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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金乌教

    “嘶……”慕容辞忧痛苦地呻吟一声,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一幅怪异场景,只见,灰突突的石壁上,画着无数血红的圆圈,像眼睛又像太阳,看起来十分诡异......

    他心中一惊,清醒了许多,试图动一下身体,但全身软绵绵湿哒哒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泡在木桶里,身下乌红的液体让他有些惊诧,想翻身出去,手脚却被绑的结实。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慕容辞忧忙闭上眼睛。

    慕容辞忧还没想出对策,却觉得一股冰冷的水猛地灌进口鼻,那水又苦又辣的几乎要灼伤了他的喉咙,他被呛的连连咳嗽起来。

    一睁眼,慕容辞忧就看到一张白花花的大脸,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木桶挡住了。

    那张原本毫无生气的白脸,忽然颤动起来变得扭曲,他咧开一个极夸张的笑,脸上的白粉便簌簌的飘落下来,眼圈周围的金色颜料也融成两条曲折的泪痕,难看的挂在脸颊上。

    尖利笑声刺的慕容辞忧耳朵生疼,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细看之下,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巴扎上那个白脸萨满。

    “你们要干什么?”慕容辞忧冷冽的质问着。

    闻言,那白脸萨满愣了一下,旋即好像明白过来,他手舞足蹈起来。半晌,才用流畅的京都话自言自语着:“我的人偶坏掉了,神父可怜我,赐予我一个更新的......”

    人偶?慕容辞优想到了巴扎上那个摔在地上的人偶,不由得皱起眉头,原以为是精雕细琢的道具,没想到竟是用真人做的......

    那白脸萨满见慕容辞忧皱着眉,眼里生出许多怜爱,伸长手想要摸他的脸。

    慕容辞忧厌恶的转过脸去,那白脸萨满原本笑着的脸,突然僵住了,他猛地贴到木桶边,扯住慕容辞忧的头发,就将一瓢凉水淋在他脸上。

    这次,慕容辞忧分辨出来,这桶里装着的是葡萄酒,他想要反抗,可手脚都动弹不得,只得猛一转头,狠狠咬住那白脸萨满的手指。

    见状,一旁的黑衣萨满忙跑过来扯开慕容辞忧,那白脸萨满捂着伤口疼的上蹿下跳,可还是急切的叫着:“别打脸,别打他的脸......”

    一时间,叫声骂声乱成一团,等慕容辞忧喘匀了气,再抬头时,那些萨满已经不见了。

    呜呜呜~细小的啜泣声,循声望去,慕容辞忧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蓬头散发的人。

    “怀...怀礼?别...别怕”,慕容辞忧浑身疼的喊不出来,可还是极力的想要安慰怀礼。

    闻声,角落里的人缓缓朝他爬过来,慕容辞忧这才看清,那人根本不是怀礼,而是巴扎上那个从皮鼓上摔下来的舞女。

    “他...他...我们...人”,似乎受了惊吓,少女说的很不利索,声音哽咽的只剩下哭腔,她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看向大门。

    “你...你看见一个小孩吗?”慕容辞忧使尽最后一丝力气,看着那个少女,少女只是垂眸摇摇头。

    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葡萄酒泡的,慕容辞忧头昏脑胀的愈发严重了,连眼前少女的影子也重叠起来......

    半梦半醒间,慕容辞忧恍惚的不知道过了几日,只记得偶尔有人呼唤他,偶尔有人给他猛灌一些凉水,他的意识和身体一起变得愈发沉重了......

    这日,外面却不似以往那般安静,在一片肃穆的角声中,几个黑衣萨满冲进来,抬了慕容辞忧出去。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慕容辞忧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一块木板上,不仅堵了嘴,连额头和脖子也被紧紧束住,别说转头,就是眨眼都变得十分困难。

    不一会,那个白脸萨满就来了,他缠着纱布的手拿起毛笔沾了朱砂丹青,神情肃穆的在慕容辞忧脸上涂画起来,冰凉的颜料一道道划过脸颊,慕容辞忧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过了多久,那白脸萨满完成了大作,他猛地将毛笔一扔,凑到慕容辞忧跟前,细细的端详着这难得的佳作,眼里满是欣慰欢喜。

    足足欣赏了好一会,那白脸萨满才意犹未尽的挥挥手,一旁的黑衣萨满得了命令,便扛了慕容辞忧朝外面走去。

    骄阳似火,颠簸中,慕容辞忧只能看到远处时隐时现的石山,这说明他们离城郭很远了......

