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躲避着上官钰的眼神，她虽然很想扳倒燕灵雎，但是不能以她的丑闻泄露为代价。

    燕灵雎彻底放松下来，皇上和太后都站在她这一边，上官钰要倒霉了。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燕灵雎居高临下，望着上官钰。

    上官钰心中愤恨，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她指着燕灵雎，“贱人，你别得意！”

    “放肆！”祁稷嫌恶一声。

    上官钰心中更恨，她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太后，我还有证据能证明燕灵雎私通。”

    太后有些为难，不得已，看向祁稷。

    祁稷怒火中烧，“上官钰，你以为你父亲是上官大将军，兄长镇守西北，朕就拿你没办法吗？”

    “你说的证据是这个吧。”

    祁稷将一片布帛丢在上官钰身边，就是祁稷质问燕灵雎的那块亵衣碎片。

    上官钰抬头一看，震惊不已，“怎么会...”

    “不对...”这不是她拿到的那一块！

    上官钰看向祁稷，她咯噔一声，难道是祁稷联合燕灵雎一起给她下的套？

    她不敢置信，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悲凉。

    上官钰突然大笑，指着祁稷。

    “好啊，原来是你，还有你。”

    上官钰转身指着燕灵雎，让燕灵雎不自在。

    “上官长使得了失心疯，咆哮大殿，打入冷宫。”

    祁稷冷静地说出这些话，让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

    燕灵雎看向祁稷，祁稷智珠在握的样子，让人很难不联想，是祁稷故意让上官钰抓到的把柄。

    毕竟，祁稷一直苦恼太后这件事，若是推给上官氏，上官氏与太后娘家许氏就会产生矛盾...说白了，还是后宫牵动前朝。

    “你们都下去，朕与太后有话说。”

    燕灵雎望了祁稷一眼。

    祁稷身边的傅婕妤在跟燕灵雎使眼色，不要多管闲事。

    燕灵雎只好把心放回肚子里，起身跟随着傅婕妤出了正殿。

    宫人们一一退下，殿中只剩下祁稷和太后两人。

    沉默许久，祁稷一直闭目养神。

    直到太后先沉不住气。

    “稷儿...你有何事，要与母后说的？”

    祁稷深吸一口气，这个名字，有多少年没有听见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没有一丝感情。

    “权利是个好东西，食髓知味，太后不肯放弃，情有可原。”

    “但是太后难道不知纲常伦理，妇德容行？”

    “哀家...”太后讷讷无言。

    “就算这些都不追究，太后也不为朕考虑？不知太后百年之后，有何颜面面见九泉之下的父皇？”

    太后深吸一口气，憋着一大肚子气。

    “如果不是我帮你父皇守着西藩江山，你在幼年就被害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呵，你父皇在世时我就敢如此做，还怕九泉之下不敢见他？”

    太后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语，让祁稷震惊。

    这下轮到祁稷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俩人都沉默许久，祁稷才站起身。

    “太后年事已高，圣体欠安，就留在长乐宫享福吧。”

    说完，祁稷抬脚离开长乐宫，将宫门紧闭。

    太后不由得老泪纵横。

    她知道，这一生只能困在暗无天日的长乐宫度过了。

    “这也是她的选择，不是吗？”

    燕灵雎知道了情况，感慨一句，抚慰着祁稷。

    祁稷扶着头，躺在紫宸殿的卧榻之上。

    “雎雎，太后竟然说她在父皇在世时就这样了，难道...”

    燕灵雎心中吃惊，先皇在的时候就偷腥了？也是华阳帮她做的？难怪华阳这么受太后宠爱，原来是有把柄在手。

    但是这话现在可不敢说，她只能小心安慰。

    “也许，太后是为了激怒你呢？”

    “万一你再做出什么不孝的事情，岂不是有利于她？”

    祁稷没有说话，但是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些。

    “唉，太后做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

    他突然坐起来。

    “我将长乐宫封闭了，太后身边的宫人都抓起来审问一遍。”

    燕灵雎不知为何，升起鸡皮疙瘩。

    “这样...不好吧？”

    祁稷摆摆手，“有些事情不搞清楚，我心中不安。”

    燕灵雎不再劝说，只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祁稷躺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燕灵雎独坐内殿，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儿进来看见她这般模样，好奇道。

    “姐姐，该睡了，你在想什么呢？”

    燕灵雎知道自己脑子不是很好使，她喃喃梳理。

    “华阳这么帮着太后，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宠爱，为了权利。”

    燕灵雎回神，看向容儿，“你怎么知道？”

    容儿坐在她身边，帮她梳着头。

    “大家都知道，不然华阳长公主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封地。”

    容儿停下梳子，看了看外间，没人，这才伏在燕灵雎耳边，悄声道。

    “其实，公主府在封地当得上土皇帝，当地百姓敢当街拦大官，可不敢冲撞公主府。”

    燕灵雎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啧啧，姐姐，你从小在公主府，肯定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我又不一样，我每年还能回家探亲呢。”

    燕灵雎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她闪过一丝灵光，又没有抓住。

    “难怪皇上每年都会去华阳封地，太后也不阻止。”

    “还能带我回宫...”

    “嘶...”

    燕灵雎突然明白了，“这么说，其实我应该算是太后的人？”

    “可是华阳一直没有给我派任务啊。”

    “哎，不对，皇上一直没有子嗣，我也小产没有子嗣...”

    细思极恐，难道浮春和丹微都是在帮太后做事？

    难怪自己一直没有子嗣，一定是丹微搞的鬼。

    算起来，丹微走后，太后无人可用，竟然明目张胆送宫女下药这事就说得通了。

    燕灵雎不敢再想，细思极恐。

    她突然就开心了，关得好，她恨不得祁稷悄悄将太后弄死。

    呼，她吐出一口气，又觉得憋得慌，摸着自己的小腹，潸然泪下。

    容儿心疼地安慰道：“姐姐，事情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我要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

    燕灵雎抹了抹眼泪，被容儿扶着上了塌。

    却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

    天气燥热不堪，燕灵雎想用冰鉴，又怕着凉伤了孩子，只敢躲在紫宸殿乘凉，哪儿也不敢去。

    这日，祁稷气冲冲地进入紫宸殿，将燕灵雎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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