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端早餐的手往后一躲，“不用了，我们送进去就可以了，心宝你说是吗？”

    “是呀~”心儿点头，“大舅舅，你和外公外婆快下楼吃早餐吧。”

    裴曜司还想说话，裴夫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曜司，我们先下楼吃早餐。”

    见母亲这样说，裴曜司只能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用力瞪了陆随一眼，臭着脸走出房间。

    裴家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陆随抱着心儿踏入房间后，将心儿放了下来。

    “妈咪，我和爹地来给你送早餐啦！”心儿笑容灿烂地跑到床边。

    刚才父女俩跟裴家其他人在门口僵持，顾款款就知道了，有了些心理准备。

    “谢谢心宝！”

    顾款款抬手揉了揉心儿的小脑袋，没有去看陆随。

    陆随把早餐放在落地窗前的小圆桌子上，走到床边关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顾款款语气冷淡疏离，“还行，谢谢你把早餐送上来，我这就起床，你也带心儿下楼吃早餐吧。”

    陆随看她的脸色，比昨天刚来月经时好了不少。

    他沉思地抿了下薄唇，“嗯，我和心宝下楼吃了早餐，再上来看你。”

    “不用！”顾款款立刻拒绝，“我只是痛经，没什么好看的，你带心儿出去玩吧。”

    “心宝，我们下楼吃早餐去。”

    陆随说着，又弯腰抱起小团子。

    顾款款见状，“你别动不动就抱着心儿，让她自己走走路。”

    “裴小姐，我觉得你有点儿双标，裴家其他人也是动不动就抱心宝，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随你。”

    顾款款暗忖：反正陆随过几天就要回龙国了，他爱抱就抱吧。

    父女俩下楼来到餐厅。

    裴曜司说，“陆随，虽说我妹妹没有和你办理离婚手续，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裴长安，她和你在龙国的婚姻作废了，你顶多算心宝的父亲，连我妹妹的前夫都算不上。以后，你离我妹妹远一点儿！”

    陆随，“哦。”

    裴曜司，“……”

    他没有想到陆随居然不反驳，让他憋着一肚子话无处发泄。

    见状，裴父和裴夫人也有些捉摸不透陆随的心思了；难道，陆随真的只是在乎心儿，对他们女儿没有别的想法？

    吃过早餐，裴家三兄弟出门去上班了。

    陆随用手机查了一下“对象痛经怎么办？”，知道除了给对象准备止痛药、暖宝宝贴或热水袋，或者询问想吃什么，准备对身体好的饭菜之外。如果痛经的人只想安静地躺着，连话都不想说，就别去打扰她。

    因此，陆随没有再带心儿去顾款款的房间，准备带心儿去后花园逛逛。

    “爹地，你等我一下哦。”

    心儿跟陆随说完，就跑上楼了。

    陆随在客厅等了几分钟。

    就见心儿抱着一个厚厚的本子下楼。

    “心宝拿的是什么？”

    小团子灿笑回答，“是相册，爹地，我们到后花园去看。”

    陆随十分好奇相册里的照片是什么。

    父女俩来到后花园，蔷薇秋千长椅下。

    心儿把相册放到椅上，刚想爬上去，就被陆随一把抱了上去。

    “爹地，你也坐呀！”心儿拍了拍旁边位置。

    这是一个双人椅的秋千，陆随拿起占地方的相册，坐了上去。

    心儿伸出小手，翻开他手中的相册，指着第一页的两张照片。

    “爹地，这个是我很小的时候哦。”

    之前，心儿的记忆力还不是很好，隔三差五翻开相册，指着照片问顾款款各种问题。

    陆随垂眸看着照片里，一个小小的婴儿躺在保温箱里，浑身肌肤通红，皮肤薄得能看到很多血管，看起来及其虚弱。

    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是顾款款在海上失踪的三天后。

    陆随的心脏狠狠抽痛一下，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

    心儿接着说，“我有一次跟妈咪吵架，惹妈咪生气了，然后大舅舅跟我说，我还在妈咪肚子里的时候，妈咪没有力气生我，差点就死掉了，然后妈咪让医生用刀子把肚子划开，把我抱出来了，我才没有死掉……”

    小团子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后来，她都乖乖听妈咪的话，再也不跟妈咪吵架了。

    陆随眼眶微红，相册翻页，是心儿出了保温箱后躺在顾款款身边拍的，心儿前面照片里长大了些，但看起来还是小小的；而顾款款看起来还很虚弱。

    突然，陆随想起了什么。

    “心宝，你知道你妈咪的妈妈吗？是养大你妈咪那个。”

    这是他来裴家的第三天了，却没有见过顾母一面，也没有听裴家人提起过。

    难道……

    “爹地，外婆在医院里。”心儿停顿一下，生气地说，“我和闻白哥哥在京城的时候，大舅舅告诉我说，外婆会变成植物人，妈咪会每个月都肚子疼，都是何海妍害的，大舅舅让我以后离她远一点！”

    陆随震惊地瞪大眼睛：顾母变成了植物人？

    他承诺，“心宝，我会给你妈咪和你外婆报仇的！”

    “爹地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打倒坏人的！”心儿用力点头。

    父女俩一起翻看相册，心儿给陆随解说，哪张照片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拍的，说的时候加上一个“妈咪说”，妥妥的妈宝女。

    二楼，顾款款站在阳台上，望着不远处后花园的蔷薇秋千下，父女俩看相册的温馨美好画面……

    大概是母女的心有灵犀，心儿抬起小脸，看到了房间阳台的顾款款。

    她挥着小手大喊，“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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