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上的助理：“是，叶总。不过，我有个问题。”

    “嗯？”

    “从那女人的着装、鞋包、口红、手机，以及她的谈吐，是典型的拜金女，找她能做些什么？”

    叶风信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有所求的人比较无所求的人好打发，更何况她要的只是少量的钱。这样的人只要有一笔钱在她面前吊着，她就能为我所用。”

    “叶总说的是，我立刻让人去查。”

    ＊＊

    陆一语画了一个下午加大半个晚上的设计图，刚坐到阳台上就听到手机响了。

    是她妈的。

    陆一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喂，妈。”

    “别叫我妈，言言是不是在你那儿？”

    “微言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现在打电话不接，也不知道一个人去了哪里。陆一语，你怎么就这么害人不浅呢。你当初为什么要认识叶锋？还让言言认识他？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才发现叶锋根本不愿意上门、入赘。你就是存心想看言言的笑话，是不是？”

    陆一语听得一阵脑仁疼，“妈，你先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这是一个当妈的人说的吗？你小女儿抢了你大女儿的男朋友，你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就罢了，还转头说我不应该带叶锋出来让你小女儿认识他。你怎么不说话我当时强迫他们谈恋爱呢？就你小女儿特别无辜，行了吧？”

    “你妹妹找不到了，你是不是特别高兴？你就不想着找找她？”

    “陆微言已经26岁了，是个成年人，一个晚上不回家很正常。我没觉得到了四处打电话找她的程度。”

    “你……我就知道我养了个白眼狼！什么事都不能靠你！”刘婉宁啪地挂断电话。

    陆一语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抿了口水把心里的不快压了下去。

    她妈简直要把陆微言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了。

    还是不要深想了，深想容易扎心。

    ＊＊

    陆家。

    刘婉宁气愤地摔了电话，对陆默说道：“你听听，你听听，含莘如苦养大了只白眼狼。言言怎么说也是她妹妹，她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

    “孩子大了，一晚上不回家过夜也很正常。她又有男朋友，跟男朋友在一起也说不定。没有必要一惊一乍的。”

    “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言言那么单纯、天真，要是被坏人骗了，出点什么事，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中秋节的你闹什么闹，孩子不愿意回家，就让她在外面呆几天，心里舒服了再回。”陆默冷声道：“既然孩子们都不在，也给我们空了个谈话的空当。老刘，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小语是不是真的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了？她不管做什么，你都能挑出一堆刺？”

    “我现在烦得要死，你跟我说陆一语干什么？”刘婉宁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脑海里不断浮现平时在社会版块上看到的新闻，害怕陆微言会受到伤害。

    “你给我坐下！”

    刘婉宁被陆默突如其然的厉声吓了一跳，“老陆，你有什么话能不能好好说，这么凶干什么？”

    “我好好说你听吗？”

    刘婉宁挨着陆默旁边坐下，“我不是着急言言吗？她今天出门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

    “她不小了，做事也有分寸，不用过于担心。你知道今天霍老单独见我是为了什么吗？”

    “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

    “霍老今天的话让我重新思考了我们家的处境和现状，你知道我们家包括谁吗？”陆默若有所指地看着刘婉宁。

    “不就是我们三个加陆一语吗？”

    “你知道就好。由霍老的话里能知道他一直有关注咱们家，尤其是小语。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在外人的眼里小语比言言优秀，尤其是她现在的职业。建筑设计师这一行女性设计师不多，所创造的成就和业绩也没有男性那么瞩目。小语入行才几年，有现在的成就很难得。”

    “我们言言要是学建筑，肯定比陆一语好。”

    陆默看了刘婉宁一眼，“言言学的是文秘专业，在这个行业里也打拼了几年，她在她的行业里的水平在什么程度？小语在她的行业里的水平又是什么程度？你就算偏爱言言，也要承认小语在一些方面确实比言言优秀、也能吃苦。”

    刘婉宁张了好几次嘴，最后也没找到反驳的说辞，“然后呢？霍老突然跟你说陆一语干什么？”

    陆默想到霍老爷子今天说的话就觉得脸上臊得慌，“霍老的话里有两个意思，一是尽力裁培小语，她是我们家难得的人才，让我们别耽误她；二是如果做不到，就跟小语保持距离，别去打扰她。”

    “霍老是老了说糊话了？”

    “你说什么？”陆默立刻严肃地瞪着刘婉宁，非常不满意她对霍老的诋毁。

    刘婉宁连忙收拾脸上的鄙夷，“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霍老突然说起这事儿，连我们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他都不多看两眼。”

    “他为什么今年说这些话你比我清楚，你前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我就不一一跟你复述了。霍老都出面提这件事，我希望你收敛一点，把小语拖垮了对谁都没好处。”

    刘婉宁立刻闭嘴了，老陆最近都没经她好脸色看，她要是再不识相，谁知道老陆还会干什么。

    陆默望着头顶的一轮圆月，又看了看他和刘婉宁，“老刘，我们是夫妻，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对小语，我的感觉也很矛盾，一方面想她更优秀，一方面又怕她太优秀，跟言言拉开了差距，会让言言心里不舒服。现在想想，小语变得更优秀对我们家好处大于坏处。我有种预感，现在要是不去修复我们和小语的亲情，那点血缘的情份很快就会淡了。因为你已经触及到小语的底线了，她最近这段时间对你、对我、对言言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我想霍老也发现了，才特意提醒我们。”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霍老可能就顺口一说，你还上岗上线了。”刘婉宁有点不满陆默的重点移到陆一语身上。

    陆一语本身的光芒就足够了，要是陆默也偏向陆一语，那谁来疼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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