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天下着茸茸细雨,青松让弥霜再制解瘴之药给青浔、卢心,让卢心带路在山中寻找卢宁所说的匪洞。
希声发现弥霜一早就忙忙碌碌,得知卢心二人要找匪洞,主动提出同行前往,她说:“我们本是要去云城调查图腾一案,但因洪水在山中已有月余,现在有线索就不能耽搁,查到蛛丝马迹就得回去复命,不然差事不保。”
青浔说:“这次是深入洞穴,里面危险不明,你作为女儿家,在外为咱们把风可好?”
希声一听就气,她说:“女儿家怎么就不能去探险调查了?就像你们男子能习武,女子也能。”
弥霜说:“希声,青浔也是担心你,再说现在匪徒不知道有没有全部剿清,以防万一确实需要人把风。”
“我和卢宁要照顾夫人,庄主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直接进洞穴恐有危险……让庄主去把风如何?”
青浔听到后想说话,却气息不畅突然咳嗽。
青松一时无言以对,平静后对弥霜说:“我还没完全恢复,你就放心让我闯过瘴气?”
弥霜说:“你只是手脚经络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体内精元已聚,有辟毒去瘴之药就无碍的。”
青松看着弥霜无可奈何,青浔尴尬地挠着头看向别处,而希声别过脸,神色似笑非笑……
青松对弥霜说:“好吧……”之后又对卢宁说:“先生,弥霜不会武功……”
卢宁未等他把话说完,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卢宁说:“放心,弥霜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我拼死也会护着她,你们尽管放心去。”
青松一行人准备好药物、火把等就往山下走。
来到卢宁说的双生树下的绝壁崖边,向山下远望,发现绝壁中段有一个崖洞。
之前洪水高涨,水面高于洞口,众人并没有发现,现在洪水水面稍稍回落,刚好就在崖洞之下。
众人伐竹成筏,以长竹为船桨,泛竹筏至洞口。
他们上岸后,将竹筏和竹桨竖起撑住洞口,以防坍塌。
众人在洞内躬身走了一段时间,就看到光,出洞后,紧接着的,是绝壁上一段长长的草径,一不小心就会跌下悬崖。
众人手脚并用、几经艰辛走出绝壁草径,走至山林里,发现一条拱形石桥。
拼砌拱形桥的石块,由人工凿成的切面不齐,长满青苔,看来有些年月。他们走过石桥,又有石梯,拾梯而上,来到一处平地,地上碎石满布。
仔细一看,还有彩色的布段、被打磨过的木条在石堆里,看着像是高楼在此处倒塌而成。
平地一旁,有山自立成壁。山壁下有两处洞穴,青松走近观察,一处浅洞,一处深洞。浅洞内摆放一尊雕像,看着不像中原地区供奉的神佛,雕像前有香炉,里面有蜘蛛结网。
青松在外把风,青浔三人拿着火把进了深洞。
青浔走在最前,希声走中间,卢心殿后。往内走了数十步,听到潺潺流水声,洞壁上有连索锁链,每隔一段距离有壁刻标记。
往前走,果然有水流,众人看见近岸边浮着一条木舟。
众人乘木舟深入暗河,希声用火把照亮洞壁,看到壁上纹理蜿蜒流畅,到了某个高度,石壁的颜色、纹理的流畅程度有了分层,她猜测洞里可能会涨水,以免遇险,须速战速决。
青浔让木舟停住,希声往上看,又是一条人工开凿的石梯,循梯而上,众人来到一处架空平层。
洞内地面较为平整,应该是人为处理过,地上摆满了密封的大瓮,再往内,墙上钉着木架子,摆了几个小瓶,瓶身颜色分蓝、黄、红三种。
青浔每种抽其一,小心用围巾裹着再用外衣包好,系上卢心刚才摘来玩的草绳。
卢心想打开大瓮,青浔立即制止说:“现在毫无头绪,不要冒然开封,怕遭遇险情难以逃脱。”
希声说:“这里很是诡异,在了无人烟崇山峻岭里居然有整齐的石梯、石桥,而且有些年月了,但匪徒最近几年才猖獗,估计是鸠占鹊巢。待我回去禀报上峰,再作定夺。”
众人调查过大瓮,发现每个瓮都很沉,但也不是一样沉。
卢心说:“你们说里面是不是有人?”
希声惊讶说:“怎么说?”
卢心说:“我小时候跟爹爹捉迷藏,他会躲进用于酿酒的大瓮中,跟这些大瓮差不多。”
青浔与希声不禁震惊,平台几乎摆满了大瓮,如果里面有人,那是有多少受害者……
后来,青浔领着其余二人,继续行舟往水路前面走,卢心蹲坐在船尾,昏昏欲睡,差点撞到希声。
希声察觉情况不对。卢心平时活泼得像个顽猴,洞穴内奇怪的事情多,卢心应该会兴奋得四处长看,而不是无聊得昏昏欲睡。
青浔发觉前路越来越黑,看向洞壁上,他们三人的影子隐隐约约,不像刚才那般张狂摇曳,他发现火把的光逐渐变弱。
希声猛得捏醒卢心说:“快走!”示意青浔赶快划船,三人行舟欲速不达,希声跳至壁上,再转身爬上对面壁上的连索铁链。
青浔在水路上御舟载着卢心逆流直奔,希声在洞壁铁链上施展轻功,行速如风,往洞口逃去。
上岸后,希声背起卢心狂奔。
快至洞口,在她独力难支快要倒下时,青浔扶住了她。青浔同时将卢心换至自己一侧手臂下,另一侧手拿包袱,躬身将希声背上身后奋力冲出山洞……
青松刚好在调查平层四周的雕塑,听到洞口有声,赶紧过去接应,只见三人苟延残喘而来。青松看着卢心脸色发白,就拿出弥霜给他的聚气散,让卢心服下,又拿了一些粉剂向卢心鼻孔急吹一口气。
卢心呛到了,引来一阵剧烈咳嗽,后来渐渐恢复气色。
青浔将洞内的事情一一告诉青松。
青松说:“匪洞诡异,卢宁蹲坐于船尾却是最早中毒的,看来毒气往下沉,且你们到洞口已体力不支,看来毒气不只是沉于一处,还急剧蔓延开来。”
青松想起卢宁说过,只有匪徒搬尸体进去时,洞口才有人把守。看来匪徒是利用地利作门禁,把守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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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匪洞迷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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