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娟并未在山上多做停留,甚至连野菜都未曾采摘,便匆匆赶回了家中,心中担忧着冬虫和夏草会为此感到忧心。
方才抵达家门口,尚未踏入庭院,一阵刺耳且蛮横无礼的叫嚷声便传入耳际。
“李春娟跑哪儿去了?快些将她叫出来!见到本小姐前来,居然胆敢藏匿起来!
如今她已不再是什么郡主,还给本小姐摆什么臭架子!
那李春娟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连现身与本小姐相见的胆量都没有!”说话之人语气甚是嚣张跋扈。
而站在此人身旁的两名婢女,亦是狐假虎威、盛气凌人地高声呼喊:“瞧瞧,咱们大小姐亲临此地,李春娟你怎敢如此怠慢?
还不速速出来恭迎咱们大小姐!”
冬虫和夏草气得满脸涨红,怒不可遏。
他们本欲与之理论一番,可又唯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上身。
毕竟对方可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身份显赫,自己着实难以轻易得罪。
故而只能忍气吞声,对这位娇纵任性的小姐无可奈何。
然而,这阵阵喧哗吵闹之声,终究令李春娟无法再容忍下去。
只见她猛地一把推开大门,迈步而入,目光冷冽地直视前方,口中愤愤不平道:“冬虫、夏草,你们俩也太不像话了,怎能任由这些不知所谓的牲畜闯入家门呢!”
你说说你,把谁家的狗放进来了,在这院子里面狂吠。
你骂谁狗呢!李春娇大声的道,谁接着就说谁呢,这年头捡什么的都有,第一次看见捡骂的。
李春娟你不是郡主了,看到我你就乖乖的给我行礼,我可是丞相的女儿。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个蠢货,你是丞相女儿,你不也是平民百姓,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对有区别,你有个当官有钱的爹。
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让我给你行礼,你当官了,莫不是皇上也封你做官了。
李春娇气的在原地跳脚,再怎么说也只是五岁的孩子。
她说不过李春娟,气哼哼的对着自己的两个丫鬟说,秋菊,冬梅,你两个给我动手打这个小贱人。
秋菊和冬梅有些不敢,毕竟李春娟身后这两名丫鬟,可是会拳脚功夫的。
但李春娇让动手,如果他俩要是不听,回去后就会被李春娇折磨,别看只有五岁的孩子,折磨起人来,花样百出。
用皮鞭子抽,用针扎,跪在陶瓷碎片上,往身上泼凉水,他们俩自从跟了李春娇,被她折磨的遍体鳞伤。
两个人不得已对李春娟出手,两个人刚抬起手打人,冬虫夏草一人收拾一个,啪啪啪大嘴巴子一顿抽。
很快秋菊,冬梅脸被打的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了血,李春娟这才喊停,冬虫,夏草退下。
这二人又站到了李春娟身后,李春娇看没占到便宜,哇哇的大哭起来,李春娟你欺负我,我回去告诉我娘,让我娘来收拾你。说完就哭着跑走了。
为什么这次李春娇跟着回来,还不是因为他在皇城惹了不少祸,闹了不少笑话。
现在的丞相夫人都后悔了,后悔把李春娟撵了回来,当初的李春娟走到哪里都给她长脸。
人人都夸赞他有一个好女儿,这李春娇怎么教她学礼仪,学规矩,她都学不会,而且脾气还大,一说她她就掉眼泪。
然后就开始在地上打滚儿,爹娘你们凶我,我要是从小就在丞相府长大,能学不会这些礼仪吗?
我这才刚刚学,我虽然笨了点儿,但是我以后一定能学会的。
我从小就学会了干农活,别说礼仪,我连好东西都没吃过,我是不是吃的太差,才变得笨了。
其实她就是不想学,他就想吃喝玩乐,吃好的,穿好的。
她向来对学习之事感到无比痛苦和厌倦,总是凭借着自己身为丞相府嫡女的身份,认为众人皆应向其退让三分。
然而,她返回皇城不过短短数日,声名却已败坏至极。
在这座繁华都市之中,几乎人人背地里都指责她缺乏教养、行为粗俗无礼。
在这皇城之内,她可谓树敌众多,惹恼了不少公子小姐。
尽管这些人家中的官职不如丞相那般显赫,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众怒难犯啊!
