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眯眼，打量张扬，半天才道。

    “有，我拿出来。”

    店主的态度突然变得热情，张扬随之一笑，热情背后恐怕就是个坑。

    店主搬出一个青铜器，而且器型还不小，是个青铜尊，还没放到柜台面上，张扬一眼断了真伪。

    “不必了，还有吗？”

    店主一愣，脸上难堪，虽然张扬对青铜器没有作任何评论，但这句话足够说明问题，只是店主不服。

    “怎么？”

    “东西不对。”

    张扬干脆直接说，古玩行，东西是赝品，不说假。

    张扬如此说，店主着实震惊，张扬只看了一眼，远观，根本没上手，不假那些小老头，又抚摸，又拿放大镜仔细观察，甚至还不能作出评判来。

    “还有！”店主着实很吃惊，显然张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是个棒槌。

    店主果断抱走了赝品青铜器，转身又抱出一个青铜器，而且是由一块布包裹着，打开布，远观，特么根本就是刚才的那一个青铜器。

    青铜尊，与刚刚的那一个一模一样，旁人一看，根本就是同一样，这店主是特么有意耍人玩的。

    “我去……”焦龙都看不下去了，嗖地一声扑到了柜台，“你特么还不是同一个吗？”

    焦龙面无表情，扑到柜台，揪着店主的领口，另一只手已经举起，正要向店主脸面上击打过去。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握住了焦龙的手腕，一股巨大的力量嵌制住了，动弹不得。

    “老板……”焦龙疑惑。

    “别慌，这尊与刚才的不一样，不是同一个。”张扬微笑，示意焦龙别冲动，松开店主，人家是无辜的。

    焦龙皱眉不解，看起来，明明就是同一件古玩。

    但老板都说了，保镖也只能松开店主。

    店主心有余悸，这怕是遇到了愣头青了，不懂就算了，还要出手打人，这可是法治社会，江湖那套不好使。

    店主恼，睨了一眼焦龙，再看了看张扬，看在张扬及时制止的态度，店主并没追究，只是警告。

    “这里是贡城古玩街，不是江湖，动手之前，想想清楚，街头就是岗亭，我一喊，警察就到。”

    焦龙略有不服，眼角抽动，如若只是他，恐怕已经打起来了。

    张扬说不是同一件青铜尊，程海和阳刚都震惊，此时，凑近观看。

    青铜器，上手把玩，鉴定，都得戴上手套，免得手上汁液粘在器皿上，伤了青铜器，此时老板已经准备好了棉手套。

    曾经自诩在古玩街玩得熟络，有一定见识，并能自已鉴古的程海，戴上手套，仔细琢磨。

    无论如何，程海的判断，都与方才的是同一样。

    “没什么区别啊！”程海或是熟悉了，此时与张扬说。

    张扬一笑了之，不急着自已上手，任由程海和阳刚观察，鉴定。

    阳刚也看过了，自视入行不久，而且对青铜器具知之甚少，疑惑，但不发现自已的观点与见解。

    到了张扬了，一眼断了青铜尊的真伪，但这么好的尊，张扬也不多见，恐怕连古玩街的古玩泰斗吴道荣也未必见过。

    青铜尊，方形敞口，鼓腹，上盘微张，四棱鼓腹处各置一羊头，与某部电视剧中道具尊极为相似。

    “器形属于商晚期，铜质纹饰都可对应得上，范铸，留有范线，纹饰棱角细腻圆滑，锈色生动……”张扬一边评价，一边指甲扣铜锈。

    青铜尊铜锈坚硬，不易扣下，已然透到器物里。

    “铜锈不易脱落，生长合理，器物要比新的轻便……”张扬一边说，突然凑近闻了闻，之后，干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青铜尊上的铜锈。

    青铜尊张扬认定是真品之后，就已经对其价格了然于心，定然不低，所以，张扬必需严肃鉴定一番，顺便教教身边的几位。

    “老板……”焦龙震惊，这关系到老板的安危。

    品尝铜锈，其实是件危险的事情，特别是做旧的青铜锈。

    “无味，真锈，自然形成，不涩，不咸，不苦。”张扬此时已经放下了青铜尊。

    店主颇为震惊，看张扬年纪轻轻，居然懂的真不少，而且都是青铜器的鉴定方法。

    “只可惜，这青铜尊造型，纹饰，工艺都好，无奈没有一个铭文，青铜器有铭文才更值钱。”张扬这是在提前搞价，这件器物才是张扬心目中的最佳选择。

    张扬其实看上了青铜尊，商晚期的方尊，不多见，何况这尊保存完好，泥土气息淡了，或许已经流转在数位收藏家中数次了。

    “老板，只此一件，如若喜欢，就收藏了吧！”店主倒是服了张扬，毕竟一眼就断了青铜尊的真伪，这样的高手，放眼古玩街，恐怕没有第二个。

    青铜器做旧上，现代人手段更多，一眼根本不足以分辨真伪来。

    张扬看了看青铜尊，总感觉有些特别，再仔细观察，发现了端倪，有细沙留在青铜尊上，或是太急，没有清理干净。

    张扬了然，这就是刚刚那只假尊的出处。

    失蜡浇铸法，利用这尊，再铸造一尊。

    “要多少？”张扬抚摸着青铜尊，虽不是珍品，但值得投资。

    “既然老板想要，那就给个整数。”店主向张扬竖起了一个食指。

    “一百万？”焦龙震惊，他不玩古玩，话说这破玩意，买来干嘛用呢？居然要一百万，买下了，还有人买吗？

    阳刚也颇感意外，这尊应该不值这个价吧！

    “一百万，别说是这个，就是刚刚那个也不可能。”店主嬉笑，真有不识货的。

    张扬微笑，这个价格倒是不高，但不是张扬所能接受的价格，否则利薄了。

    “什么？一千万？”阳刚恍然大悟。

    程海震惊，这一千万，张扬掏得起吗？虽然知道张扬玩石头挣了一千二百万，可程家就分了一半。

    “一千万，老板高了。”张扬嬉笑，在明人面前，都不要玩虚的。

    “老板，那你出个价。”店主索性不再开口，把这个议价权力交给了张扬。

    张扬沉吟，心里已经在估算，这青铜尊能出多少钱，如果私下买卖，价格不好说，毕竟对象单一，如若出现在拍卖会上，价格只能高不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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