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一直在玉琼轩候着元清晚,开门见赵洵抱着元清晚回来,自是喜笑颜开,自己避在院子里,没有跟着进去。
不过没有如她所想,不过一会儿赵洵便出来,吩咐她好好照顾元清晚后便径直离去了。
徐姑姑赶紧跑进元清晚房中,想要伺候她梳洗,元清晚却有更着急的想法,将她拉到自己床边坐下。
“姑姑,你说王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姑娘,虽然奴婢身在深宫,可也知道,王爷深受当今陛下宠爱,虽一直不大理朝事,但想要结交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了,可王爷也从来不曾青睐过谁,王爷对姑娘啊,那是真真的另眼相看。”
元清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这些日子日日徐姑姑都是如此说肃章王如何如何,对自己又是如何如何不同,其实也得不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
徐姑姑说得眉飞色舞,夸完之后就是劝说她抓住机会,元清晚叹了一口气,她明白他心中对那个人的深情,要这个机会又能做什么呢?
元清晚不知道徐姑姑念到哪里了,只觉得困顿便睡了,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一早醒来就觉得自己昏了头了,这一晚上美什么美呀,他不承认,那就只能说明不是温九瑟,自己没有找对人,还得换别的方法让他合作反抗。
第二日傍晚,元清晚都饿得喝了好几碗茶了,膳房的人才鱼贯而入,送来了许多饭菜,其中还不乏口味清淡的菜肴,元清晚盯着这些,心中正在犯疑惑。
一身藏青色衣袍的赵洵从门外跨了进来,在元清晚的注视下径直坐在了她的对面,徐姑姑见此早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留下一脸疑惑的元清晚,搞不懂这又是唱哪一出。
“王爷,这是玉琼轩,你走错了吧?”,她凑上前好奇问道。
“前段时间我公务繁忙,往后我会早些回来陪你用晚膳,怕你一个人在府中太闷了胡思乱想。”
“王爷,其实不必的,你事务繁忙就不用理我,真的,我是说真的。”
面对一脸真诚、体贴的元清晚,赵洵并不领情,只往她碗里夹了菜,自顾自地开始吃饭。
“好好吃饭,自在些即可。等元佑回来,有人陪你我便不来了。”
他似是一番好意,元清晚就不知道该如何推辞拒绝了。
元清晚一顿饭吃得莫名其妙,不知这赵洵受了什么刺激。晚饭过后,赵洵又拉着她喝了清凉补,开始她还有些拘谨,但是也拿人家没办法便只能渐渐放松下来
赵洵看着书,她在旁边赔了一会儿抵挡不住困意便开始打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心里一激灵睁开眼睛,看着这张离她极近的脸,下意识拉着被子盖住自己,一脸戒备往后缩,赵洵往前凑近她,看她吓得不轻后一脸得逞地立起身,嘱咐她好生睡觉,自己便关上门离开了
元清晚一拍自己的脑门知道他在故意吓自己,想着他一脸得逞的笑意就生气。睡意都吓掉了,拉着被子一个人想着这赵洵到底怎么了,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眼睛倒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一夜无梦,睁眼又是第二天。
接下来的日子,赵洵都会准时回来与她一同吃饭,如果是休沐日,甚至连早饭也不曾放过,元清晚在这件事上越来越是熟练,丝毫不影响自己的胃口。
两个人经常都是各自吃着自己的菜,相对无言。但每次赵洵坐到她的饭桌上,徐姑姑总是十分关爱地提醒她要端庄秀气,所以对如何让赵洵主动放弃来她院子用饭这件事颇费了些心思,可惜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
盛京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赵洵正与燕昀在揽月楼下棋,仆从领着一少年疾步登上揽月楼,少年手持着王府的通行令牌,仆从们自是不敢拦阻。
元佑穿着单薄、脸颊冻得微红,有一些日子不见,身量微高了些。
当初元佑回京后得知元清晚奉旨搬去了肃章王府便十分恼怒,奈何无相争余地且她的身子确实需要一个好的将养之处,否则再经舟车劳顿必出麻烦。
他虽不愿元清晚在赵洵庇护之下,但是在王府她看起来自在些又对她身体好,加之元清晚承诺他一定会找到法子让赵洵和皇帝放她走,便不曾提起皇帝似乎有意赐婚一事。
元佑以为赵洵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搬进去不过是二人权衡之下的权宜之计,实则想好了退路便没多加纠缠,没想到都是哄骗他的。
他自己不肯入肃章王府,自己出去找了居所,他每次来见元清晚都会避开赵洵,如今却自己找了上来。一向冷静自持的元佑此时怒目圆睁,双手不知是气得还是冻得正在发抖。
“赵洵,你已经诓骗我师姐与你成过一次婚,如今她记忆全失,你怎可再诓骗她一次,仗势欺我师姐无人吗?”
