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毕陪着方志强喝完一杯，掏出烟丢给方志强一根。

    方志强摆摆手：“老毕，上次不是当着亚欣面说戒烟了吗？我都戒了有一阵子了。”

    老毕点点头：“我知道，我以为出来不管你，能偶尔抽一根呢。”老毕想了想，把烟又装进烟盒，放到口袋里。

    “我这一抽就止不住了，你也别抽了，都是为了身体好，咱俩就借酒浇愁吧，哈哈。”方志强说完给老毕倒满，又给自己添满。举起酒杯跟老毕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兄弟之间就是这样，不用过多客套，不用顾及什么礼节，也不用劝酒，没一会功夫，几杯酒下肚了。

    方志强边吃凉菜边抬起头来问老毕：“老毕，说说，咋了？是不是跟刘二大爷又吵架了？”

    老毕摇摇头否定：“没有，我俩最近又没闹什么别扭。真没啥事，有啥事我还至于瞒着你？”

    方志强知道老毕看房的事，接着问：“那是不是看房遇到什么问题？有事儿老毕你就说。”方志强说完一拍大腿，仿佛突然想起来：“对了，如果房子涉及到过户，签合同啥的，你找亚欣啊，她之前帮人处理过。”

    老毕举起酒杯又跟方志强碰一个：“你放心，有需要亚欣的地方我肯定自己开口，我自己找她比通过你都好使。不过现在都是中介，有固定的的流程，合同我想也都是制式合同，没什么能修改的地方，不过核心条款我到时候找亚欣就是了。”

    放下酒杯，老毕接着说：“不过这有点远了，这才刚开始看，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家那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没经过她认可点头的，都不作数。”

    方志强嘿嘿一笑：“那确实，你就是个傀儡，签字大权还是得在我刘二大爷手里。房子看的咋样了？有合适的没？”

    “今天看了有一两套还可以，我还没回去跟她商量呢，估计她也不会满意的，这个再说了。”老毕转头问方志强：“对了，强子，你刚才说聚英集团，咋了，他们又搞事情了？”

    方志强叹一口气：“嗯，就跟宣誓主权一样，昨天坐飞机来，搞的挺高调的。算了，不说了，也已经都安排好了。我到时候安排一组人全程跟踪陪同他们。”

    老毕见方志强不太想提这些烦心事，也不追着问了，心里比较自责，现在公司这么多事情，也没办法帮方志强分担太多。

    本来想问下财务负责人的事，后来想算了，大周末的就不给方志强添堵了。

    于是，两个人就默默坐着，也不说话，吃几口菜，就碰杯喝一下酒。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各自消化着各自的心事，难处。

    “强子，还是在学校那会好啊。整天无忧无虑的，不像现在创业这么累。”老毕实在忍不住了，掏出一根烟来，自己点上，愣愣的跟方志强说：“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这么大一个公司，这么多事情需要你来扛。强子，你也太不容易了。”

    方志强盯着老毕看了一会：“老毕，你今晚上有点怪。莫名其妙的煽情啥，路是咱们自己选的，硬着头皮也得继续走下去。”

    方志强倒满酒一饮而尽，接着跟老毕说：“上学读书那会是轻松，但是人总要走出象牙塔，到社会上来面对现实。咱们享受了那个阶段的无忧无虑，也得能面对现在生活的举步维艰。当然这个词可能用的重了一点，不过我也挺后悔大学那会没多锻炼下自己。你看现在咱们招的华清大学的学生，能力素质就是不一样，再看看他们读书时干嘛，大一就开始出去找实习了，去的还都是国际大公司。大三有的已经开始创业了，是创业，不是做小买卖。你说这怎么比？”

    老毕点点头，同意方志强的观点，大学那会整体就顾着打游戏，谈恋爱了，跟名牌大学这帮学生们的环境不一样，相互之间的学习、竞争氛围也不一样。老毕正好借着这个话题问方志强：“强子，你没考虑过买个学区房，让歆笙，小宇他们上更好的学校吗？”

    方志强摇摇头：“这个都是亚欣在规划，安排。我确实没怎么操心过，小宇你也知道本身有这个病，我跟亚欣都不想让小宇去竞争太激烈的学校。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想给小宇太大压力。歆笙按照亚欣的规划是准备送去读国际学校的，不过这几年创业把家里的继续基本都投到公司里了。亚欣觉得读国际校花销有点大，也在纠结，这个只能等过个一两年再说了。”

    老毕知道找方志强开口谈借钱这事，今晚上肯定不合适了，也就不再提这茬了。

    方志强倒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老毕，大春子读书的事也确实该考虑了，这样，我回去问问亚欣，她有没有教育这方面的人脉资源，看能不能帮忙。另外，你跟刘艳买房首付款差多少，你到买的时候也跟我说，放心。”

    老毕听到这句话，心里暖暖的，虽然知道方志强手里也没什么闲钱，但是强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足够了。

    老毕举起酒杯跟方志强碰了下，也一饮而尽，感激的说：“强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别的啥也不说了，我。。。”

    方志强直接打断老毕：“好了，好了，别跟个娘们似的多愁善感，咱俩什么关系。对了，明天要不叫上大春子一起出去玩吧，我也好久没见刘二大爷了。”

    老毕点点头：“行，明天不看房的话，咱们就找个公园啥的，陪着孩子们一起玩玩。”

    方志强着急回去看歆笙，也就没跟老毕聊太久，两个人分开各自回家。

    在几十公里外的明珠国际机场，一辆飞机缓缓降落，一队人大概有十五六个，匆匆忙忙出机场，分别坐上几辆商务车。

    路灯照射到车内一个人的脸上，映出一张冷静坚毅的脸，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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