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戚老太太用手里的长寿杖敲在下人身上。

    这些个下人怎么敢反抗呢，只能放了手。

    “姑母，呜呜呜，”江盼雁见到戚老太太，直接抱着她跪了下去，哭的伤心不已，可怜兮兮。

    “姑母，她们欺负我，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姑母，呜呜呜，”

    “我可怜的儿啊，她们这是不让我们好过了啊！”

    看着自己平时捧在手心里的人，这会儿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戚老太太伤心的快要昏过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戚老太太用长寿杖往地上一敲，原本还在抬着东西的人都停了手。

    “老太太，你当心身体，”戚老太太身边的江嬷嬷小心的劝着。

    “什么身体不身体的，她们这么对雁儿，那就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戚老太太这么说着，拿着拐杖指了一个人说道，

    “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说不清楚，我要你的狗命。”

    “回老太太，这是将军吩咐的，小的也只是奉命办事儿。”

    “那就把你们将军给我请过来，我要他亲自跟我说，看看表小姐犯了什么错误，能让他这样把人赶走。”

    听到戚老太太这么说，表小姐江盼雁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姑母，不用请表哥过来，只要你让我留下就行，侄女愿意守着您，伺候您，姑母。”

    “放心，没人能欺负的了你，姑母今天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可等了半天，戚老太太没看到自己儿子戚仰天过来，反倒是戚兴怀领着一众下人走了过来，其中有好几个都捆绑着。

    “老太太，”戚兴怀对着戚老太太鞠了个躬，然后说道，“将军说了，夫人身体有恙，他要陪夫人，就不过来了……”

    “放肆，莫不是以为他当了将军，就可以不把老娘放在眼里，快让他过来，不然老娘就去圣上面前告状，告他个不仁不义，不尊不孝。”

    “老太太慎言，”听到她这么说的戚兴怀也有些怒了，大声的喊道。

    “怎么？你一个出了三服的人，还能管得了将军府的事儿。”

    “老太太不就想知道表小姐为什么被赶走吗？不用将军过来，这些个下人就能够说清楚。”

    戚兴怀抬了一下下巴，就有人把潘娘子等人推到了戚老太太跟前。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清楚，省的老太太说将军冤枉了表小姐。”

    “表小姐曾让奴婢撺掇夫人减肥，还在背地里说夫人已经人老珠黄，不得将军的心……”

    “表小姐让奴婢在夫人的饭菜里下过药，说那个药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人慢慢的消瘦，然后就……”

    “表小姐让奴婢在夫人的饭菜里放了红果子……呜呜呜，”潘秀后悔的捶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又恨恨的看着自己儿媳妇，

    “她更是为了杀人灭口，让我儿媳妇在我都粥里放了砒霜。”

    ……

    ……

    ……

    一个个下人说完，戚老太太彻底站不住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啊？那是你表哥的媳妇，你亲表嫂啊？”

    戚老太太看着江盼雁的眼神就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可怕。

    “姑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干了，”江盼雁抓着戚老太太的衣服，痛苦不已。

    “你救救我吧，姑母，我不想回曲州，如果回去了，我会死的，姑母，姑母救我。”

    “你答应过我的，姑母，你说让我伺候表哥的，我不回曲州，姑母，”

    江盼雁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再也不见往日靓丽俊秀的模样。

    可戚老太太到底寒了心，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以为人美心善的侄女居然能做出谋害人命的事情。

    “罢了，你回去吧，回去或许还能保下你的命。”戚老太太一点一点的把江盼雁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拨开。

    “姑母，你不能这样，是你把我接来的，是你说道，让我嫁给表哥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不能。”

    江盼雁疯狂的摇晃着戚老太太，差点没能把她晃晕过去。

    “放手，快放手，”江嬷嬷焦急的喊道，“快来人，快把表小姐拉开。”

    “你这个老巫婆，如果不是你说让我嫁给表哥，我怎么可能十七还没能嫁人，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我要嫁给表哥，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江盼雁见识了洛京的繁华，哪里还想回到小地方，见识了将军的英勇非凡，哪里还瞧的上那些小地方的平凡俗子。

    戚老太太被江盼雁这么叫骂着，难过的同时还有些心痛，

    转过头，对戚兴怀说道，“你把将军叫来，我今天作主了，把雁儿给他纳了，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姑母，我就知道，还是姑母对我好，姑母，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表哥，好好伺候你，我给你生孙子，多给你生几个。”

    有些疯癫的江盼雁说着说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而戚兴怀实在是没想到，已经知道了表小姐的真面目，老太太居然还要让她给将军做妾。

    难怪将军出来的时候特意叮嘱一下自己，看来他对戚老太太已经是失望透顶了。

    “老太太，我来的时候将军给我交代了一句话，”

    戚兴怀的话让戚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话？”

    “将军说，如果老太太您不出来拦着，那么表小姐还可以把她屋子里的东西都带走，如果您出来拦了，那么表小姐不能带走任何东西，”

    “凡是属于将军府的东西，表小姐都不能带走。”

    江盼雁还沉浸在姑母让她给表哥做妾的愉悦里，根本就没有听清戚兴怀说了什么。

    “还有就是，”戚兴怀说着，看着戚老太太的眼神中带着可惜与怜悯，

    “将军说，如果您执意要表小姐给他做妾，他不但不会要，还会让戚仰辉戚大哥把您接过去，让您在他那里安享晚年。”

    “什……什么？”戚老太太这下彻底站不住了，如果不是有江嬷嬷和身边的大丫鬟扶着，恐怕一下子就摔倒了。

    “放肆，他这是不孝，不孝，我要面见圣上，我要去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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