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清楚，是展明翊纠缠人家好不好，人家姑娘在部队主动澄清了谣言，是展明翊说谣言是真的，这才又四处传的沸沸扬扬。”

    洛春阳白了眼女儿，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你呀，给你制造机会，你要知道上进，再过几年我和你妈都退休了，人家展明翊也不喜欢你，你指望谁去？”

    洛瑾执拗绷着脸冷哼，“反正我只嫁给展明翊，您必须帮我想想法子。”

    洛春阳气结，“他一个航空兵有什么好，在天上遇到危险，一落地就是死。说到底，他们就是成天拎着脑袋做事，你和他在一起，他顾不上照顾你，说不定你还会变成寡妇。这样的人，赏给那个叫清清的也就罢了。”

    洛瑾没想到父亲也不肯帮自己，“爸，您怎么这样？！”

    洛春阳冷斥，“你别不识好歹，我都是为你着想。展明翊这次演习，又是差一点机毁人亡。你就别再想他了，我和你妈给你安排了相亲宴，人家是外交部的后起之秀，前途无量。下次，文工团再有巡演，你积极报名，在领导面前多露脸，将来我和你妈才能指望上你。”

    文红杏进来喊父女俩吃饭，也语重心长。

    “小瑾，你就听你爸的，展明翊真的不适合你。部队李领导都给你爸说了，你打去部队的电话都有记录，展明翊一次都没接过，上级领导对我和你爸都提出批评，整个部队都在笑话我们教女无方。你这样闹得我和你爸挺难堪的。”

    洛瑾就气急败坏，一下子拂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哭着爆吼，“你们就只顾着自己的脸面，不顾我的死活是不是？好，我如你们的愿，我现在你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她就要去爬窗户。

    洛春阳顿时暴跳如雷，“要死给我死远点，好赖不分的蠢货！”

    骂完，他就拿着公文包往外走，顺便对文红杏说，“我这几天有事不回家，等那丫头死透了，电话给我说一声，我回来给她收尸。”

    洛瑾被吓坏，赶忙从窗户上下来。

    平时一哭二闹三上吊，百试不爽，这次怎么就让她死远点？还说死透了之类的绝情话？

    她顿时哭不出来了，见母亲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忍不住疑惑。

    “妈，我爸他怎么了？平时他不这样的。我一发脾气他就喊我小姑奶奶，还千依百顺的哄我呢！”

    文红杏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也有些不耐烦。

    “把你扔的这一地东西收起来，否则你爸越不愿回这个家了。”

    洛瑾只能乖乖吃饭，然后收拾好一片狼藉的房间，小心翼翼坐在餐桌旁，“妈，我爸到底怎么了？”

    “展婷一家人要回来了。”

    洛瑾想不通，展婷一家人回来，和父亲有什么关系。

    “展婷得罪过爸爸吗？”

    文红杏摇头，“你爸以前是个忠厚的人，人长得也不错，和展婷很恩爱，是我天天撺掇他往上爬，是我利用关系拆散了他们，还用手段逼走了展婷。当年的展婷，能歌善舞，纯真善良，出类拔萃。如果不是我用手段毁掉她的清誉，你爸这种痴情的人，是死也不会和她分手的。”

    洛瑾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母亲没了胃口吃饭，她忙说，“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展婷如今儿女双全，人家幸福着呢！”

    文红杏失笑，“是呀，正是因为她很幸福，完全将你爸抛诸脑后，你爸才更痛苦。”

    洛瑾无奈，“他不高兴，就可以不管我这个亲闺女的死活吗？妈，我真的很喜欢展明翊。”

    文红杏也是个要面子的，见女儿如此无理取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为了洛春阳不择手段的自己，别提多讨人厌。

    “你和展明翊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他很清楚我对他姑姑的所作所为。”

    洛瑾心惊，这才明白，为何这么些年展明翊总躲着她。

    “……妈，您不会是找人强暴了展婷吧？”

    文红杏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母豹子，勃然大怒：“你滚回文工团去，好好排练节目，再叫我知道你往展家跑，我打断你的狗腿！”

    洛瑾震惊，一时间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这些年闹了个大笑话。

    听到电话铃声响，她气急败坏地接起来，那边劈头盖脸就喊：“文红杏，你闺女什么意思？你们两口子答应了让你闺女和我儿子相处，我刚才可是看到她从展家大门里出来，还和展家老二在那说话……你们这是脚踩几条船呀？”

    洛瑾不甘心放开展明翊，却又怕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她忙堆上笑，“曲阿姨，是我呀，我妈忙着呢，刚好我接的电话。”

    “洛瑾，既然你接了，就把话说明白，你是要展家的儿子，还是要我儿子？”

    “我既然答应了相亲，肯定要和您儿子相处看看的。难不成，要当您的儿媳妇 就不能和旁人说话了吗？”

    “既然如此，你就说吧，你爱和谁说和谁说去，以后离我儿子远点儿！”

    洛瑾听着电话被挂掉，也气急了，“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外交官嘛，姑奶奶想要，一抓一大把！”

    ——

    这个年代，车马慢，赶了好几天的路，白薇、连翘和宋局才抵达连翘的家乡苏市。

    连翘的父母拥着连翘喜极而泣，为了感谢白薇和宋局，特意请他们多住两天。

    宋局虽然住下，却因为要主持严打活动，忙得脚不沾地。

    他将白薇和展明翊的事迹带到了苏市公安局，下达了公安部清查人口贩卖的决定。

    连翘则带着白薇逛遍了苏市盛景，吃了当地小吃。

    白薇买了桑蚕丝，然后画出图，请师傅精工剪裁缝制，做了五条连衣裙和三件旗袍礼服，又马不停蹄地烫了头发，买了首饰、化妆品、护肤品……

    白薇把自己折腾成了七八十年代港风女郎范，大波浪长发，烈焰红唇，搭配上夸张的大耳环，踢开大裙摆的连衣裙裙摆，迈开高跟鞋，满大街的人都把她当成了电影明星，有前来旅游的年轻人急火火的拉着她拍合照。

    连翘又骄傲又紧张，激动地护在白薇身边直喊，“这是我姐姐，你们可别动手动脚，我姐夫是部队的大队长，可厉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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