是我有谢行长的关系就好了，也能轻轻松松的。”

    “不服气去爬床啊。”一个尤其突出的娇滴滴的女声笑道：“不过我忘了，你们没人那身材，嫉妒死了吧。”

    被戳中心思的人，脸红了绿，绿了红，最后黑了脸。

    “卢月，别当我们不知道，你当初毛遂自荐过，还不是被谢行长拒绝了！”

    卢月成功黑了脸，骂骂咧咧了一句。

    接着，拉开门就想出去。

    她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虞雀时，目露诧异，转而变成丝丝缕缕的尴尬。

    虞雀平静抬眼，微微一笑：“我来倒水，怎么了，卢会计？”

    卢月没说什么，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茶水间的人，快步走了。

    眼见着正主来了，茶水间的人也是各忙各的，一会就散开了。

    虞雀走进去。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倒完茶，她回到座位上，继续工作。

    谢寅礼夜里有应酬，他带范荣去，让虞雀先回去。

    所以，虞雀到点下了班。

    她没有去其他地方，直接打车去了医院，看望老爷子。

    刚踱步进医院。

    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

    她很匆忙，脸色更是白的像纸，低着头，往楼上走。

    斟酌几秒，虞雀跟了上去。

    最终，在一个病房面前停了下来。

    姜绵绵轻声哄着人吃粥的声音闯入耳朵，她停留片刻，起身去了护士台，装作姜绵绵的家属打探情况。

    “你说那个小姑娘啊？她家里的病人，我记得是她弟弟，好像是得了病，现在等肾源救命呢。”护士小声说：“但你也要知道，这治疗费很大，即使报销了，也是一大笔，何况他们大人还不管，唉！”

    虞雀不动声色掏出几百块现金，“护士小姐，我想起我还有事，麻烦你帮我把这钱给他们吧。”

    护士疑惑，“那你也留个姓名！”

    虞雀摇头，趁着护士再说话之前，转身快步走了。

    老爷子的病房在楼上几层。

    她过去，正好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在勤快做事，老爷子靠在病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

    两个人的氛围能够看出来很轻松。

    虞雀停了几秒，扬起笑脸，抬脚走了进去。

    虞老爷子看见她眼睛一亮，嘴里却不饶人：“这些天了，把我丢在这里，看都不来看一眼，你也好意思。”

    虞雀道：“这不是忙嘛。”

    她拉着老爷子的手撒娇，“我现在又不是什么无业游民了，哪里有那么多时间。”

    虞老爷子哼哼两声，说：“那你夜里在这吃饭吗？”

    虞雀思忖半秒，“好。”

    一侧的中年妇女顺势起身，擦了擦手，说：“那我去买饭，你们在这等我。”

    虞雀没说话，老爷子开口：“你慢点，小翠。”

    叫小翠的中年妇女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虞雀侧目看了老爷子一眼，“很满意？”

    老爷子哼哼两声：“凑活吧。”

    虞雀：“看来你是很满意了，能让我爷爷说出凑活两字，干活一定很麻利。”

    这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在揶揄。

    虞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

    虞雀笑了笑，正准备转移话题，余光瞥见门口的衣衫一角，她跟着起身。

    “爷爷，有朋友来找我，我出去见见人。”

    虞老爷子没多问，挥挥手，让虞雀出去了。

    虞雀走到门外，她把门关上，抬眼看向走过来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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