    正想着,那萨满停住了脚,卸了慕容辞忧身后的木板,将他放在一个巨大石坛的中央,石坛边上横七竖八的摆着许多枯骨和祭品,石坛下则躺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少女。

    太阳越升越高,热浪给天地万物描上虚影,那白脸萨满恭敬的朝着太阳拜了几拜,那群黑衣萨满席地而坐,低声吟唱起咒语来。

    拜罢,那白脸萨满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龟甲,投入熊熊燃烧的火堆里,火苗腾的升起几米,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直到火焰消散了些,那白衣萨满才用铁钩挑了龟甲出来,不知是看到什么,他竟颓唐的摔倒在地,就连脸上那层厚厚的白粉,也遮不住他满目惊恐。

    一旁的黑衣萨满见势不对,纷纷起身要来帮他,那白衣萨满却猛地起身,将龟甲再次扔进火堆里,又抄起铁钩,气势汹汹的朝着地上那个蜷缩着的少女走去。

    眼见那少女要遭遇不测,慕容辞忧忙喊叫起来,可不论怎么努力,嘴里的布条都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声啸叫划破天际,慕容辞忧抬头就看见,一只硕大的金雕朝他们飞来。

    那白脸萨满也注意到这不寻常的动静,他挥起铁钩朝那金雕砸去,那金雕灵活一闪,躲开锐利的铁钩,又振翅猛冲下来......

    一旁的黑衣萨满,纷纷拿出袖中的弓弩,朝那金雕射去,无数羽箭在空中绽开,那金雕左躲右闪着旋飞着......

    那白脸萨满一脸狂热的朝慕容辞忧走去,走到近前,便狠狠捏住慕容辞忧的下颌,用力将他的头抬起,慕容辞忧感到一阵剧痛,却无法挣脱这只强有力的手。

    白脸萨满又从怀中掏出一根藤条笔,锋利如针的笔尖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他将藤条笔重重地在铁盔中捣了几下,然后迅速地对准慕容辞忧的眼睛,准备刺下去.....

    可下一秒却听到那白脸萨满痛苦的嗥叫,慕容辞忧一抬眼就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觉得有些熟悉,再看,竟然是宋济泽,只是眼前之人实在不像往常的他。

    宋济泽原本整洁素净的僧衣不知何时变了颜色,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憔悴,他温柔的解开慕容辞忧嘴上的布条。

    一旁,被折断了手腕的白脸萨满还不愿放弃,又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弯刀,拼死朝宋济泽刺去。

    宋济泽也不躲闪,右手当空一甩,玄凌剑便飞了出去,精准的扎在那白脸萨满的大腿上......

    鲜血飞溅到慕容辞忧脚边,宋济泽细心的把他往旁边挪了挪,又替他解了身上的绳索,即便少了束缚,可几日不曾好好吃喝的慕容辞忧,还是浑身瘫软的站不起来。

    见状,宋济泽扶住他的腰背,将人横抱在怀里,可是刚走了两步,他也踉踉跄跄的晃悠起来。

    咚的一声,宋济泽竟一条腿跪在地上。

    慕容辞忧愣住了,宋济泽这几日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辛苦,竟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不敢细想,只是挣扎着要下来,可宋济泽手上却紧紧抱着慕容辞忧,生怕他掉下去......

    好在,下一秒阿毅和阿里木就冲过来,手忙脚乱的搀住了两人,慕容辞忧终于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慕容辞忧只觉得脑袋疼的几欲爆炸,他揉了半天,可眼前总是有片化不开的迷雾,周围的一切都只有模糊的虚影......

    忽的,几个黑影朝他跑来,慕容辞忧吓了一跳,忙扯过身边的物什扔出去,却听到几声缥缈的呼唤:“哥哥...你怎么了?”

    下一刻,一张稚嫩的小脸就出现在眼前,恍惚间,慕容辞忧认不清来人,只觉得和念慈相像,看着那孩子满头黑发,他不由得笑起来:“念…念慈?你什么时候长了头发?”

    “哥......怀礼啊......”,慕容辞忧只隐约看见,那孩子似乎急切的张着嘴巴分辩着什么,可他却听不真切。

    他心里对念慈的头发很是好奇,于是揪着左瞧右看,可手上没了轻重,那孩子被他扯的吱哇乱叫起来。

    闹了一会,慕容辞忧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于是胡乱扯开衣衫,可还是不够凉快,又要去撕开里衣,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大手覆在胸上,他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慕容辞忧晕晕乎乎的睁开眼,依稀看到一张好看的脸,于是痴痴的笑起来:“兰渊…你怎么在这…找我玩吗?”

    他话音刚落,原先那只覆在胸口的凉手却落下去,慕容辞忧燥热未解,于是呆呆的拉着那只大手,抚在自己胸口……

    紧接着,一只茶碗递到嘴边,慕容辞忧大口喝起来,可不知为何,只喝了两口,便觉得肚中翻江倒海的难受,刚推开茶碗就一口呕了出来,顿时人影和吵闹声混成一团……

    再睁眼时,慕容辞忧只觉得大亮天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依稀认出是耶律府的客房,又躺了一会,才摸索着想要找到外衫穿上,可翻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怀礼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见慕容辞忧已经醒了,他高兴的小跑到床边:“哥哥,你醒啦?”

