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和余淼淼拒绝了秦娴借衣服的好意——店里的成衣都是省服装厂出的，估计在省城已经烂大街。

    她们需要更时新的款式，在到出彩的效果。但已经没有钱再做新衣服。

    而且，时间上也赶不及。

    那就走最朴素的路线！穿旧衣——还是乡下最常见的确良衬衣和工装裤。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回到家，李兰还没有回来。

    苏糖和余淼淼各自找出旧衣裳，打包行李。

    再把三个味道的香皂各打包二十块，沉甸甸的一篮子。

    怕苏糖路上低血糖，余淼淼还抓了两把水果糖。

    等穆景云和穆景州兄弟俩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二哥三哥，明天我们就去省城，后天面试。”

    “真的？”

    穆景云和穆景州都眼前一亮。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穆老太也很高兴：“老二老三，你们今天多吃点儿，明天要做五个钟的车呢！”

    “我去你舅舅家摘几个酸梨给你们带路上，万一晕车吃酸的可以压压。”

    “你们的新衣服仔细带着，别压皱了。到了省城，给凤芬捎点儿东西。”

    穆老太收拾了一包地瓜菜干，还有一块腊肉。

    苏糖开玩笑道：“娘真疼二姐。”

    “你二姐一个人在省城不容易。”穆老太说让她们掏点儿香皂带去，想想算了。

    这两个小气鬼绝对不舍得给！

    回屋拿出两个鸡蛋，交给穆景云：“对了，路上容易饿。明天把这两个鸡蛋煮了，和老三带身上吃。”

    从头到尾没提苏糖和余淼淼一句就算了，四个人出门，给俩鸡蛋！

    偏心眼的老太太！

    余淼淼大声说：“三弟妹，你屋里还有鸡蛋吧？咱们一人带五个，路上吃！”

    “不够，得带六个。我们去三天，每天干两个鸡蛋！”苏糖大声回答，“水果糖也带些，我路上要吃的。”

    六个鸡蛋她们一天吃俩，那就是没有男人们的份了！

    穆老太：………

    眼看一场婆媳吵架又要开始，穆景云赶紧说：“娘，我们要歇着了，您也歇下吧！”

    穆老太愤愤地瞪了那两儿媳妇一眼，回屋。

    “娘，您没发现大嫂和大哥不在家吗？”余淼淼慢吞吞地问。

    穆老太愣了愣，这才发现家里少了两个人。

    “他们去哪儿了？”

    “也许是回李家吧！我今天看到李兵买了一大块猪膘，听说是要做香皂。”

    穆老太脸色大变：“你们怎么能把手艺教给李兵？”

    “没教。不知道他哪学的。”余淼淼说，“对了，大嫂上次带回来的油渣，就是做香皂的。”

    “这，这……岂有此理！”

    穆老太已经猜到李兰在偷师，脸色阴沉得可怕。

    做香皂是穆家独一份的手艺，怎么能偷回李家去？

    如果李家成功了，以后他们家岂不多了竞争对手？

    “娘，别生气呀！李家若能成功，大嫂往后回娘家也能沾些好处回来。”苏糖笑眯眯地煽风点火。

    “李家抠搜得紧，能给什么好处？别从我家挖好处就不错了！”穆老太越想越不对劲：“不行，我得去李家看看。小苏小糖，你们和我去！

    “不去。”

    苏糖转身回屋。

    她才不要去当恶人。

    穆老太想喊老二老三，结果两人很有默契地回屋：“明天要坐长途车，今晚睡早点儿。”

    只剩下穆老头。

    他也不去：“你现在去有什么用？骂一顿能不做香皂了？若是李兰又动胎气，李家得怨你！”

    “那，不去就不去。”穆老太讪讪，“我就是不服气嘛！自家还没吃饱呢，拿着手艺喂她娘家人……”

    ……

    天黑时，穆景元和李兰满脸喜色的回来。

    这次他们成功了！

    已经放进模具里“皂化”的那些液体，感觉和苏糖余淼淼做的一样！

    只要等上二十多天，李家也有香皂卖！

    到时候，他们夫妻能分得一半利润。

    穆老太看两人的神色，心明如镜。但她不说——主要是怕李兰动胎气。

    等李家卖香皂的时候，她再去闹，讹一笔学费！

    李兰不知自己的阴谋已经被众人识破，还如往常一样笑眯眯：“娘，我今天从娘家带了点儿油渣回来……”

    “放着就是。”穆老太绷着脸。

    李兰愣了愣：“娘？”

    穆老太已经回屋去了。

    李兰看着静悄悄的院子，问穆景元：“娘怎么了？”

    “不知道，许是又被那两位气着了。”穆景元看着媳妇，有些冲动，“今晚，我回屋睡……”

    “不行！我怕动胎气。”李兰断然拒绝。

    穆景元只得闷闷地独自回屋。

    老婆才怀孕五个月，还有小半年才解脱。呼！

    躺在硬床板上辗转难眠，脑海里都是黄色废料，欲|望愈发浓重，身上跟有虫子爬似的静不下来。索性起来去外面吹夜风。

    李兰问：“景元，你去哪儿？”

    “吹风！”

    “……”

    李兰知道丈夫想要什么，但她实在不敢再冒险了。

    此时的她绝不会料到，老实巴交的丈夫会在她孕期出轨隔壁村的寡妇……

    正要回屋，穆老太打开窗子喊：“李兰，明天开始你做饭，小苏和小余要去省城了。”

    “仔细些别动了胎气，家里可没钱再给你治了。”

    穆老太啪一声关上窗。

    李兰深呼吸，在心里骂：踩低望高的老太婆！你看她们有出息了就瞧不起我？等着吧，我也能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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