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左丘木将自己的手上的东西放在狗爷边上的小桌子上,仰着小脑袋高傲的说:“我大师爸说了,让我把这个玩意交到李九手里,我看不上他,你俩老头要是有一个是他师父,就帮我交给他。”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狗爷一见这小家伙心想真是够可以,不是他做了功课,就是有人告诉过他,要然他怎么会知道九儿又个师父的呢。
于是狗爷就想着逗逗他:“你看不上他,还要来送东西呀。”
左丘木一撇嘴:“你当我想呢,大师爸说了,非让我来,我就来了,要不然我才不呢。”
狗爷又说:“那他在门口,你怎么不直接给他呢。”
小家伙翻着白眼,擦了下鼻涕,哼哼唧唧的回:“看见他就烦。”
狗爷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又问他:“他对你干什么了。”
左丘木瞪了狗爷一眼,甩着小脑袋说:“不要你管。”说完就抬脚出了门。
狗爷回头看了煜师父一眼,俩老头都无奈的尴尬一笑。还未等狗爷拿起他留下的东西时,九儿和金锭一晃身开门跑了进来,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上的东西。九儿嚷着说:“师父,别动,万一是暗器呢。”
狗爷看他内个德行就来气,嘟哝着:“暗器,我看你长的得像个暗器,他一口一个他师爸,肯定是左丘广派他来的,他能明目张胆送个暗器,就不把我把他灭了。你瞎但什么心,消停站好,院子里的雪扫干净了吗,你们就进来了,滚出去。”他说着话,手搭在那件东西上,便将它拿在了手里,入手的感觉是冰凉又压手,在加上手指上的触感,狗爷心里不禁疑惑了一下。
听见狗爷让他们滚蛋,九儿和金锭才不想呢,死皮赖脸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也不敢动。就那么死死的盯着狗爷,生怕一个不小心,在放出个鬼东西。在九儿的印象里,左丘广应该是个使用暗器的高手,就看左丘木的哪件怪异的兵器,左丘广就不能好到哪儿。
再者,他们还是下蛊的高手,别在暗中使绊子,狗爷这把年纪可不经折腾,所以九儿和金锭当然是放心不下了。
狗爷说的明明白白,也不在理会这两个傻孩子,东西在手颠了颠分量,在看着那长度和包裹的形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紧跟着突然扯掉上面包着的布。
布头飞起那一刻,几个人紧盯狗爷手上的东西,他手上拖着的居然是把前宽后窄,浪形刀刃的缳首铁刀。狗爷握住刀柄,上下左右的观察。这一看才觉得左丘广是个有心人。这把刀,刀形虽怪但握在手里不论是分量还是手感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
狗爷轮着铁刀在手里随便的耍了两下,这两下使的挺开心。怎么说呢,别看到长得不怎么好看,但用起来特别舒服,分量也够压手,长度的话他应该做了调整,狗爷拿着就感觉好像是自己以前分给九儿和金锭那几把短刀一样的长度。
这么想着,狗爷便会心的一笑,这人还真有意思,如不是各位其事,他到是想认识认识他。怎么说呢,九儿他们在荒山上,要说他是帮了九儿,也算也不算。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还能将这帮碍事的小犊子们劝退,倒也是很厉害的人物。他的这帮孩子他是知道的,若换成自己,在荒山,他八成会把这几个粘人的孩子绑起来丢在地窖里,等着自己忙完后,在说以后的事。
他们是真的粘手又缠人,一个个啥也不是运气还贼好。搁在左丘广哪儿,他不但没跟着几个孩子计较,还惦记着九儿的武器坏了的事,特意送了件武器过来,这就能说明,这人并不讨厌呀。
想着,狗爷笑呵呵的将刀递给金锭:“拿着,看看用着顺手不。”
那帮小兔崽子,一个个都是财迷心的,金锭扭捏着不愿意接过来,看着狗爷举着的胳膊,不收回去,只好撅着嘴不耐烦的收在手上,一入手,虽说有些许的嫌弃,但这个分量确实挺让他心动。原来跟九儿用的短刀太轻,一来是方便,二来也遇不到什么好武器换手,只能对付用着。这东西别看长得不怎么样,其实握在手的分量很压手。
就冲这个,金锭忍不住的握在手上,耍了几招,还别说,真就特别的顺手,在屋子里也不好拿东西试刀,看到刀刃就知道肯定是锋利无比。金锭用了两下心里倒是挺喜欢,但是跟狗爷给九儿的汉剑一比,这个太丑,自己也不能什么都要呀。索性就耍起了小性子,轻轻的放在桌上,嘟着嘴说:“不好用。”
