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不以为然：“一个20岁的小姑娘而已，从小养尊处优，没有吃过什么苦，又在精神病院待了10年，能有多大的本事？”

    他潜回国内不过大半个月。

    整天东躲西藏，用的是别人的手机号码，手机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关机，生怕被警方定位和追踪。

    这样的他当然不会去关心直播、综艺、八卦之类，只会每天看几次政经、时事、社会新闻等，判断自己有没有被盯上。

    “爸爸，你信我，千万别去招惹疯子！”梅思诺抱住他的手臂，哀求，“她这个人真的很邪门，打架厉害，脑子不正常，运气还很好。”

    “凡是跟她作对的人，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全都没有好下场。”

    “你千万、千万不要去招惹他！”

    “反正我认识的千金小姐很多，我们并不是非她不可。”

    不说她和梅黛了。

    就说浩哥父子、徐叹、万总、乌木云等人，哪一个不是有点本事？

    但他们还不是死得很惨？

    韩诺在心里冷笑。

    封芷是疯子，确实有点本事，但他还是特大犯罪集团的头目呢！

    论杀人放火、绑架囚禁、偷抢拐骗、打架斗殴，疯子还能跟他比？

    他若是动真格的，说杀就杀，不带眨一下眼的。

    疯子敢这么玩吗？

    他一刀把疯子的脖子给抹了，疯子还能嚣张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郑重地告诉女儿：“好，爸爸答应你，绝对不会去碰疯子。”

    “你现在就列一份背叛者名单给爸爸，爸爸在离开之前狠狠地教训一下她们。”

    梅思诺被说得心动不已：“我可以给你名单，但你一定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把事情闹大！你拿了钱，狠狠地揍她们一顿，让她们破相就行，千万不要惹上人命。”

    她何尝不知做这样的事情有风险？

    但她很快就要离开东大了，不再回来。

    有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再说了，她沦落成这样，不狠狠地出一口气，她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就这样。

    她把那些在她落难时嘲笑她、打压她、离开她的“朋友”都列了出来，又向韩诺一一说明了她们的情况，让韩诺挑选合适的目标。

    等他们清点完名单，一天也过去了。

    封疆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明明“19岁老阿姨”跟妈妈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但他就是非常在意对方，总觉得不弄清楚对方的来历、身份、长相等就无法安心。

    所以他一直在等。

    等小芷再次开直播后，他又抢走封侯的手机，看老阿姨是否在线。

    直到下午，他才看到对方登录。

    赶紧发私信给对方，[ee您好！我看到您的头像就感到非常亲切，我觉得我似乎在银城见过您，所以才会这么问。]

    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是这样吗？我是银城下属苦山县人，10年前确实去过银城，如果当年你也在那里，说不定我们真的见过。]

    [只是我在那年曾经遭遇车祸，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封疆看到这里，激动得十指颤抖，差点都打不了字了，[你、你……]

    他有很多的问题要问。

    要从哪里问起比较好呢？

    万一他问得过于冒昧或无礼，对方说不定会被吓跑，然后就不搭理他了……

    在他快速思索着怎么问效率最高时。

    对方来信了，[抱歉，我要换号去给小芷刷礼物了，晚点聊。]

    他定睛一看，对方已经退出直播间。

    而后直播间里出现了一位“20岁老阿姨”，又在疯狂刷礼物。

    封疆：……

    想跟对方多聊几句，怎么这么难呢？

    没办法，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对方疯狂刷礼物。

    直到大半个小时后，对方终于刷完1000万。

    他才发私信给对方，问出一个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问题：“我越看越觉得您眼熟，您的丈夫好像是姓王还是姓汪来这？”

    沙绝划出了五个重点嫌疑人。

    其中一人姓王，一人姓汪。

    就沙绝打听到的情报，姓王的那位长相英气不凡，姓汪的那位长相斯文白净。

    考虑到他的妈妈是个颜控。

    他认为相较之下，姓王的和姓汪的最有可能跟他的妈妈有交集。

    当然，他也想过用黑客的手段去调查老阿姨的手机号码、Ip地址等，但沙绝警告过来，没有最强的黑客技术，不要轻举妄动。

    若是打草惊蛇，可能会功亏一篑。

    因此，他觉得他还是通过沟通的方式来打探消息比较好。

    他的问题起到了作用。

    20岁老阿姨回了他一个“惊讶”的表情，[我丈夫确实姓王，看来我们真的见过面呢。]

    封疆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厉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冷静！

    一定要冷静！

    他现在跟对方的身份只是普通网友，他不能表现得太热情太过火，问的问题也不能逾矩，免得吓坏对方或者引来对方的警觉。

    他一口气做了五个深呼吸后勉强冷静下来，继续套话，[原来您是王总的太太！王总可是出了名的英俊大叔，连我们见了都要称赞他一声好帅呢。]

    老阿姨发过来一个“羞答答”的表情，[帅是挺帅的，不过年纪也大了，跟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还是不能比的。]

    他的指尖在颤抖，呼吸也在颤抖，却也没敢急着追问，而是隔了好几秒才道，[不知道您住在哪个区？我妹妹过几天可能要去帝都，也许我们可以请您出来吃个饭？]

    发出去后，他又在心里祈求。

    上天保佑，“老阿姨”千万别在这种时候下线……

    还好。

    十几秒后，对方回复了，[那就太荣幸了，我住在朝华区，希望到时有机会一见。]

    [不好意思哦，我用的是保姆的手机看直播，保姆现在需要用手机，我也要去幼儿园接孩子了，得退出了。]

    [如果你想联系我，可以发私信给18岁老阿姨，88。]

    对方退出登录。

    封疆又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拿出自己的手机，先把他跟老阿姨的对话截图发给沙绝，而后打电话过去：“姓王的，朝华区，有两个孩子。”

    沙绝：“收到，我会重点调查姓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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