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满意地离席，除了伊万已经晕乎乎地被人架着离开，其余人都还保持清醒，雷鸣和埃里克酒喝得最多，好在两人酒量旗鼓相当，都没有醉意。

    双方彼此默契，酒宴自始至终都不提商务合作的事情。

    雷鸣提议大家去洗浴中心捏脚，一来可以提神醒酒，加快身上的酒精蒸发，二来可以消除疲劳，这也是咱中国人的待客之道，远来是客，不光要吃好喝好，还得陪好。

    安德烈和埃里克一番推辞，见雷鸣是诚意相邀也就不再推辞。

    “盛情难却，那就客随主便了。”安德烈大笑着和雷振华并肩走在前面。

    申瑞瑾拉住雷鸣，称自己想先回家，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洗浴中心，和别人一起洗澡她也不习惯。

    雷鸣闻言笑了。“谁说去洗浴中心就得洗澡，你不洗澡不就得了，换上汗蒸服去二楼做个足疗，去三楼汗蒸都行，就当放松一下，听我的准没错。”

    这姑娘在北方上大学，毕业工作也在北方，竟然还不知道我们北方洗浴中心的服务范围之广，你就是饿了想在洗浴中心吃个自助然后再睡一觉也行啊。雷鸣笑着摇了摇头。

    申瑞瑾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众人后面进了洗浴中心。

    雷鸣安排的是海港区特色洗浴中心，说是洗浴中心实则是整栋四层的楼，配有电梯，整体装修古香古色，青砖灰瓦搭配上昏黄的灯光给人很舒适的感觉，就连门口的迎宾服务员都穿着旗袍，大厅里还有身穿旗袍的美女在弹奏古筝，曲调优美婉转。

    这是洗浴中心？安德烈和埃里克震惊了，索菲娅也张着小嘴惊得说不出话来，俄罗斯商务代表团们则充满了好奇，四下参观拍照，却被大堂经理拦住。

    “对不起客人，咱们这儿禁止拍照。”

    商务代表团们闻言只好面露惋惜之色纷纷收起相机。

    开玩笑，洗浴中心你堂而皇之拍照，那还得了。

    此时的申瑞瑾也好奇地打量着整个古色古香的大厅，就连过道里的中国古代中式元素她也觉得很是高级，她万万没想到原来雷鸣口中的洗浴中心竟然长这样，这让她慢慢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申瑞锦、索菲娅和其余几位女士被服务员带去女宾部。

    之前都是索菲娅给俄罗斯商务代表团们当翻译，伊万和埃里克只是会些简单的中文，还说不利索，现在伊万这个家伙没了翻译，雷鸣想着待会找机会好好整治这个猖狂的小子。

    一楼澡堂里，热气腾腾，他们所有男人坦诚相见，雾气蒙蒙中隐约可以看到他们俄罗斯男人身材普遍都很强壮，尤其是胸前那一撮胸毛更是明显。

    “舒服，你们中国人真会享受生活。”埃里克躺在温热的浴池里长长吐出一口气舒服地感慨道。

    “当然，我们可以吃苦耐劳，也可以享受生活，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生活态度。”雷鸣躺在埃里克旁边笑着说道。

    说完便起身朝着浴池外面一处放着几张搓背床的空地走去，走到跟前直接趴了上去，不等雷鸣出声便有身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的男人走了过来开始给雷鸣搓背。

    不一会儿，澡堂里便响起啪啪啪有节奏砸背的声音，节奏感很强。

    搓澡砸背让埃里克觉得很新奇，他在水池中跃跃欲试。

    “去吧！”雷振华笑着朝埃里克说道。

    埃里克闻言也不再犹豫，起身也走了过去，照着雷鸣的模样趴了下去，接着，两个有节奏的砸背声此起彼伏。

    泡过澡之后，雷振华、肖建国和安德烈几位年长的雷鸣给他们单独安排一个安静的包间，给他们特意找了些经验丰富的老技师。

    而他和埃里克还有伊万几人则进了另外一个包间。很快，几名二十来岁的女技师端着木桶敲门走了进来，雷鸣对着其中一名女技师说了几句，那女技师有些不情愿地端着木桶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看起来经验丰富的女技师。

    雷鸣冲那女技师招了招手小声说道：“大姐，你给这位按，他比较吃劲。”

    大姐闻言点点头，表示了解。

    泡了一会儿脚之后，技师们开始捏脚，旁边的埃里克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他就慢慢适应了，跟着雷鸣躺在足浴沙发上闭目养神。