如今,她已然将所有人都得罪殆尽,以至于在皇城中竟无人愿意与她有所往来。
人们见到她时,纷纷选择远远避开,仿佛她身上带着某种不祥之气一般。
面对如此状况,丞相夫妇二人头痛欲裂。
此次归来,原本并不打算再让李春娇踏入皇城半步,而是计划让老夫人留在村中,好生教导于她。
可惜的是,李春娇对此一无所知,反倒依旧洋洋自得。
仅仅才回到村里一天时间,她便已经成功地将全村上下的男女老少统统得罪了个遍。
小孩子们不愿与她一同玩耍,大人们更是不屑于理睬她。
村里的人们纷纷议论道:“这李春娇以前在村里的时候还算过得去,哪像现在这般模样,见了我们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连基本的礼貌问候都不会了。”
其实这次丞相夫人回皇城想把李春娟带走,丞相府没有一个像样的嫡女哪行。
丞相野心很大,想着府里有个像样嫡女,往后嫁给太子,自己和皇帝做了亲家,等太子登基自己就是国丈了。
像李春娇这样的不行,骄横跋扈不说,就这样的嫁到皇家后宅里面,活不过一个月就得命丧黄泉。
且说那李春娇一路哭哭啼啼地狂奔回家去,这房子是李庆祥当官后重新建造的。宅第颇为宽敞,是一座有着前后两进的院子。
此刻,丞相夫人与家中婆母方才安置妥当,因着连日赶路,身心俱疲不堪,故而刚刚躺下身来歇息,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只见李春娇满脸泪痕、抽噎不止地径直冲入房内。
丞相夫人本就心情烦闷,哪一家又乐意摊上这般调皮捣蛋、整日惹事生非的熊孩子呢?
她无奈地从床榻之上缓缓坐起身子,正欲开口呵斥几句,孰料李春娇竟如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朝自己怀中扑来!
可怜那丞相夫人尚未完全坐稳,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给撞倒在地。
而李春娇本人亦由于体重较重,加之事发突然,一时间竟难以起身。
恰在此时,李春娇的贴身丫鬟闻声赶来,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其从地上抱起。
丞相夫人好不容易得以重新端坐于床头,一手轻揉着胸口,另一手则指着李春娇,气恼道:“娇儿啊娇儿,你可真是毫无半点规矩可言!
身为女子,岂能如此冒失鲁莽?”言语之中,满含责备之意。
究竟发生了何事?哭哭啼啼的,原本已经停止哭泣的李春娇,在听到丞相夫人的怒吼之后,再次哇地大哭起来。
“娘啊,李春娟那个贱人竟敢欺辱于我,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您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番,让她知晓我的厉害,也好替我出一口恶气。
否则,女儿便再也不理睬您啦!”李春娇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然而,这丞相夫人心怀大计,本欲将李春娟带回皇城,自然不会轻易去找李春娟的麻烦。
看着母亲面色阴沉,李春娇却毫无畏惧之意,反而越发闹腾起来。
终于,丞相夫人忍无可忍,勃然大怒,李春娇见状,也只得乖乖返回自己的院落梳洗打扮。
可是,这口怨气如何能够咽下?回到院子后,李春娇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
她手持一根绣花针,犹如一个凶狠的恶魔一般,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那两名无辜的婢女身上。
可怜的婢女们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李春娇的折磨与虐待。
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报仇雪恨,可始终毫无头绪,于是便将希望寄托在了身旁的两名婢女身上。
要知道,她仅仅只有五岁而已啊!然而,尽管年龄尚小,但内心深处的恶毒念头却丝毫未曾改变。
面对主子的要求,这两个丫鬟也是束手无策,实在想不出什么良策来。
无奈之下,她们只好硬着头皮向李春娇献策道:“小姐,正面与她交锋恐怕咱们不是对手,但若是能在背地里耍些手段……”
话还没说完,李春娇的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子。
紧接着,只见李春娇迅速从自己的荷包中掏出了一两碎银子,轻轻地放在桌上,并恶狠狠地说道:“明天你们俩陪本小姐一同前往镇上,我要用这笔钱买点毒药回来。
哼,一定要让李春娟那个贱人死得痛苦不堪,还有他们全家,一个都别想活命!
谁叫他们对那个贱人那么好”说到最后一句时,李春娇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仿佛已经看到了仇人遭受折磨、痛苦求饶的场景一般。
回到了村里,丞相夫人几乎是不管这个小女儿的,一来村子里没有坏人,二来这里也没有那么些规矩束缚,还有两个婢女跟随,根本就不担心她的安全,所以也就没管她。
更不知道这个小女儿已经恶毒到什么程度了。
第二日,李春娇吃过早饭,领着两个婢女,就来到了村头的大树下,那里有牛车前往镇上,每人两个铜板。
家里面倒是有马车,但他不敢让她娘知道。本来去镇上买毒药就是偷偷去的,怎么敢让他娘知道。
然而,她却浑然不觉,此地乃是村庄,但凡发生些许琐事,皆会如风一般迅速传遍全村上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丞相夫人便得知了此事——自家那顽皮的小女儿竟然带着两名婢女前往镇上!
这消息犹如一道惊雷,狠狠地击中了丞相夫人的心窝,瞬间将她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丞相夫人并未即刻派遣人手前去追寻,而是暗自思忖着:待这丫头回来,定要好好的收拾她一顿不可。
且说李春娇一行三人,乘坐着那辆老牛车,一路上晃晃悠悠、颠簸不止,终于抵达了镇上。一下车,她们便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冲向医馆。
店内的伙计见状,不禁一怔,但见眼前竟是一名稚童领着两位侍女前来。
遂连忙上前询问道:“几位客官,不知您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呢?