皇帝有意给他们二人赐婚的事情一直都是达官贵人之间都是心照不宣却极少有人敢议论这位王爷的事情,元佑怕是今日才不知从何处听了一些风声,以为是赵洵做的,心中便是恼恨至极。
旧事被重提,赵洵眼中浮现一丝凉意,手中执着的棋子仿佛下一刻就要碎为两半。
燕昀与他相识多年,这些常人不可察觉的细节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燕昀起身想强行把元佑拉着离开揽月楼,奈何燕昀人高马大,元佑拗不过,只得被他拉得踉踉跄跄离去。
待二人离开后许久,赵洵才放下手中执着的那枚棋子,关于元清晚的事情,总是即刻会乱他的心神,越是相处他越是沉溺,他压不住心里想留下她的想法,刚才那一刻他甚至对元佑心生杀意,
元清晚想不起从前的半点事,久而久之他开始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他开始变得贪婪,不择手段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燕昀拉着元佑回了燕府,屏退左右,将元佑带去了自己的书房,连连喝了几杯茶,看着依旧一脸气恼的元佑,
“你气恼非常,觉得是王爷在诓骗你师姐,而且厚颜无耻地要你合谋圆谎,可是如此?”
元佑个子低一些,闻言抬头怒视着他,
“难道不是吗?哪怕你这个说客将此事说得天花乱坠,依旧掩盖不了他的卑劣,”
燕昀闻言反到笑了起来,“元公子,你可曾想过当今天子如此宠爱你师姐,这其中有何意义,”
元佑自幼熟读经史,一个帝王的如此行径绝不会多么简单的道理他深知,可这其中深意却似乎都对不上,自然是答不上此话,
燕昀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心中早就明白他答不上此话,
“自然是因为令师姐有利用之处。你们在盛京只认识王爷一个人,对方自然就是要用你师姐牵制王爷。你告诉你师姐真相,她必然心生恨意离开王府,大内中曾有人去云城、郢都调查过,你师姐离开王府,失去利用价值,你可知有多大风险?”
元佑沉着脸,似乎在认认真真想燕昀的话
“元佑,人人看他都是位高权重的肃章王,可一人之上尚且有一人,又岂可完全随心所欲呢?元公子,冥冥中自有注定,强行干涉只会横生变故,有些真相的代价是残酷的。为今之计,你只有配合演好这出戏,静待时机,你应该知道,若是能平安,你师姐要走,他会尊重她。”
元佑依旧不搭话,似乎在陷入了纠结。燕昀见他的脸色缓和,心中颇有孺子可教的欣慰。元佑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郑重地问了一句。
“你就那么信得过他?”
在元佑问这个问题之前,燕昀还真没有认真细想过过这个问题,如今才细细思考这个问题。
“做惯了隐藏自己的人,一旦交付真心就是全部,王爷他,栽了。”,说到此处,他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偏偏是一个生于赵氏,一个生于谢府;师姐这一生,当真命中有他这个劫数吗?”
元佑轻声嘀咕了这句,燕昀不曾听清还凑近问他,元佑看了他一眼并不搭话。
元佑忽然反应过来他的话,有些阴沉盯着他,“你知道有人调查师姐身份,那你知晓多少?”
燕昀一摇折扇坐了下来,“你别担心,我和王爷这些年不仅仅是个人交情,更是绿柳山庄为了壮大自身选择了王府。我们既然选了他,王爷不说的,我和绿柳山庄就不能也不会知道,如果我连这个分寸都没有,绿柳山庄活不了那么久。”
元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利益纠缠,但是此时处境也只能选择信任赵洵,自从与赵洵再次相遇,似乎什么事情都把控不好,这让他有些烦躁。
本想坐下来喝杯茶冷静一下,一看外面的天色,暗叹了一句糟了,转身就想离去,燕昀将他一把捞了回来,问他什么糟了,元佑看着他并无他意,眼里还有关切,不好冷脸对他。
“我在盛京无亲无故,为了过活和凑足带师姐离开的盘缠,只好在药铺打杂。今日去肃章王府,只告了半日假。”
当真是人在穷途之际,有些凄凉又有些好笑。
燕昀刚才就看见他衣着比较落魄,想来是在药房受了不少苦,如此依旧不回王府,小小年纪颇有风骨。
“听闻你虽小小年纪但医术十分了得,不如你来我燕府,为燕府的人开方诊病,我一样付你工钱,如何?”
元佑听完想都不曾想,直接摇头拒绝,挣脱燕昀自行告退。燕昀让人一路跟了过去关照店铺主人,暗暗助他逃过一顿责罚。
对这个少年,他有一种莫名的欣赏与喜欢,所以在元清晚还不曾发现他的处境、带他离开那里的那段日子里,总是暗里去关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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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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