煜师父和狗爷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这帮小兔崽子一撅腚拉几个粪蛋,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随便耍几下,不管是姿势还是架子,就知道他用的很称心,说对这个不满意,还不是嫌弃这东西不好看,想要更好的。
于是煜师父就说:“你先用着,等到时候有了更好的,师父再给你换一个。”
金锭听了,就瞪大了眼睛不可自信的又问一遍:“真的,师父没骗我。”
煜师父温柔,宠这帮孩子都是出了名的,见金锭这么说,就微微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他们受的了,自打有了趁手的兵器,狗爷看他们练功看得更紧。原来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不练功便学习,在不就是站桩练定力,打坐静心。现在不但下午加了一个时辰练习,就晚上也不得消停。
狗爷教的那套招式和功法俩人练得如火纯青,眼看烦的都行了,煜师父又跟着教了一套拳脚。见天这么折腾,折腾的俩人,天天叫苦不迭,但师命难违,就是说了,他们一样不会同情可怜他俩。
有天早上,狗爷早早的叫九儿起来,先去站桩,趁着漫天的晨星,九儿特别不开心,昨儿还比今天晚半个时辰,今儿起这么早。拖着疲惫的身子,穿着棉袄,站在木桩上,头顶着个装着水的瓦罐,嘴上不说,摆着一张臭脸,嘴撇的都能挂油瓶。
狗爷在边上看着,怎么看怎么不爽,抽着烟袋问他:“你不服。”
九儿翻愣着眼睛,白眼珠子一瞟,阴阳怪的气的用鼻子哼唧:“哪敢不服。”
狗爷背着手,拿着根戒尺,在他身边转着圈,摇头晃脑的说:“你是想着,今儿叫你起来早了,你没睡够,跟我闹脾气。”
九儿梗着脖子反驳:“我可没有。”接着继续阴阳怪气的说着:“还不是师父说什么时辰起,就什么时辰,我哪敢废话,说那么多有啥用,师父不都是为了我好。”
“为了你好,为了你什么好,你给我说说,我听听。”狗爷抽着烟袋坐在他边上,边用戒尺调整他的姿势边问他。
九儿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哼哼唧唧的回答:“师父为了我好,怕我在外头受人欺负,怕我死在外头,十年功夫一遭倾,不招呼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人外人,山外山,白云后面有青天。反正就是为我了好就是了,我该听师父的,我就不能不听师父的,师父万岁,万万岁。”
狗爷哼着鼻子:“少他妈的跟我这拍彩虹马屁,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在跟我这矫情,当心我抽死你。”手着话,他手里的戒尺就甩在九儿腚上。
九儿本能的想躲,身子一晃,头上结了冰碴子的潵出来一点,落在脖子上,顺着脖子往下淌,冻的人直想缩脖子。九儿赶紧求饶:“别介呀,师父,我那是拍马屁,这不是肺腑之言,言之肺腑吗,那敢拍马屁,您那是马呀,您明明是千里名驹,吕布骑的那个叫啥来的。”
“赤兔。”狗爷说。
“对,就那个,纵·横沙场,特别牛波。”九儿笑嘻嘻回答狗爷。
狗爷开始还点头微笑,忽然觉得,这小兔崽子,就是在埋汰自己,就是说自己是个马。当即怒着脸,甩着手里的戒尺用力的一挥抽在他的屁·股上。
抽的那叫一个用力,疼的九儿只觉得地屁··股都快裂开了。屁··股疼,身子一动,头上顶的罐子里的水就潵一头,疼的哎呦一声,溅了一脑袋的水,眼睛里擒着泪怕挨第二下,就不敢在乱动了。
狗爷呵呵坏笑:“呵呵,小兔崽子,还能让你跟我着耍嘴皮子,抽不死你。”说这话,坐在他边上继续抽着烟袋,撇了他一眼说:“你这脾气呀,这嘴直性,啥你都敢说,啥你都敢干,但不懂得变通,在外头跟谁都吃亏,可不是什么人都好说话,人心隔肚皮,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可有时候,眼睛一红,这心呀就变成了黑色。你还小,这人情世故的,你不懂得,嘴上逞了能了,身子跟着受罪,这做人也一样,可不能什么都依着自己个的性子来,是龙懂得盘着,是虎懂得卧着,有把天捅个窟窿的本事,不是也要有补天的法力,要不然,你就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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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缳首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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