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瑶叫他的名字，裴时焰的身体明显僵直了一下。

    戴着面具有了新身份的他，不是第一次和她重逢，却打心底里不愿和她相认。

    紧接着，华笙开了口：“瑶妹，你怎么会在剧组？”

    何瑶松开男人的腰，这才正视裴时焰，入目的先是一张泛着冷光的面具，意识到认错了人。

    她开口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裴总，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裴时焰如释负重的沉了口气，“我没事。”

    何瑶向华笙解释，“华笙姐姐，我来剧组给半夏姐姐做替身，刚刚惹她生气了，她把我开除了。”

    替身？

    华笙打量了一下何瑶，小姑娘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古装长裙，盈盈一握的小腰坠着流苏和铃铛，头上戴着假发，两个花苞头，头心点缀着和衣裙同色的花瓣，半披下的一半长发如墨如瀑的，长度刚好及腰。

    这身打扮和妆容正是剧本里描述的女主，豆蔻年华，小巧玲珑的身板，俏皮的妆容，古灵精怪的性子。

    华笙：“我看到她把你推出来，她有没有打你？”

    何瑶愣了愣，先是看了一眼裴时焰，然后避讳的身子背对他，凑近华笙，先是把长袖挽起来，藕白的手臂上有一道道旧的伤痕。

    又向上提了提裙摆，两个膝盖青紫一片。

    她说的很轻松，“挨打是常事，谁让我这么笨，连个替身都演不好。”

    华笙皱了眉，“女主不会武功，不需要拍打戏吧？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何瑶摇摇头，“华笙姐姐，我没事的，这些都快好了，不疼了。”

    裴时焰也皱了眉头，看到何瑶的手臂和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一瞬间回想起了过去的那场意外，死里逃生的意外。

    他心里有了答案，声音极其冷厉：“说！是不是半夏干的？”

    何瑶被他的质问吓得双肩颤抖，连忙摇头。

    “说！”裴时焰看了一眼休息室紧闭的门，再一次问何瑶。

    华笙安抚的拍了拍何瑶，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她不冷不热的开口：“你是裴半夏的哥哥，谁会当着哥哥的面给妹妹告状呀！等回去我再问问吧！”

    “不行！”裴时焰态度坚决，他看向何瑶，“你以为我是来给半夏撑腰的吗？我做人一向是帮理不帮亲。”

    华笙帮腔，“小裴总公私分明，他会为你做主的，快点实话实说。别耽误时间。”

    “额……是这样的，胳膊上的伤是半夏姐姐拿鞭子抽的，那场戏是被婆婆用鞭子抽的满地打滚，她嫌我滚的姿势像个球，太难看了。膝盖上的伤是演跪祠堂的那场戏，她说我背影不够直，含胸驼背，让我跪从晚上八点跪到天亮练习一下姿势。”

    华笙若有所思的说：“这两个镜头难度不算大，还需要找替身演啊！你也是够听话的，她打你，你不会跑吗？你怎么那么听话，让你跪着就跪一夜。”

    她又对裴时焰说：“你妹妹当演员真是大材小用了，这个吹毛求疵的程度，不如培养她去当导演。”

    裴时焰自然听出了华笙的言外之意，冷着脸吩咐助理何年，“去导演那里了解一下半夏最近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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