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浔在前引路,一行四人走至峂山半山腰的宋清山居。
青松将宋清安顿好,坐在一旁若有所思。一直在反复思考方才巽令主说的话。
“她怎么会是匪天易侍的令主……”青松陷入回忆,想翻找往日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弥霜刚帮宋清把完脉,想叫唤青松,但看青松坐在宋清身边想得入神,就说:“青……浔,你来帮我……”
青浔惊讶应了一声,他想,就算他跟凌小姐一同在劳山历险,但平日只是点头之交,本就交流极少,而且师兄对她情深……
青浔看向青松,发现青松不为所动,青浔才跟着弥霜出门。
弥霜说:“青浔,我找了笔墨纸砚,我画几幅草药绘图,你与我一起到山里寻找,这几天我要为姐姐煎制药物。”
青浔刚想说话,弥霜知道他的忧虑,她说:“多给青松一些时间,他需要静思。而且,峂山不知有没有余孽,你与我同去,一是希望你护我周全,二是最重要的,保证我以最短时间找齐草药,回来给姐姐制药。你就跟着我走一趟好吗?”
青浔这才点头说好。
弥霜与青浔到山里,寻得赤色蜈蚣和一众草药。弥霜还到矮坡山洞外,收集了一些萤火蕈菌丝,另外又采了一些无毒的菇菌。
二人走至山涧溪流旁,向山上望去,这条溪流应该是流经宋清山居附近的。
弥霜说:“青浔,你们今天辛苦了,想不想吃顿好的?”
青浔马上来了精神,他说:“吃什么山珍?”
弥霜笑了,没想到这人跟自己一样,说到吃的就精神了。
弥霜说:“看岸边的痕迹,水流应该退了一些,水潭处细沙石中,应该匿藏不少河鲜,青汛,你会用叶子编篮子吗?我们捉一些河鲜回去?”
为了吃,青浔麻利地编好一个密眼的草笼,到溪流细沙石中淘捞,还真的捞得白贝数枚。他又将树枝削尖,做成鱼叉,眼疾手快捕获两条生鱼。
弥霜在草丛中挖了野生姜和蒜子,她跟青浔说:“青浔好了吗?我们回去吧。”
青浔看着今天的鱼获,应该够吃了。他左手提草笼,右手提着鞋子,身法矫健,从溪流石块上逐步跃上岸上,带弥霜回山居……
青松从房间中出来,看见青浔正勤快地往桌子上摆着碗筷,只见他脸带期待地转头说:“凌小姐好了吗?碗筷都备好了。”
弥霜说:“好了,青浔快来帮忙。”
不一会儿,青浔拿出几样小菜,姜葱炒白贝、清蒸鱼、菇菌蛋白汤。
刚从厨房忙活出来,弥霜头发上沾了点灰,青浔说:“凌小姐,你头发上有灰烬。”
弥霜举手拨弄,一直找不准灰烬,青浔这才用筷子尾端,帮她拨走头发上的灰烬。
青松看在眼里,心里的感觉难以言喻,弥霜抬头看见青松,她说:“青松,现在快午时了,你们昨天风餐露宿,辛苦了,先来吃饭吧。”
青松心中愧疚,他想,弥霜不怪他只顾接解药不去救她吗?
弥霜偷笑着说:“你们好好吃,我在厨房已经偷吃了一些,不用等我,我去帮姐姐诊脉制药……”
青浔已自觉入座开吃了,青松只喝了一碗汤,就离席了。
青松来到宋清的房间,弥霜转身看向他,用食指置于唇前,示意噤声安静,不要打扰她诊脉。
青松等了很久,见弥霜不再把脉,他本想问她跟巽令主的事情,但说出口却是:“师姐怎么样了?”
弥霜说:“姐姐体虚血弱,脾经、肾经不通,时而现怪脉,止而复作,好像不只是中毒,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药,伤及本元……”
青松着急地说:“可有法子帮她恢复本元?”
弥霜握着宋清的手说:“你放心,我与姐姐虽然素未谋面,但我总觉得与她一见如故,不会弃之不顾……”
青松心中不是滋味,但他只是说:“那就辛苦你了。”
弥霜说:“我方才在山居里走了一圈,这里有房间、柴房、厨房,我与姐姐同住同睡,晚上方便查看她的病情,你与青浔就要委屈一下住柴房了。”
青松说:“没问题的,你说了算。”
翌日,弥霜已备好汤药,宋清在青松内力的扶持下,终于醒过来,她服汤药后,弥霜说:“姐姐还需要服用第三重解药,但现在你体虚,我一会儿帮你施针通经活血,然后才能服解药。”
青松和青浔自觉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弥霜让宋清背对自己,二人盘坐于床上,她帮宋清脱去后背的衣服,发现宋清的后背有多条伤疤,有的伤疤像蜈蚣一样,看来是很久以前受过重伤被随意缝合,有的伤疤像针刺的点,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暗器。
弥霜突然停了手,在宋清背后无语凝噎,宋清觉得不对,转头看向弥霜,她刚想问为何不施针,就看见弥霜泪眼婆娑看着自己。
弥霜说:“姐姐,你以前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宋清看着对面的弥霜热泪盈眶,心里百感交杂,从没有人在意过她经历了什么,只在意她做了什么。
弥霜说:“姐姐,不用担心,我会尽力让你恢复本元。你受过的苦,不想说就不说,但未来,我希望能帮你忘记过去的苦……”
宋清说:“我不是你那位姐姐……”
弥霜说:“那你可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弟子?你的朋友?”
宋清不明所以。
弥霜说:“我想驱动七星连环佩,寻找过去的记忆,姐姐对清净心经了然于心,对的心经见解世上无人能及,让我照顾你帮你摆脱过去,姐姐帮我寻找过往,可好?”
宋清笑了,她说:“我的病,不可根治。”
弥霜说:“不可根治,就是说从未有人帮你治愈过,那不如就让我试试。”
弥霜用袖子抹去眼泪,让宋清安坐,她将艾叶揉成条,点燃生烟温暖穴位,施以针灸。
宋清虽然感到背后刺痛,但慢慢转而通体舒畅,仿佛置身云里,身上的负重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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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摆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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