    “嗯,我这是怎么了?”慕容辞忧只依稀记得几个零碎的画面,却实在想不具体了。

    “那天晚上我们去买礼物,不知怎么的,你竟被金轮教掳走了,又被泡在毒酒里才中了毒”,说着,怀礼就泪眼婆娑了起来。

    闻言,慕容辞忧愣了一下:“法师呢?”

    “法师还在厨房,这几日先是救你又是疗毒,几乎整日整日的忙碌......”

    说着,怀礼忍不住感慨起来:“法师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又将新鲜的牛奶羹端给哥哥。

    慕容辞忧接过汤碗喝了两口,又问:“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你似乎是中了毒失了神智,一直叫我念慈,还叫法师兰渊......念慈是谁呀?”怀礼好奇着。

    慕容辞忧却无心应他,心里不住的懊恼着:完了,这次宋济泽一定会......

    这时,阿毅抱着几件衣服走进来:“听到屋里这么热闹,就知道是怀玉兄醒了,这高昌的葡萄酒后劲还真大啊,你直直昏睡两天......”

    说着,阿毅就把几件衣服放在床边,慕容辞忧直言道:“这些不是我的衣服”。

    “你还好意思说呢,那天把你救回来,你却突然发了疯......”

    阿毅还没说完就被怀礼打断了,他咬着小牙气愤道:“我哥哥才不是疯了,他只是中了歹人的毒。”

    “是是是,那金轮教不仅教派邪恶,连制毒也邪乎的很,竟把你泡在毒酒里,你神志不清吐了师父一身......”

    看着慕容辞忧有些呆愣的眼神,阿毅一脸看好戏的笑起来:“要我说,你还是先不见法师的好,毕竟谁人不知道法师喜爱清洁,尤其爱怜他的法袍,而你却直接吐了法师一身污秽,我看师父一定会惩罚你,把所有衣服都洗干净”。

    “我看未必”,梦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只是那人很害羞的躲在门框后,看不清容貌。

    “进来吧”,梦溪温柔的说着又伸出手去,一双娇小纤细的玉手忙牵住她的手走了出来,竟是那日巴扎从皮鼓上掉落的少女,那少女进了屋朝着众人款款施了礼。

    阿毅一心好奇梦溪的话,于是又追问着:“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如果非要说,大抵是因为怀玉公子长得比你好看吧”,梦溪一说,怀礼和那少女都笑了起来。

    “啊?”阿毅从没想过这样的答案,觉得梦溪在糊弄他。

    梦溪却不再理他,只是伸手在慕容辞忧额头上探探,怀礼满脸紧张的跟上前看着。

    “别担心,你哥哥不发热了”,听了梦溪的话,怀礼才高兴起来:“谢谢梦溪姐...”

    话音未落,阿毅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必客气了,怀玉兄,你快梳洗整理一下,一个时辰后,阿里木的弱冠礼就要开始了”,说罢几人便出去了。

    在怀礼的帮助下,慕容辞忧很快就收拾妥当了,可他觉得阿毅说的没错,他实在不记得那日自己说了多少,还是少见宋济泽的好。

    于是磨蹭到最后一刻,直到阿毅来寻他,才跟着去了。

    四处的红绸鲜艳的耀眼,院子里的高台上,阿里木穿着一袭织锦蓝袍,显出沉稳的气派,耶律老爷一脸威严的教导着什么。

    台下,阿毅忍不住小声嘀咕着:“我看这阿里木实在是脑袋进了水,竟不知道珍惜这大家大业,还想要去那鸟不拉屎的沙漠历练......”

    对此,慕容辞忧不置一词,只是盯着宋济泽瘦削的背影发呆。

    丁零当啷了许久,耶律老爷终于从托盘上,捧起那顶白色尖顶虚帽给阿里木戴上。

    戴着虚帽的阿里木,显得高大了许多,连眼神也多了几分坚毅,他朝众人挥挥手臂,昂扬的说着什么,台下众人也抬手纷纷祝贺。

    一片欢庆热闹中,慕容辞忧忽的瞥见一个身影,从一旁的土墙后一闪而过,他还想细看,却被一个高举的酒杯遮住望眼。

    原来是阿里木端着酒杯敬来了,他红着眼眶:“多谢你们的礼物,我会好好用的”。

    闻言,慕容辞忧知道是梦溪他们送礼物事,加上了自己的名义,于是笑着道了一声:“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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