    不知何时，刚才迷迷糊糊的伊万竟然有些酒醒了，他见有人给他捏脚，便故意卖弄起新学的中文。

    “你吃了吗”伊万躺在足浴沙发上昂着脑袋含糊不清问道。

    “嗯？你说啥？”技师大姐一时间没听懂这个外国佬说的啥意思。

    “他说你没吃饭吗？”雷鸣睁开眼睛给伊万做翻译。

    技师大姐闻听此言重重一个呼吸，盯着伊万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难怪刚才的老板说这家伙吃劲，没想到这么吃劲，还故意拿话嘲讽自己，你就等着吧，待会儿有你叫的时候。

    雷鸣看着技师大姐的表情就知道刚才那句话管用了，他特意给伊万找了个中年技师，常做足疗的人都知道，像这种中年妇女技师手劲都贼大，有这小子受得了，雷鸣心里偷着乐。

    果然，下一刻，伊万就被捏得哇哇直叫，他咬着牙，嘴里叽里呱啦不断求饶，他越叫技师大姐越使劲。

    “这小老外，再敢嘴硬，我能把他这臭脚丫子给掰断。”大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狠狠地说道。

    伊万一只脚被技师大姐牢牢地抓着，另一只脚在沙发上胡乱踢着，想说中文，说出来的话却含糊不清，极不连贯，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见众人不明白，他急得抓耳挠腮。

    “这小老外又说啥呢？”大姐转头望向雷鸣，一脸不解，自己都使出最大力气了他还有哪里不满意的，真特么难伺候。

    “他说你只按一只脚，另外一只脚痒得很。”这时候雷鸣又当起了翻译。

    技师大姐闻言气呼呼地起身出去了，很快，她又叫来一个年龄相仿的技师大姐，两人抓住伊万的双脚左右开弓，一顿操作猛如虎，伊万身体扭曲地躺在足浴沙发上感觉自己的脚都要被捏废了，中国的足疗技师太残暴了。

    过了很久，伊万躺在足浴沙发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不争气地流下两行委屈的泪水，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任由两位技师大姐在他双脚上推拿蹂躏。

    终于，两位技师大姐不再捏脚，她们准备给这个嘴硬的小老外活动活动筋骨。伊万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已经迟了，两位技师大姐已经把伊万按在了足浴沙发上，扯着胳膊向不同的角度掰扯，拧得伊万的骨头“咔咔”作响。

    “服不服？”技师大姐拎着胳膊恶狠狠地问道。

    “服了，服了，求求你们快住手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伊万飚着俄语，苦苦求饶。

    雷鸣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伊万，他继续翻译：“他说不服，俄罗斯男人都勇猛得很，他问你们两个都没吃饭吗？”

    两位技师闻言那叫一个气呀，她们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互望一眼，心道：看来今天是碰到硬茬子了，那只有使出浑身解数，跟这老外拼了。

    下一刻，伊万的骨头被搓得“嘎嘎”直响。

    埃里克知道这是雷鸣在故意整伊万，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他没有点破更没有阻拦。

    两人躺在足浴沙发上喝着香茶吃着水果，享受着脚上美女技师的按摩，舒服之极。

    二楼的值班经理听到房间里动静太大，推门进来查看，并含蓄地询问：“各位老板，对本店的服务是否满意？”

    “我们都很满意，就是我的外国朋友似乎不太满意。”雷鸣转头冲经理说道。

    两位技师大姐听了雷鸣的话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自己都这么卖力了咋还不满意呢，这下糟了，要挨经理骂了。

    就当经理要冲两位技师大姐训斥时雷鸣又说话了。

    “他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大保健？没有大保健他就不满意。”雷鸣故意指着伊万说道。

    值班经理听了这话很生气，她瞪着伊万充满怒气地说道：“你想什么呢？咱们这儿可是正规的洗浴中心，要按摩就老老实实按，不按赶紧走。”经理说完看着伊万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程姐，李姐，给他加把劲，狠狠地按，晚饭给你们加鸡腿。”值班经理咬着牙，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早知道不进来了，真是晦气，臭流氓！

    “好嘞！你就听好吧。”两位大姐说着就抡起了袖子，双手再次抓住了伊万的胳膊，下一刻，房间里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雷鸣转过头有些担忧地说道：“两位大姐悠着点，别把这小子给废了。”他只是想给伊万个教训，要真是把他给按废了那后面的生意可就真黄了。

    “老板放心，大姐心里有数。”两位大姐信誓旦旦地保证，手上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漫长的一个钟过去，两位大姐依依不舍地扶着腰离开。当伊万下地的时候，双脚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雷鸣见状赶忙伸手去扶，咱不兴这个礼节，还没过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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