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却没想那么多：“小姐，许是咱们之前给的金银珠宝起了作用，有人在大将军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所以大将军才突然唤你前去伺候。”

    说得也是，戚柔瞬间打消疑惑：“那你还不赶紧过来给本小姐梳妆打扮一番。”

    “是，小姐，这次的机会千载难缝，你可要好好把握。”

    “啰嗦什么，本小姐当然知道。”

    盛装打扮的戚柔往营房走去，因着是以伺候之名，她这次连水仙也没带。

    待到了沈心营房，她在外盈盈行了一礼：“大将军，奴婢来了。”

    姜岁岁躲在里面没出声，今日沈心带着亲兵去了幽河巡视，她是贴身婢女，进出不受限制，因此可以提前等着。

    听不到里面的回应，戚柔皱起眉头，唤道：“大将军，大将军？”

    她边唤边往里走，姜岁岁唇角弯了弯，蓦然现身，朝她撒出一把粉末。

    戚柔水汪汪的眼珠子顿时瞪得老大：“你……”

    话没说完，戚柔便觉头晕目眩，径直倒了下去。

    躲在暗处的罗兰和曲小婉一同走了出来：“岁岁，接下来怎么办？”

    姜岁岁抬抬下巴指了指地上昏迷的戚柔：“她不是要让我身败名裂吗，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罗兰也赞同，唯有曲小婉劝道：“姜姐姐，这样不太好吧，你真要把她送到秦守望那去，那可是一个女子的名节，要是就这么毁了，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小婉，”姜岁岁头脑冷静地道，“她便是打算这么对付我的，你知道吗？”

    曲小婉还是有些不忍：“姜姐姐，你也迷晕了她，给她一个教训就算了吧。”

    姜岁岁知道一个人的想法很难在短时间改变，现在时间不够，她也不欲解释那么多。

    “小婉，这里有我和罗兰，要不你先回去。”

    曲小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忙道：“姜姐姐，我不是为她说话，我只是觉得，同为女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姜岁岁叹口气：“小婉，我已经很仁慈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跟我做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那不是我的风格，罗兰。”

    罗兰帮她一道扶起戚柔，两人往杂物房而去。

    曲小婉在后面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最后只好一步三回头往家属院去了。

    姜岁岁算计着时间，把戚柔扔到了杂物房门口，然后和罗兰找了个角落隐蔽着。

    杂物房的窗户是敞开的，她伺机洒了一把同样的药粉进去。

    秦守望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姜岁岁前来，肚子又饿，火气越发地大了起来。

    “有没有人啊，我要吃饭，给我饭吃，给我水喝！”

    他的声音很大，有士兵听到动静朝这边望了过来。

    姜岁岁挥了挥手，示意不用管他。

    秦守望叫了很久，依旧没有人理他，倒是把门口昏迷的戚柔给弄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脑子还有点不清不楚，下意识地走进了杂物房。

    姜岁岁看到这一幕，立时放下心来：“罗兰，咱们走吧，继续去干我们的活去。”

    “就这样走了，岁岁，万一戚柔跑出来了怎么办？”

    “放心，她跑不了，那药起效时间很长，”姜岁岁给她分析道，“而且咱们还得做一些不在场证明。”

    毕竟这手段还是有些不够光彩，沈心那么聪明正直的一个人，不见得会无条件地包庇她，所以姜岁岁当然得给自己想好退路。

    秦守望见到是她，立刻破口大骂道：“怎么是你，姜岁岁那个贱人呢，怎么没过来？”

    “姜岁岁，”戚柔的脑子依旧没有转过弯来，“你找姜岁岁做什么，大将军呢，他不是让我来伺候他的吗，是不是你把大将军藏起来了？”

    她今日打扮得很美，寒冬腊月里，却穿着露领口的薄衫。

    脸上也上了妆，衬得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更大，嘴唇更红。

    秦守望昨日的那一点火又冒了起来，他勾勾嘴唇：“过来，小美人，我就是大将军，你来伺候我吧。”

    戚柔看着他，冰凉的空气里，有股甜腻的味道越发地浓郁，她神思恍惚间，慢慢抬脚朝他走了过去。

    那对狗男女的事，姜岁岁没有兴趣知道，她忙着给地窖翻土种花。

    罗兰在一旁碾压着花汁，两人专心致志地干活，仿佛看不到曲小婉欲言又止一般。

    杂物房那里的动静很快就传得整个军营到处都是。

    家属院的女人本就没什么事，声音嚷得众人皆知。

    “听说了吗，那戚小姐和那个俘虏搅在一处去了，天了噜，你是没瞧见，两人从早到晚，到现在还没完呢。”

    “真的假的，她一个闺阁小姐，好端端地干嘛跟一个俘虏在一处？”

    “谁知道呢，昨夜我还说她大方，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出去，现在我瞧着，呸，原来骨子里就是个荡货，跟我们也没什么两样。”

    “哎哎，我们跟她可不一样啊，我们那是被逼的，她一个县令千金，有谁敢逼她，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个荡货。”

    “你们说什么呢，敢诬蔑我家小姐，我让我家老爷把你们统统抓进牢里去！”

    水仙站在自家院子里头，朝着那些女人骂道。

    曲小婉看了眼罗兰，她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淡定地做着胭脂水粉。

    外头太吵，曲小婉实在忍不住，站在屋檐下观看。

    “谁诬蔑她呢，不信你自己去看看，你家小姐眼下正快活呢。”

    女人中传来一阵轰笑声，水仙当即要出去打她。

    “你个贱货，前几日收珍珠时，可不是这副嘴脸，这才过了多久，立刻就变了样，我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便不知自己姓谁名谁了！”

    那女人也厉害，丝毫不让地道：“我说得本来就没错，你家小姐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吗，我当你们怎么那么好心，敢情是为了自家小姐的风流事，堵我们的嘴呢，大家伙说是不是？”

    “你再说，你再说！”水仙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曲小婉见势不对，刚要出去拉架，罗兰立刻道：“小婉，回来。”

    “罗姐姐，”曲小婉一脸不解地回头，“她们都要打起来了，咱们不拉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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