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你俩也赶紧给我干活去。”

    对两个满身狼狈的女婿骂了两句，人可凶了，逐渐快发展成满脸横肉的凶婆娘了。

    “我还扛着一筐小葱呢，娘就不跟你说了，中午吃葱油拌面好不好？。”

    宗泽看着人人都被骂了，赶紧讨好的说了几句，也溜了。

    两个报了绘画还有绘画天赋的姑娘按着老师给的课表被家人带去县城采购了。

    人可高兴了，人是中午去的，回来时一下午了，采购了一箩筐的东西。

    月月家的老大无奈只能留了下来，因为孙女多报了一个班，他想让人老师尽心尽力的教，更想陪着孩子，就看今天晚上的烤鸭什么味儿了。

    午饭就吃了一点，宗泽早就眼巴巴的等待人来了，鸭子血去了，内脏去了，毛去了，就等人来了，临时烤炉准备好了，就连烧火用的果木也备好了，在大集市上买的。

    她对家里新买的毛驴视而不见，就连新鲜做的坛子肉跟肉渣也没了什么胃口，就想吃自家娘怀念了半辈子的烤鸭。

    “姑奶奶我来了，宗泽妹妹麻烦了。”

    一个60多的老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布包，身后跟着大孙子。

    长的一般般，可脸及其圆润，可见吃的极好，人老发福，还真的很一般。

    转头看了眼自家娘，你是会评价的。

    看见女儿眼神的李妈妈抬头望天，评价不礼貌了哈。

    “养了两年多的水鸭子，三斤多了，够肥，烤起来才好吃，姑奶奶好手艺，阿红叫人。”

    夸了句鸭子，一脚踢他孙子屁股上道。

    就比宗泽大一些的男人不情不愿的叫了人道：“姑祖奶奶，姑奶奶。”

    喊的可不情愿了，正好卡在母女俩的岁数之间，不大不小，可让他叫比自己大九岁的人姑祖奶奶，再喊比自己小八岁的小姑娘姑奶奶，可真就叫人难为情了。

    “老哥哥辛苦你了，都怨我嘴馋，就想吃我娘夸奖了许久的烤鸭子，他说您的烤鸭子香的呀，让她想了半辈子。”

    既占了便宜，还偷笑着把人恭维了。

    老人被夸了，笑的那叫一个得意道：“别的不说，做鸭子我是一绝，炒菜，糕点略逊一筹，可我家祖传的绝学也不差，还有一手好手艺变废为宝，能把野草做成烧饼。”

    人一高兴胡子都翘起来了，自夸着就把绝招说了。

    人孙子检查了鸭子，做了准备，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聊着。

    老实的把火烧上了，热炉。

    小老头也拿上了东西，给鸭子上料，按摩，腌制，拿出18般武艺就为了让鸭子好吃的人都松了嘴。

    李妈妈坐一旁一直不说话，咽着口水，就怕说了话口水流出来那就丢人了。

    把自己对人脸的蛐蛐全忘了，一心一意等着吃了。

    三爸意图偷学，可只学了个烤鸭的火候与烤制方法。

    脑子说会了，手会不会就是两回事了？

    二爸和面做了薄饼，阿爸准备了葱丝，黄瓜，萝卜条，蘸酱，简陋是简陋了些，可有的吃比什么都强了。

    可能小老头只是看了一眼道：“东西我自带了，酱就不用，荷叶饼，黄瓜丝，萝卜条，葱丝留下就行。”

    再从布包里掏出一罐子酱料道：“我自家手艺做的甜面酱，配我家烤好的鸭子香的姑奶奶与妹妹连吃三大碗。”

    边说边烤鸭子，一只只的烤，等第一只鸭子烤好了那是真香。

    “能吃了吗？。”

    等了半个多小时，李妈妈已经迫不及待了。

    对方点了点头道：“姑奶奶鸭子已经好了，我手艺是老式的，得一只一只烤，您尝尝，那么多年我退步了没？。”

    说着趁热就给人把鸭子切了薄片，不肥不厚，连肉带皮，皮多肉少，可香了，剩下的鸭架，再让孙子去厨房用干辣椒炒，来个爆炒鸭架。

    再次烤起了第二只，期间就喝了一碗水，看着火候慢慢的烤着。

    母女俩吃的连连夸奖烤鸭香。

    “好好吃，皮脆肉嫩，酱汁酸甜可口，配上一片玫瑰唇齿留香。”

    宗泽边吃边夸，吃美了。

    “蘸上白糖，再放一片玫瑰又香又甜，才是更好的吃法。”

    李妈妈给女儿来了一片蘸糖加玫瑰的鸭子肉。

    两人一起吃，吃的可满足了，还包上薄饼，加别的葱丝配料，越吃越美。

    等二人吃完一只鸭子，第二只鸭子也烤好了。

    老爷子用自带的竹刀趁热把鸭子切了道：“烤鸭还是要抓着吃。”

    送上了一盘烤好的烤鸭子。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一人拿了一个鸭腿，点了新的蘸料，一口下去，不出声了。

    “咸中带香，酥中带嫩，嫩中还带着汁水，味道可口至极。”

    吃完了鸭腿评价道。

    李妈妈都懒得说了，一个劲的吃吃吃。

    就可怜了那盘辣椒炒烤鸭架，无人问津。

    等第三只鸭烤好，已经下午了，母女俩也吃了半饱。

    宗泽出声道：“老哥哥你留半只，带回去给孩子吃。”

    随即切了半只下来，又给二人上菜的老头喜不自禁道：“谢谢姑奶奶与妹妹了，我做的怎么样？好吃吧？。”

    上完菜边问边擦汗，人等着最后的答案。

    宗泽直接捧场道：“太好吃了，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嗯，明天一起报到。”

    可人家人老成精，得了半句就懂了意思，笑了，高兴道：“谢谢妹妹了，明天哥哥就带着你侄孙子报到。”

    给不高兴的孙子屁股上来了一脚道：“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让你学家里手艺，还欠了你的，要不是你妹妹读书了，我带进棺材也不传给你。”

    大家都懂了，祖孙俩的矛盾来自于何处了？

    来自于手艺传承。

    “凭什么小妹上学就有钱？我儿子吃口糖糕都不行。”

    人也怒了，更不想让爷达成目的，干脆把话直说了。

    可阿爷也知自己大孙想说什么？干脆替他说了道：“什么糖糕？你大儿子想上学，没有名额，你就打起你妹妹主意了，你可真会想，当初我叫你不要嫁给县城白家的八丫头你听了吗？你非要嫁，你非要嫁，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硬是嫁了，婚后她对你非打即骂，生了两个儿子就把你弃了，什么都不给你，大雪天的把你和孩子们撵出了门，是谁心疼你？是谁？是你妹妹带着几个小弟弟硬是把你拉了回来，要不然你们父子三人早死在两年前的冬天了，你被饿了三天之久，你家大小子也被饿了一天多，能有力气把你们拉回来，还不是靠非要去城里看你的妹妹与她带的几个弟弟把你父子三人拉了回来。”

    “啪。”

    “啪。”

    人自己一边脸给了一巴掌。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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