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妈妈谈了一会儿的林袅袅，知道这楼里的人，包括妈妈都是一些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身为女子，一出世就会遭遇各种不公平的对待，长大之后更是如此。

    长得漂亮是错，长得丑陋也是错，身在楼里还妄想真心的感情，更是错。若是可以，谁不想一出生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愁吃不愁喝，不用为生计奔波，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遭遇折磨。

    然而，即使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未必就可以一生无忧。人活一世，烦恼的事自然会有，不过能坚持下去，活下去的人，却不知几何。说到底，不过都是可怜人而已。

    林袅袅虽然同情这些可怜人，但她却也不能够做些什么。因为她只是一个过客，没有那么多能力去保护，去让这些人过得好一些。

    所谓万能的系统并非万能，这一点，没有人比身为系统的林袅袅更加清楚这一点。

    因着这些事，林袅袅的心情并不好。她看见秦音，也没有心情去攻略他。不过这一次，秦音却主动找她说话了。

    秦音之所以来找林袅袅，是因为他之前出去吃饭的时候，一个游方道士走到他面前说可以帮他换脸，不过这需要另一个自愿的人，而且那个人还得是和他完全不同性别的人，才可以和他互换脸。

    刚开始，秦音只是觉得这道士是个骗子，换脸什么的，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虽然他也经常想过可以换一张脸，但那只是想想，怎么可能真的实现？

    然而那游方道士似乎能够听到他的心声，直接说，换脸之事并非天方夜谭，只不过没人能够知道方法而已。而他，碰巧就知道了换脸的方法，也是看到秦音和他有缘，才主动来说帮他换脸。但如果秦音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看到秦音不说话，那道士也直接离开了，然而秦音在回楼的时候，却看见那道士的神奇手段，心里顿时就信了。

    思来想去，他就觉得那道士说的人就是他和林袅袅了。林袅袅身为女子，却有一张像男人的脸，而他身为男子，却有一张比女子还美的脸。这样的巧合，怎么不让他多想？

    不过，他没有直接答应，因为他不知道林袅袅同不同意。虽然他很想和林袅袅换脸，可如果林袅袅不同意，他也不会勉强。不说换脸条件就是要对方心甘情愿，就说他自己，碍于林袅袅这两天对他的好，也做不出不顾林袅袅意愿硬来的事，所以他才会来到林袅袅面前询问她的意见。

    当林袅袅听完秦音说的换脸一事之后，第一反应也是不信。毕竟这个世界就是一普通地古言世界，怎么可能出现这么玄幻的事情？而且她这句身体，又不是真的自由生长出来的肉体，而是系统特意塑造出来给她暂住的身体。表面和人无异，内里却还是机械的，怎么可能和人换脸？那还不得把人吓死啊！

    “秦音，并非我不愿意帮你，只是换脸一事实在太过天方夜谭，根本无法让人信服。而且那个道士，你也说了只是萍水相逢，万一他有什么目地故意这么说来让你相信他，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我亲眼所见他那些神奇的本事，什么凭空出现物品，御风而行，半空悬浮，甚至让符咒无火自燃，这么神奇，怎么可能是骗子？而且我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琴师，又能够让他欺骗什么？”

    秦音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已经信了林袅袅的话。此事确实过于蹊跷，可他看见的这些又算什么？难道都是障眼法不成？什么样的障眼法会真实到这地步？

    看到秦音脸上的犹豫之色，林袅袅就知道他确实心里也不相信这样的事，只不过他看见的神奇之处太多，加上内心的渴望才会这样犹豫。之所以跑来找林袅袅，既是想问她意见，也是希望她可以说服自己那些都是障眼法。

    想明白之后，林袅袅就决定去会一会那个游方道士了。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这么跟秦音说，还不如直接带着他去亲眼看看，也许等他看过之后，就可以对换脸之事死心了。

    不过……

    秦音真想换脸也不是不可能，她系统商场里也有可以变换容貌的道具，但这样真的对秦音好吗？从此之后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到处行走，真的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林袅袅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琴师，有些骗子的障眼法很厉害的，如果还有其他同伙帮着一起作案，想要把障眼法变得真实也不是不可能。其实你自己的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但如果，你真的想我跟着走一趟的话，那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帮你揭穿那个骗子的障眼法。”

    林袅袅说得有些直接，让秦音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最后，秦音还是同意让林袅袅一起去看一次的。

    就这么一次，如果那道士真是骗子，那他以后就对换脸一事彻底死心。但如果是真的，那……

    秦音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同行的林袅袅，紧紧抿了抿嘴唇。如果换脸是真的，他可以狠下心来和林袅袅互换吗？林袅袅会同意吗？

    应该会的吧？她和他一样，都有些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脸，如果可以让他们的人生像其他人一样，恢复正常的话，她应该会同意的吧？想必林袅袅一定和他一样，都因为那张脸遭遇过许多不幸，既然可以让他们的人生更好一些，那为什么不同意呢？

    秦音的想法林袅袅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一些，但她真的觉得，秦音不必如此。不过秦音真的想换容貌，她也会尽全力来帮他的，只要他不后悔，她什么都可以帮秦音去做的。

    两人就这样心思各异地到了面摊子，却完全没有见到那个游方道士，一问摊主，就知道那游方道士在秦音离开之后就被人报官抓走了，理由就是到处行骗。

    听到这个消息，秦音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那道士的本事果然都是骗人的障眼法吧，不然怎么会被人报官抓走呢？他也真是糊涂了，居然相信这世上真的可以换脸。如果可以换脸，那就是天上神仙的仙术了，哪里是凡人可以拥有的？他真是傻啊！

    秦音看了一眼沉默地林袅袅，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生硬地道了歉：“既然这件事是个乌龙，那我应该向你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欺骗我的。再说了，这件事，也不能够怪你，要怪应该怪那游方道士，都是他太会说谎才让你这样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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