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约而同，都摇头。

    其中一个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见他们在任务点出现过。他们提前把钱和武器分装在很多袋子里，说明钱数和任务的难易程度，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有些人不拿，就是不接任务，我们收了，就等于我们接了。”

    这不就是变相悬赏吗？白薇听得心惊，这很像是现代的网络悬赏，“你们是如何接触到那些人的？如何认识他们的？”

    “当时穷得活不下去，我与一伙子人赌钱，结果输大了，他们就给介绍的这样的‘生意’，这两位都是我家的表亲，也都是穷得叮当响，我就把他们一起带着了。一开始，他们给我们一些训练，训练的时候也有工资拿。”

    “那伙子人是在哪里接触到的？”

    “就是大槐树胡同里一个卖早餐的小餐馆里，他们有个单间，里面都是打扑克搓麻将的人。”

    “你们取任务的位置在哪里？”

    “放在西郊一个废弃的旧厂房里，那地方没有名字，有个很高很高的大烟囱，但是大铁门每天都锁着，里面有人看守，而且都有武器，进门之前要先对任务暗号，我们想接任务的，每周三的晌午去一次，都蒙着头捂着脸，谁也不认识谁。”

    白薇听着他这一番回答还算可靠，给三人施针舒筋活血，收拾利索。

    男人忙说，“白姑娘，我们知道你厉害，你能不能帮我们保护一下我们的家人？我家小孩才八岁，正上学的年纪呢！”

    白薇拿来纸笔，让他们写出地址，“你们好好配合调查，我把你们的家人迁到外地去。”

    三个人忙给白薇磕头。

    白薇也懒得扶他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出门去喊展明翊。

    梁时卿也跟出来，不禁诧异，“怎么是你们？”

    “这是上面领导的意思，让我们与展明翊中毒的案子合并一起调查，所以，就不麻烦你们了。”王秋生又问了展明黎和白蔷的事发经过，就匆匆告辞。

    王秋生坐在车上，发现三个人的脸上格外平静，不禁诧异，“你们倒是挺配合，身上什么都没有戴呢，也不着急反抗？”

    三个人却什么都没有说。

    王秋生却才发现，他们三个人的脸上都有被针扎过的痕迹，而且，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个白薇，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竟然擅自用刑逼供？难怪展明翊拖延着我一直说话，我这辈子就没见他话那么多过！”

    开车的组员担心地看他，“组长，要不要回去带上白薇？”

    “刚才我都没脸见展明翊，更别说那庭院里还有展祥盛和展祥世，我们拖拖拉拉大半年了，都没有抓到毒害展明翊的幕后主谋，我站在人家面前都矮半截，怎么有脸带走对我们有恩的白薇！”

    “的确，好几次白薇都给我们提供线索……那就这么算了？”

    “回头我得好好笼络一下这姑娘，万一我们有个头疼脑热受伤什么的，人家还能给免费诊治呢！”

    “组长，您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

    庭院里，白薇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苏画珍随手递病人的病历给她看，也禁不住担心地看她，“薇薇，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儿，估计是有人看出我的小动作，在背后数落我呢！”白薇笃定，王秋生已经发现那三个人的不对劲。

    “哈？这你都能猜到？谁呀？谁敢嘀咕你？”

    “我第六感神准的，绝不会猜错。”

    苏画珍却误以为是展明翊正数落她，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却见团长大人阴着脸，站在主屋那边盯着这边，已经盯了好一会儿，吓得排队的病号都格外安静，一个个年轻的小伙子在来的车上还嬉戏玩笑，这会儿却一个个的哑巴了一样。

    “团长该不会是在心里数落你太忙了吧？今天你让我带了二十多个人来，怕是忙到连与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苏画珍瞧着展明翊阎罗王一样，禁不住头皮发麻。

    白薇转头看了眼展明翊，“你该干嘛干嘛去，你戳在那个地方，有些没病的也被你吓出病来了。”

    展明翊从旁看她片刻，见她神色平静，并没有着急询问她什么，而是带着特殊病号去了部队，安排制造新型武器的交流展示活动。

    特殊病号见白薇忙碌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也不好给她添乱，忙跟着展明翊去了，江庆年多带了几个人一起跟着。

    黄昏时分，展明翊才带特殊病号回来按时服药、吃饭、休息。

    大家都用餐结束，准备躺下就寝时，白薇才把盛世兄弟和展明翊、展明黎、梁时卿、江庆年叫到厨房开会。

    她细细说了那三个杀手招供的话，并把三人的地址都拿出来，“我答应了，要保护好他们的家人，并把他们的家人安排到外省去生活，避免他们被杀手追杀。”

    展祥盛赞同地点头，“薇薇做得虽然不是很妥当，不过，能赶在杀手下手前，把这三家人保护起来，也是有必要。”

    “明翊和小江都忙，不方便办这事儿，明黎伤刚好，也不方便。”展祥世直接把三个地址交给梁时卿，“你马上去打电话，调派人手过去，先把人护送到我们部队去，安顿在部队招待所，该审的还是要审一审。”

    “是！”梁时卿这就着急领命出去。

    展祥世又叫住他，“另外，白薇刚才提到的，那个工厂、餐馆、打麻将的人都要控制起来，严查严打严审，绝不让他们再有可乘之机谋害我们的人，等控制好了，把人全抓了，审完了，再联络王秋生。”

    “是！”

    白薇略松了一口气，忽然发现，有些事根本没有必要自己亲力亲为，就可以做得很妥当。

    一时间，她揪扯了一整天的心都放松下来。

    她却也看出来了，这两位舅舅，明显也在怀疑王秋生的真本事。

    “大舅，二舅，王秋生恐怕已经知道我给杀手逼供的事儿，他这会儿不打电话询问，也不抓我去，很明显是留了一点余地……”

    展祥世说道：“薇薇你放心，这事儿，大舅亲自帮你说！你这样审，可是真比他们一句一句的磨洋工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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