是要看病呢,还是需要抓药呀?”未等身旁的两名婢女开口答话,李春娇已然抢先一步高声喊道:“我们要买毒药,而且必须是能够取人性命的剧毒之物!”
言罢,她极为豪爽地将一两白花花的银子重重地拍在了桌上,并豪气干云地道:“就买这么多银子的毒药!”
店小二闻言,吓得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连连摇晃,口中不迭声地应道:“没……没有啊,本店并无毒药出售,这里全都是些救人治病的良药啊!
您若想买毒药,还请另寻他处吧!两个婢女听了,气的两人实在不想说话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你直接说买毒药。
谁敢卖你,还要毒死人的药,他们有几个胆子,敢卖毒药。
那两名婢女急忙说道:“我们要买一两银子的砒霜呢!”
店小二闻言,心中更是惊惧万分,暗想道:“一两银子的砒霜啊!这得能毒死多少人呐!”
他哪敢轻易将如此剧毒之物售出。
李春娇眼见店小二不肯卖与自己,顿时大小姐的脾气便发作起来。
只见她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大声叫嚷着:“本小姐才不管那么多呢!
你们这里难道不是药铺吗?既然是药铺,那就应该什么药都有的!
你莫要以为本小姐年纪小便想糊弄于我!快快些将那毒药给本小姐取出来,否则,待本小姐告知爹爹,定让他带人前来将你们这药铺给拆个稀巴烂!”
就在此时,店掌柜听到这边传来的喧闹之声,匆匆赶了过来。
他皱起眉头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小二见状,如见救星一般,连忙向掌柜禀报:“回掌柜的话,这位姑娘既不抓药又不看病,却执意要购买那足以致人死命的毒药。
小人已言明本店并无此药,可这位小姐偏不信呐!”掌柜听后亦是大惊失色,心想这可是要命的买卖,万万做不得。
于是赶忙对李春娇赔笑道:“小姑娘,实在抱歉,咱们这真没您要的那种毒药。要不您去别家药铺瞧瞧?”
李春娇闻听此言,愈发恼怒不已,一把抓起桌上的银子,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边走边嘴里嘟囔着:“真是可恶至极!
什么破烂药铺,居然连毒药都没有,哼!”这样的药铺就得早早关门,等我告诉我爹,让我丞相爹爹把你这破药铺拆了。
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道:“这丞相的千金可真是骄横跋扈啊!”
其实关于她的传闻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众人皆知那李家村的李庆祥乃是当今朝廷的丞相大人。
而更为离奇的是,这位丞相竟与自家堂兄的女儿抱错了。
待到真相大白之时,此女才得以回归相府。
然而自打进了皇城之后,她便越发变得嚣张狂妄起来。
近日更是返回了李家村,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由于大家皆对其有所忌惮,生怕无端惹来一身麻烦,故而每个人见到她都会远远地躲开。
毕竟她的模样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头顶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发钗,仿佛将整个首饰盒都搬至头上一般;
脖颈间则悬挂着五六条璀璨夺目的项链,随着步伐摇曳生姿;
身上所穿着的更是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穿用的软烟罗。
不仅如此,就连跟随其后的两名丫鬟亦是衣着光鲜亮丽,宛如富家小姐般娇俏动人。
之所以会这般打扮她们,全因李春娇担心自己身旁的这两位侍女,外出时会有损丞相府邸的颜面,于是特意赐予她们如同小姐般的华服美饰。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行走于街市之中,格外显眼夺目。
没走多久,李春娇忽然瞧见前方有一处售卖耗子药的摊位。
她二话不说,立刻飞奔而去,嘴里还嘟囔着:“耗子药也好啊,既然连耗子都能毒死,那么人吃下去肯定也活不成啦!”言语之间透露出丝丝狠戾之气。
这耗子药呈现出细腻的粉末状,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李春娇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靠近那个摆在街边的简陋摊位。
摊位后坐着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头,正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她。
当看到眼前这位衣着光鲜亮丽的富家小姐时,老头心中暗自窃喜:“这肯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姑娘!”
于是,他立刻变得格外热情起来,开始不遗余力地向李春娇推销自己手中的耗子药。
“小姑娘啊,你来看看我这耗子药!绝对好用得很呐!
只要你买上两包回去,把它们和小鱼搅拌在一起,然后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面,那些可恶的耗子一旦吃下,立马就得一命呜呼啦!
我跟你讲哦,我家这耗子药可是相当厉害呢!”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比划着手势,试图让李春娇相信他所言非虚。
李春娇瞪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盯着老头手里的耗子药,似乎对这种神奇的毒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眨巴着灵动的眼眸,十分认真地问道:“爷爷,那如果是人不小心吃了这个会怎么样呀?会不会死掉呢?”
面对李春娇天真无邪的提问,老头并没有多想,只是顺口回答道:“哈哈,小丫头片子,你别瞎操心啦!
连耗子都能被毒死,要是人吃得多了,那肯定也是活不成咯!”
说罢,老头还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耗子药有多么强大。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小女孩,此刻心里正在盘算着一件惊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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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李春娇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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